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哧一声笑了,随手抓了刚才那个胖经理桌子上的橙子皮扔我,加快了脚步。裙裾飞扬,幽幽生香,宛若仙女下凡,看得我神魂驰骋。
“你叫什么?”我喊了一句。
“海鱼!”
“我叫山鸟!”我自报门户。
“管你什么鸟?!”
她将要出门时,调皮地顺手按了彩虹灯,包厢里立即灯光摇曳,异彩纷呈,射得我眼花缭乱。
“射死你!”
她丢下一句就走了。
射死我?求之不得,得之再求。
我摊开双手,仰躺在沙发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失恋的坏心情已经风轻云淡。
她留下的茉莉花香味在周围缠绕弥漫,我萌生了一个念头:这条美丽的海鱼就算游得再远,也要让她上钩。
我决定明天还来。
3
才十点半,我不想回家那么快。
刚失恋的人不适合呆在老地方太久,这点我懂。
内心已经涨涌起一些对女人的热情,我想将其平息了再说。
我走过去把摇曳的五彩灯光关了,继续喝酒,抽烟,想美丽的海鱼,真的很想和她来一次“肉中有肉阴包阳”的激烈巷战。
桌面上的钱我还没收走,我有意等海鱼再利用广告时间过来,让她知道我等她在乎她。
点歌台的荧屏自动出现了一位冰肌玉肤的全裸美女,左手横胸盖住“花果山”,右手向下遮严“水帘洞”,和后面墙上裸体画中的美女同一个动作。
我的腹下又支起了小帐篷。
当发觉自己有严重的意淫思想时,我自嘲地笑了笑,小狗一样吐了吐舌头。
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女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仿佛抢占阵地似的,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是个新新人类:
棕色爆炸刺猬头,鹰形眼镜,蝴蝶纹身,腕表手机,红上衣松开三个纽扣,蓝牛仔裤割几个破洞,白腰带歪向一边,白运动鞋闪闪发光。
她的嘴唇涂了口红,像喝过鸡血。
她略胖,中等身材,长得有几分姿色,甚至妖艳,属于想强bao男人主动出击的那种女人。
相比之下,她的含金量不如海鱼。
以为是海鱼,却来了她,我有些恼火。点了清蒸鲤鱼,端上来日本豆腐,实在是烦。
我迅速把桌面上的钱收了回来,下面那东西似乎知道目标不对,一下子松软了许多。
她看出了我的冷淡,摘下眼镜,莞尔一笑:
“你应该认识海鱼吧?”
我重重地点头,差点将新生的几根胡须震落在地。本来想吹吹牛说海鱼是我的女人,见时机还不是很成熟,只好让想法自生自灭。
我是打算赶她走的,听她讲到海鱼,只好放开政策了,没办法,爱屋及乌呗。
“海鱼跟我说,这里有个帅哥闲着,叫我过来看看。”她热情地递给我一支茶花女。
我没有接,不想抽杂烟。有个老人说抽杂烟易得咽道炎(差点说成**炎),所以我不想在眼前吃亏。而且,茶花女代表什么角色,小仲马以前好像告诉过我们。
我从自己的烟盒里倒出一支芙蓉王,在她眼前一亮,表示我有烟。
烟雾开始向上做着各种不同的形状。透过缭绕的烟雾,我发现她的媚眼跳跃着一簇簇火焰。
不得鱼,捡螺也行,芙蓉王爱茶花女又何妨?自我安慰后,我说:
“你坐下吧。”
她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刚坐到我的身边就一手搂住了我的腰,然后敬我酒。
我知道她叫四毛时,觉得很好笑,误听成屁毛。
四毛嗓子不错,唱了很多草原的歌,好像暗示我路边的野草要多采,不必单恋一枝花。
四毛用的是美声唱法,很有帕瓦罗蒂的味道。我对美声不是很感兴趣,觉得唱美声的人只不过是牛奶喝多了,在学牛叫。
我也唱了《再活五百年》和《爱你一万年》,纯粹是杀猪般的嚎叫。
整个包厢要成动物园了。
四毛不仅能唱,还能喝。在我和她的共同努力下,免费赠送的十几瓶啤酒都见底了。
我真醉了,四毛依然稳如泰山。
但我还清醒地记得,四毛有意无意地摸了我很多次敏感部位,我给了她一百块。在我的心目中,四毛的身价永远比不上海鱼。
零时,四毛搀扶着醉眼迷离的我走出包厢。
廊道拐弯处,我和一个穿着粉红吊带裙的女人相撞了。
闻到熟悉的香水味,我精神一振,醉意去半,眯着的眼睛也睁大开来,伸手过去拍她的香肩,喊道:
“海鱼!”
