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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车市跟楼市一样有起有落,但总体上说来还是品牌齐聚人气旺盛,越来越红火。这座城市庞杂硕大,耗费在交通上的时间成本无法计量。夏日的炎热和冬季的严寒自然使人更愿意龟宿在狭小的轿车里出行,尽管尾气污染成为阴霾的最大祸魁,但人们还是习惯自欺欺人地觉得窝在开着空调的车厢里就可以逃避外界的烂污。

甘虎开着车窗行驶在北四环上,杨尘在副驾驶座上为他做导航。看着这个从云南大山深处辗转来到首都的外省小伙子一脸幸福的表情,不时还翘起手掌轻轻拍打方向盘,杨尘就觉得命运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座城市不乏开放的胸襟和包容的肚量,但北漂者们想在此生根也要付出无比的艰辛,除非你有特殊的背景关系才能幸运地找到捷径。

他想起那天按照安禧的吩咐到火车站接甘虎的情形,本来约好在北二出口等候,甘虎却混杂在一群扛着大包小包的民工堆里走到了北广场,杨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找到,看着他坐在旗杆下,屁股底下垫着老娘打的铺盖卷儿,扬起脖子东张西望,杨尘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丫倒挺像当年上山下乡的知青。

他俩这会儿是去4S店为公司提车,综合安禧的越野车爱好和王信义的奥迪车情结,杨尘选择了新款的全时四驱进口版Q7,当时预订的是3.6豪华型,销售的小妞儿任杨尘软磨硬泡就是没给半点折扣。奶奶的,谁叫中国人贱兮兮嘴里都嚷嚷爱国可就是信任洋货,所以人家店大欺客,品牌定位上也用官车的身份忽悠得你乖乖就范,悠着你排着队恬着脸给人送钱。

“杨哥,这车真他妈的气派啊,比起来我那辆二手丰田简直就是垃圾货了!”甘虎坐在驾驶位上抚弄着精致排列的各式仪表按钮不住地感叹,杨尘嗅着新车散发的一股皮革特有的气味,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说:“香车美女,赶明儿我们拉上几个妹妹到郊区遛弯去,也算是暖暖车。”

杨尘打开GPS导航系统,把常用的几个地点位置存储好,免得不熟悉北京路况的甘虎瞎猫一样满大街乱窜。办完所有手续后,他俩一前一后地开着车出了4S店的大门,顺着人行道走了一小段,杨尘正要拐到主路上时,却从后视镜里看见起先在人行道边趴着的一辆黑色普桑突然启动,猛然插到他和甘虎驾驶的Q7之间,弄得甘虎措手不及,紧急刹车造车轮胎摩擦地面的急促噪音,右前保险杠“嘭”地一声闷响顶上了普桑的尾杠。接着四个男人迅速从车厢里头钻出来,骂骂咧咧地把下车查看事故情况的甘虎围在中间。

新老两款德系车对对碰的结果,是普桑的的屁股瘪进去一个坑儿,Q7的右前保险杠略有变形但不算明显,但崭新的车擦伤了一块漆让甘虎心疼不已。所以他下车后先是检查自己的爱车,那辆车上下来的一个壮汉嚷嚷着:“你他妈怎么开车的,撞了老子的车还只管看自己的车。”

甘虎刚到千禧公司上班出来办的第一件事就搞砸了,自己的脸面也没地方搁。他窝着火说:“我是正常行驶,你们从路边突然启动别过来,怎么还怪我啊,我刚提的新车被弄坏了,还要找你们赔呢!”

“哟呵,你丫还他妈挺横,找抽呀!”说话间那个壮汉已经抡起拳头照着甘虎头上砸了过去,甘虎抬起胳膊挡住他,另外几个家伙也开始动手推攘起来。杨尘在马路边把车停下跑回来的时候,甘虎鼻子上已经中招往下淌着血。

杨尘赶紧喝止双方住手,“我说不就是追个尾嘛,改赔钱赔钱,该修车修车,犯得着你死我活掐架吗?”

那伙人见过来的帮手只有杨尘一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其中两人还是架着甘虎的胳膊,另一个使劲掐着他的脖子导致他脸部扭曲充血,却是动弹不得。“早说这话不就得啦,咱也不多要,掏一方(一万)给爷修车费立马走人,耽误老子办事的功夫就算便宜你们,不跟你们计较了!”

“如果是我们的责任,要赔偿也得走正常程序,报交警和保险公司来处理。”杨尘正要拿出手机拨112,那个壮汉气势汹汹地向他逼近过来:“大爷没功夫跟你们走什么鸟程序,惹毛了老子连你车一块给砸了。”

听见这厮狮子大开口,杨尘这才明白他们是遇到专门碰瓷的团伙了,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大屯路附近的一个岔道口,稀稀落落的也见不着几个过路的行人,这几个家伙或许是混这一片的惯犯,看来今天不能轻易脱身,他一边寻思一边周旋:“这位大哥先别冲动,如今谁出门也不会带那么多现金,即使给你们钱也得找个取款机呀。”说这话时他心下有了主意,附近的亚运村刑警支队有他的哥们儿,把这帮烂仔诳到那儿一锅给端了。

“早这态度不就啥事都没了,走,咱们上附近的提款机去。”为首的那壮汉示意同伙放了甘虎,分成两波分别夹着杨尘和甘虎往附近去找ATM机。

甘虎哪里想到杨尘心里打着的如意算盘,他绝不容忍新车撞坏了还要赔人一万块钱的结果,趁着他们不注意一个猛扑将杨尘旁边的那个壮汉搂在胸前,顺手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顶在那家伙的脖子上:“谁都别动,要不我捅死他!”他左手拼命扼住壮汉的喉咙,右手毫不容情地转动了一下刀柄,壮汉的脖子上立马渗出了血来,鼓胀着眼珠从咽喉里挤出声音来:“别,别使劲儿!”

