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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喃喃道:“我不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还是兄弟,但是你今天既然来了,你把我当成什么,我已经非常清楚。说吧,我差不多猜出来了。”

老钟看着弈川煞白的脸,豆大的汗珠正从他脸上一颗颗低落。老钟在弈川身边慢慢的坐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们儿,你比谁都明白,有些事别太当真了。”

“x她老娘!你丫试试!你老婆要是……你能不当真!”弈川一把捏断手中的香烟,声嘶力竭的向老钟咆哮着,“你他妈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晓萌和一个男人上了客房部……”老钟拿烟的手开始发抖,“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只是客户或外地朋友……”没等他说完,只听“哇”的一声,弈川把娘家带回的温酒热肉全倒在了茶几上。老钟还没反映过来,弈川又吐出一口,不过这次的污物却是暗红色的肉块,整个客厅弥漫着铁锈的腥味儿。

三〇一医院的急诊室里,弈川面无血色的被推进手术室。晓萌和老钟被挡在门外。老钟厌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独自拨通了赵卫国的电话。“胖子,我是老钟,弈川出了点事,现在在三〇一,我身上没现金,你和燕子商量商量,先带两万过来,算我借的。”

不到一个小时,赵卫国、彦燕和尚鹏出现在急诊室。“怎么回事儿?弈川呢?”卫国风风火火的跑到老钟面前,一身肥膘忽悠忽悠的。

“钱带来了吗?”老钟面色凝重。

“带来了。”燕子打开手提袋,拿出两捆报纸卷着的钞票,“我家两张卡只能在提款机取一万,后来给老尚打电话,他又取了一万。”

老钟感激地看了一眼尚鹏,他也朝老钟点了一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弈川觉得自己的胃好像不疼了,头脑渐渐清晰起来。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在俯视自家的客厅。沙发上,晓萌正搂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向他嘴里塞着牛肉干;餐桌边,羽珊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书柜旁,楚楚裹了一条浴巾,刚从浴室出来,正擦着她大麦色的卷发……弈川张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感到整个客厅正在旋转起来,慢慢加速,最终变成一个漩涡,把自己拉向一个未知的空间……

再次睁开双眼,弈川看到一片模糊的白色。他努力调整着双眼的瞳孔,最终对好了焦距。他试着动了动眼球,看到白色的天花、白色的墙壁、透明的输液瓶正在自己上方,里面正噗噜噗噜的冒着小气泡。他又试着动了动左手,好麻。弈川吃力的向斜下望去,晓萌正紧紧攥着这只手,把脸放在上面,好像刚刚睡着的孩子,头发铺散在白皙的脸上,还是那么诱人。弈川闭上双眼,感到心中一阵绞痛,一滴热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下去。

再次睁开双眼,弈川看到晓萌和自己的父母正坐在床前。老头儿一脸沧桑的看着自己,那娘儿俩正哀愁的抹着眼泪。看到弈川醒过来,老头儿瞳仁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醒了,醒了!”老太太听到后,向踩了电门般的从椅子上蹿起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弈川张开嘴,干涩的嘴唇被粘在一起,立刻撕裂了一小块,疼得他直皱眉头。“老妈,您可是党员,别这么神神道道的……”

老太太听到儿子沙哑的声音,热泪夺眶而出,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抚摸着弈川的脸,“你可把妈吓死了!你怎么把身子造成这样,你要是……你可让我们三口子……”

老头儿站起身,转身抹了把脸,小声说道:“我去叫医生来。”声音哽咽沙哑,不知说给谁听。

老太太握住弈川的手,一脸的庆幸,“多亏了晓萌,她从你进手术室到现在就没离开过医院,瞧把她累的。”

弈川从母亲的肩膀向后望去,晓萌眼窝青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清澄的泪滴挂在两腮,正看着自己。“我怎么了?”弈川问。

晓萌绕过病床,来到弈川的另一边,伸手抓住弈川的另一只手。弈川想挣脱出来,但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好作罢。

“你的十二指肠穿孔了,胃里也有火柴盒大小的溃疡面,你小子差点把小命儿丢了。”老太太一副后怕的表情。

“老钟把你送到医院,给我打了电话,我就赶过来了。”晓萌抹了把眼泪补充道,“多亏了老钟,老尚和卫平帮忙垫的钱,你脱离了危险我才告诉的爸妈。”

弈川扭脸看着晓萌的眼睛微笑道:“累坏了吧,从昌平赶过来,打得到车吗?”