没想到,海鱼的吊带掉了……
4
天啊!海鱼的胸部竟然没戴套。
我一出手,海鱼就出丑,这是出乎我意料的。
幸好我在包厢里亲眼看见海鱼穿着白色蕾丝丨内丨裤,不然我还会怀疑她不穿丨内丨裤,有裸癖。
由于吊带掉得厉害,海鱼的一边**跳了出来,亮相示众。
走廊的灯光稀落暗淡,却将海鱼关不住出墙来的“白杏”衬托得非常抢眼,我看得醉意又加浓了。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在酒精分子的怂恿下,我不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在第一时间把搭在海鱼香肩上的手迅速向下滑,欲想混水摸鱼,将她鲜活丰腴的单乳抓个结实,过瘾一把体内沸腾的细胞。
身边的四毛反应很快,半路拦截成功,好像她就是瑞星杀毒软件。
四毛在海鱼免遭一劫后,质问我:
“明明不是你做庄,偏偏要去抓人家的底牌干什么?”
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没有理睬四毛。本想骂她一句乌鸦嘴,怕她认为自己是丑乌鸦,回去后把那些化妆品砸成小样。
海鱼已经让吊带物归原位,出轨走光的节目表演结束,时间短,但不乏精彩。
从一斑可窥全豹,我基本知道海鱼剩下的部分是什么内容了。
我彻底停下“黑手”,不再胡闹,不想成为骚极男生。
我环顾四周,没几个人影,收视率不高。
附近站着的两个女服务员脸红红的,正在窃窃私语,目光很复杂,慢慢走远了,我想她们应该看过现场直播了。
海鱼的神情始终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她没有责怪我,一双明眸荡着柔情的光,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在海鱼的职业生涯中,遇见的男人多若繁星,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我这点蚂蚁动作,在她眼里也许只是小巫见大巫,小屋见大屋,儿女见父母,徒弟见师傅。如此说来,她虽然不是宰相,肚子也能摇小船了。
海鱼重复了她那句挂在嘴边的商业用语:
“记住,摸一摸,三百多。”
那么贵,真是见鬼,依此类推,摸到天亮我不就破产了?干脆自摸算了,打麻将自摸还有钱赚呢。我心里这么嘀咕嘴上却不敢言,说的和想的南辕北辙:
“便宜,太便宜了。我还以为是干一干,三百万。”
海鱼忽然笑着向前挥了挥手。
我以为海鱼被我的话鼓舞,要和我击掌欢呼,喊一句“吔”或“裤毙帅呆蛙塞噢买各”之类的话,便也举起手来,还暗暗加了劲,准备迎接美妙的时刻。
超级失望,原来是自作多情,竹篮子打水。
海鱼和我擦肩而过到前方去了,我向后一瞥,有个男人在向她招手。
茉莉花香味又扑鼻而来,我的魂儿被海鱼吸了去。
我见那陌生男子很高大,和他打架自己只能拿第二名,只好做罢。
怕得红眼病,我带着四毛灰溜溜地离开了。
出了大门,见胖经理和妈咪正在说话。
胖经理笑吟吟地和我拥抱,叫我常来,感激我刚才陪她同唱一首《知心爱人》,让她知道自己宝刀未老,准备卷土重来在感情上再投资一把。
妈咪笑得很不自然,好像因为以次充好觉得对不起我。她说:
“海鱼是我们这里的红人,打算叫她陪你的,有人点了,没办法。以后帮你留着,哦,祝你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