瞬间发生的突变让杨尘也始料未及,他见壮汉的同伙条件反射地包抄甘虎,迅即抢在他身前:“你们都给闪开,甘虎,谁要敢往上冲就做了他!”

这时甘虎手中掳住的那个家伙已经脸皮涨成猪肝色,两只手急促地乱挥示意同伙不要轻举妄动。其他三人只好将他们围成犄角,双方一时形成对峙局面。

杨尘见为首的壮汉被挟持在己方手里,嘴里边开始威胁他的同伙:“老子才约了这片儿的刑警队长战扬吃中午饭,就遇到你们找茬儿。要知道现在不是碰瓷那么简单,你们几个已经犯上了抢劫的嫌疑,进了局子有你们哥几个好看。今天要是善罢甘休咱们就一拍两散,要是还想较劲儿,我这就招呼战队派人过来陪你们丫练练。”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家伙顿时有些迟疑,那壮汉当下却服了软,嘴里伊咿呀呀地,手里上下比划着,甘虎稍微松了些,他多少可以麻溜地吐出几句人话来:“大哥,咱们道上混着就是为吃碗饭,今儿个算是认栽,兄弟给你们陪个不是。您高抬贵手放一马,这点子小事犯不上麻烦人家战队出面。我们的车自个料理,撞坏您新车的漆俺这附近找个地儿,给你们补一补,喷一碰保证跟刚出厂的一摸一样。”

杨尘没想到战扬如今威震一方,江湖上一提到他的名头就能管用,看来没少用非正常的手段收拾过这帮闲杂混子。他拍拍甘虎的肩膀:“其实不动用人民武警力量,我这兄弟就能摆平你们丫几个蟊贼。他在热带雨林里面猎杀过孟加拉虎、印度大蟒蛇,才来北京几天还不习惯跟首都动刀动枪的,所以不留神才着了你们的道儿。要不是我拦着,这会儿你丫的头皮怕是早被削成了芋头。”

刚才甘虎袭击得手动作迅猛一气呵成,那几个家伙委实不知道这个貌似憨厚的黑瘦青年人一旦动怒有这么凶蛮,原先仗着人多势众的气焰已经被压制下去,头领的服软也涣散了他们的斗志,收敛起刚才的嚣张自认倒霉地咽下这个气来。

打发走这帮家伙,杨尘见甘虎抚摩着伤损的新车兀自气愤难消,便劝慰他别在意这点小磨小难:“鱼有鱼的路,虾有虾的道。这帮小子靠碰瓷吃饭也算搏命的行当,你初来咋到犯不上弄他们进局子,还得搭上时间作证词签字画押耽误工夫。”

看见甘虎的脸上犹带血迹和青痕,杨尘便从车里找出一包湿纸巾让他擦拭干净。想想反正下午没啥事情,秦璇的活动是在晚上举行,抽着这个空当便带着甘虎开车奔朝阳的CEO会所,洗一洗按一按算是给他压压惊。

生平第一遭享受被人当成爷伺候着的滋味,甘虎起初破不习惯。但身体对舒适的感受度有着巨大的张力,他泡在热水池中喝着养生老鳖汤,刚才被扬州专业搓澡师傅几番蹂躏的皮肤被水一泡稍稍有些刺疼,但满眼富丽堂皇的装潢和柔美的音乐给他一种超越非凡的感觉,一时间忘记自己的地位身份,俨然也是一介无比重要的成功人士,先前被人碰瓷造成的窝囊情绪这时候已然消散无踪,心安理得地体会着贵宾的尊严和高贵,在侍者过来收碗时吩咐,貌似漫不经心地吩咐他再上两份果盘来。

中午会所一片寂静,没有别的客人,仿佛是他们的包场。杨尘对于甘虎的心理微妙变化洞悉入微,他有意逗他:“我给你点了六号技师,是这儿最漂亮的妞儿。你好好跟她套套近乎,没准儿下次能带她一块儿开车出去兜风。”

甘虎先是眼中亮光一闪,随即黯然地说:“这里来往的都是大老板,咱穷光蛋能让哥请一次体验一回就算幸运得很了,哪里还敢打人家的主意。”

“你这就不对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腕阔佬也不是天生腰包肥壮,三十年风水轮流转,谁敢说你没有机会买彩票中大奖,泡美眉撞上富姐儿,刨地挖坑掘到古董。退一万步吧,这些好事你都没赶上趟儿,大老爷们也得壮着胆气混台面儿,你也算是有贵人相助呢,转回去几天你不还窝在山沟里喝酒解愁,如今开着奥迪SUV北京城里洗着桑拿还有人帮你松骨。这个会所最有钱的会员之一,如今大华保险集团的老板,当初也是司机出身呢。”

一番话说得甘虎热血喷张,胯下那话儿似乎也威武雄壮了起来。杨尘招呼他起身更衣,先吃喝一番后,便各自进了单间。安禧想方设法将甘虎弄到北京来,除了亲戚的关照,还存着在千禧公司四处安插亲信和眼线的私意儿,好在甘虎还算是本质上质朴的人,好打交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混熟了互相多少可以彼此有些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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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诱惑三部曲之二:北京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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