一看车后架,就如翻斗车一样,后架的头部翘起。与皮座连接处,两条细细的合金管,却是空心的,难怪将人给摔下来。
我哭笑不得,忙安慰她:“实在对不起,我不知这车质量这么差,从未载过人,你是第一个乘客。来,我给你揉揉。”
作势往她臀部伸手,她一把打开。我将车子随便停放在一个自行车停放点,走路去。
经过这一插曲,我感觉她态度有点不同,轻轻牵过她的手,她没挣扎,就这样一路走到电脑城。也许是遇见了她的熟人,她看到两名女子在远处过去,忙挣开了。
接上旧硬盘,开机启动,看到电脑上保存下来的大量电子书、歌曲、电影,我开心地笑了,以后晚上没事可做,还有一台电脑可以陪伴我。
晁梅看到我的笑容,也很高兴。
晚上,我没到阳敏寝室去,她过来过来,一看到我房间里的新机器,开心地东按西按。每间办公室都有电脑,但机器比较旧,运行速度慢,平时也只能用以上网查资料。
我微笑着看了她一会,然后继续看电子书。她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说:“最近怎么老不找我玩?”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头发。
我后脑枕着她的胸部,一片柔软,忍不住将她压到床上。我的心离你越来越远,但身体却越来越喜欢你主动接近。对不起,阳敏。我心下长叹。
上班两个半月,对教学的常规工作与任务安排,我已能轻松应付。正式开学到现在,也快两个月。刚开学,听从学校的安排,我每周抓住空闲时间听老教师的课,尤其是听师徒结对计划中我的师傅冯杰堂的课,但冯老师讲高三专题复习,不讲究课堂整体布局,而是偏重于知识点复习,对我课堂教学的帮助不大,所以心下慢慢懒,不听冯老师的课。
随后不久,便注意到高二、高三办公室众人都不喜欢去听别人的课,他们情愿抓紧时间在办公室聊天,如要上交听课本,便胡乱抄写一段应付了事,令我大吃一惊。但随后便发现,学校领导对这种现象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不想管;如要严肃考核听课任务,只要到教室拿上教师签名一对照,老师们造假行为将立即曝光。
还有更有趣的事。领导不从细节上管理老师,而是喜欢在大会上强调纪律,例如遵守作息时间,按时上下班,一个学期应该批改多少次作业等等。领导在主席台表情严肃地训示,老师们在台下毫不理睬,或是备课或是批阅作业、甚至聊天、看杂志。
虽有这诸多不足,老师们在面对学生讲课以及批阅作业倒非常用心,难怪学校二十多年来一直是全疆顶尖学校之一。但从学生角度看,学生成绩出色是因为老师勤奋工作还是因为学生努力学习,或是学校的管理制度在起好作用?我还无法认识清楚。
花费了数天时间,学校花费巨资购进的多媒体教学设备在各班教室安装完毕。我对此很感兴趣,心想学到的课件制作总算派上了用场。
陈珂最近很忙,有时一天只有一条短信,甚至一条都没有,而且我还可能会忘记主动给她消息。我有时给她电话前会想一想,今天有什么可告诉她的事情,如果想着没什么好说的,便不打,而她也不主动打过来。
在办公室将当天工作做完,离下班时间还早,便看看刚从书店买来的几本书,还算自得其乐。晚饭后回到寝室,听听歌、看看电影,将绷紧了一天的神经好好地放松,或玩单机游戏,如英雄无敌、轩辕剑等,聊以打发漫漫长夜。
因为和我教同一个班的英语而和我熟悉起来的郑强,听说我买新电脑后,来寝室玩的时间比以前多了。他的编程水平出乎我的意料,按他所说,能达到计算机专业大三学生平均水准。所以我们聊天的话题除8班学生之外,便剩下电脑硬件与电影。
游戏已经被我全部通关,硬盘上保存的电影也已全部看完,电子书数量庞大,我又不想盯着屏幕看书,直觉这台电脑没什么用处。
最后在行李包一角,发掘出一盒碟片,《老友记》02季度以前8季度的全部剧集;虽然03、04年最后两季度的电视节目还得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收集齐全,眼下两百集、四千分钟左右的内容,足可支撑我打发一个月的晚上休息时间。一时之间不由欣喜若狂。