“我们同事听说后,开车把我送过来的。”

“哦,那真得好好谢谢人家。”弈川说完闭上了眼睛,牙根咬得咯咯作响,心中骂道:“臭婊子,你等着的……别让我知道那王八蛋是谁……”

谁在睡谁(34)

手术似乎做的很成功,弈川恢复的也很快。每天在病房里看着晓萌给自己洗内衣、袜子,打开水、倒尿盆,弈川心中总像是被烫了一样,疼痛一跳一跳的向四周蔓延,自己却无能为力。

“行了,瞧你累的,在我边上坐会儿。”弈川朝晓萌说道。

“不累,”晓萌吧洗好的毛巾搭在椅背上,“你踏实的躺着吧,我一会儿得去上班了。”

“小张,你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儿。”邻床的老病友总是对晓萌赞不绝口,巴不得她是自己儿媳妇的样子。

晓萌干完活儿,整理了一下袖口,边擦护手霜边笑道:“叔叔,您就别夸我了,我以前住院时,他好几夜都不合眼,伺候我可比我现在细分儿多了。”说完看看弈川,面带桃红,眼中充满幸福感。“行了,我得走了,你陪叔叔聊会儿天。”说完穿上外套,向临床的病友点了点头,出了病房。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穿着病号服的老人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听到这句话,弈川长长叹了口气,从床头的小柜子深处翻出一包白云,捂着刀口向厕所挪去。

两年前,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弈川正忍受着比现在更犀利的疼痛。他的女儿在晓萌腹中停止了发育。那时,晓萌正好怀孕28周。在打催产素进行引产手术前,弈川把脸贴在晓萌隆起的肚子上,曾经孕育和保护生命的地方死一般的寂静,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晓萌的产程大概持续了14个小时,除去最后的一刻,弈川一直陪在她身边。晓萌在强烈的宫缩下,痛哭流涕,手中攥着止疼泵的开关,不停的按下去。一只止疼泵不到六个小时就用光了。弈川只能让她攥着自己的胳膊,任由晓萌在自己手臂内侧掐出一片片青紫的瘀痕。手术后,弈川推着轮椅走进手术室。助产士简单交待了两句就出去了,晓萌必须由他独自送回病房。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弈川想起儿时参观屠宰场的情景。晓萌面色苍白的躺在产床上,双腿被残忍的左右分开。她的下身盖了一块白布单,布单的大半已经被血浸透,重重的垂下。产床下放着一只看不出本色的塑料桶,里面已经接满大半桶红色的液体。弈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其实弈川已经算是坚强的男人了。他用泪水表达出对于生命的尊重和对于女人的同情,比起看见血水就已经面如土色甚至昏厥的男人不知强了多少。也正是因为这样,尽管医嘱是三个月内不能同房,一年内不能怀孕,弈川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整整一年没有向晓萌提出任何需求。晓萌虽然是旺盛的女人,但自幼就很惜命,经过如此磨难,自然领了老公的良苦用心。

弈川靠在厕所的墙上,茫然的吸着香烟,后背传来瓷砖的阵阵寒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自己又种下了什么呢?”

回到病房,弈川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3条未接短信。肖紫桐:“下午方便吗?我过去看看你。”侯军:“注意休息,全国人民都盼着你早日康复呢!”楚楚:“能不能帮个忙,借我3万块钱?急用!”飞快地删除掉前两条短信,弈川把光标停留在第三条上,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经短信回复”:“把你的帐号给我。但是我只能给你10000,如需其它帮助,不要客气。”短信发出后,弈川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躺在床上发出一声冷笑。旁边的病友投来异样的目光。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每件事情都有它的代价,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弈川清楚,楚楚的付出无权从他这里索取30000的回报,但是这10000还是值得的,至少自己用的是个“给”字,她应该知足了。

“其实楚楚也挺可怜的。”弈川闭上眼琢磨着,“难道她真是遇到什么难处了?老钟要是没有提大江山酒店的事,我会借她这30000吗?”一阵心疼打断了他的思绪,“管她呢,女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天底下除了亲娘,其他女人都是一个操行!”想到老钟的见闻,弈川紧咬着牙根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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