区志明如晚上不值班,他也陪我一起看。搞笑的桥段、大都市爱情观念都足以令我对重温旧片充满期待。我细细品味剧集内容,为罗斯的多年痴情而感动,为自己放浪而汗颜;为钱德勒终究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感动,又深深羡慕乔伊的无限风流与强悍的性能力。故事不是我想关注的内容,其中展现出的性爱观念才令我不时赞叹一番。
一夜情,只上床、不交往,第二天起床后各别东西,如觉得这一夜不错,再约。男女双方你情我愿,只为解决生理需求。如果遇到有感觉的对象,则全力追求,到手后不再外出偷吃,分手后再寻找新的目标。我很欣赏这种态度,却突然一惊,莫非我一直没准备好和陈珂继续下去?罗斯与瑞秋的曲折感情带给我很多启发,对他们的故事了解越多,我对自己的态度却越发鄙视。因为我得到了《老友记》性的启示,却失去了爱的真诚,失去了生活的真诚,在我与女人之间只留下欲望、欺骗。与陈珂开始缘于感觉,对陈珂的更多要求则来自欲求;现在将陈珂当成一个我不珍惜的符号,只因为她已成了感情寄托,但彼此间却没有爱侣应有的心心相印。
我颓然倒在床上,昏睡中一片茫然。
路家明和李峰咬了一阵耳朵,他回来后对我们说道,高二某某物理老师在外面打牌,输了一大笔钱,四、五万,他当时欠下别人的赌债,被逼现场借高利贷还钱,现在利滚利,债主追到他家,逼迫还钱,他报警,结果别人把他砍伤,逃跑了。
我恍然,难怪最近没见该老师上班。我听到这事,心情有点沉重,坐着发呆。
路家明又对袁丽说,还有高三某化学把关老师买彩票,一直不中,结果前后投进两万多,全赔进去。我耳尖,听了此事更不舒服。
那位高二老师好赌,或许是有某些诱因导致如今下场;这位化学老师则谋求一夜暴富。我们本是社会群体中的一员,“金钱至少”时代,老师,也不能免俗。
虽事关道德或所谓师道尊严,但我能对那两位恶言相向么?
不,我不能。我的行为早已脱离道德范畴,自然无资格指责他人。更因为,那两名老师在学生面前一直是正人君子,家庭生活也和谐。每一个人都有很多面,赌钱欠债或彩票赔钱不过片面地展现了某个人的生活而已,能因此下结论说他们不是好老师?
师德师德,我如此感慨:一个普通人,只有在面向学生行使教师权利、履行教师义务时,他才是一名教师,按常理,他才应该遵循教师职业道德;除此之外,他可以合法地做一切他能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我为自己找了一个背负压力的外壳——老师也是人!从此再不为师德而过份担忧。
完
运动会之后的早读课、正课之前,我总喜欢站在教学楼一楼5班教室门口,黄晚霞上课必须经5班旁边的楼梯口上二楼去,每天看见她,心情会极度愉悦。我不想承认我很高兴,但我连日来的事实举动证明了,看见她,我便有“初恋般的感觉”。
也许我的学生知道事实真相后会很感激她,我每天上课,总是绽放着花儿般的微笑地看着讲台下的众学生;那份笑,虽不是猫看见鱼儿之后的欣喜,也仍然夹杂着一点其它念头。
因为我的眼神落在坐教室中间位置的胡娜身上是最多的,我无意请胡娜起来回答问题的次数也是最多的。每天上课可以见胡娜一次,每天看她交作业我又可以再见她一次。她见到我时,眼神中隐含的笑意与一点其它意思表明了,她正心情愉悦地帮我管好学生作业与课堂纪律,不需我操半点心。仅为这点,我请莫明其妙、摸不着头脑的5班班主任周老师喝了一次酒,但我不敢说出口,喝酒是为了谢谢他给了我一个好课代表。
每周一上交的周记,本来是给班主任看的学生间谍、小报告、情报汇总;我接班后,与班主任商量,让学生改写小作文。胡娜在周记本上尽情展示她的语言才华、披露她的情感世界、描写她不完美的家庭生活、流露她的志向。她总写一两千字交上来,我总会给她加注上数百字的回语,回语中的一些话正慢慢越过师生间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