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后年秋天,我们一起结婚
深秋的二龙山别有一番景致,九转十八弯的进山公路边上洋洋洒洒的铺满落叶,车子驶过激起落叶随风飘起,又很快落下。往日看似神秘的深山,在深秋的时候像是被摘下以往的面具,赤裸裸的呈现在你面前,向山上望去只有两种颜色,黄的红的,这是喜庆的颜色,当时六子也是这么觉得,因为身边有最爱的人和最好的兄弟。数年之后,六子再次来到这里,还是深秋,看到的依然是黄色红色,而却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喜庆,原来黄色之后便会变灰色随之随风而去化作泥土,再不见天日,从那次之后,六子便认为这是回忆的颜色,那回忆带有些许哀伤。
东子把车直接开到神仙饭庄,他对这里轻车熟路,进屋就喊“老七,老七啊赶紧给我备货。”曾七出来见是曾国庆几人,非常高兴,一把搂过东子“你小子是不是到我这就想着姑娘啊?”“哈哈,到你这不找你姑娘好找你啊?你把肚脐眼粘点毛吧。”东子笑着说。曾七赶紧吩咐厨师准备菜,叫服务员备茶,招呼几人坐下,六子发现曾七现在更瘦了,都有些驼背了。
“五哥,这我嫂子啊?”曾七看着子车问。
“恩,你没见过吗?呵呵,忘介绍了,这我弟弟老七,这个你嫂子,车雷蕾。”曾国庆给二人介绍。
“你好。”子车与曾七问好。
“嫂子好,嫂子好。”曾七紧忙站起来连忙问好,曾七从小就怕曾国庆,也非常尊敬他的这个五哥,六子从来没见曾七对任何女人如此礼貌过。
“装的像个人是的,这到秋了有没有湖里的大鱼啊?”六子说。
“别人没有,你们能没有嘛,哟,这位是?”曾七又盯着叮叮问。
“这个你也得叫嫂子。”六子笑着看着叮叮说。
“这个也是嫂子啊?”曾七又趴在六子耳边偷偷用大家都可以听到的声音问六子“上回那个那?”
“去去去,拿我当东子呢,你这套对叮叮没用。”六子说。
“哈哈哈,嫂子好,愿意吃什么你就告诉我,这二龙山天上飞的飞机没有,地上跑的坦克没有,别的都有,而且保证你们在城里吃不着的。”曾七说。
“废什么话啊,飞龙狍子野鸡林蛙你就往上整。”东子说。
“行,正好昨儿刚送来一对飞龙和一条大花鲢,等会叫师傅给炖了。”曾七说。
“最近有新货没有?”东子偷偷问。
“有,你来了能没有吗?”
“哈哈,好,今晚上给我预备着啊。”
“老七,最近生意咋样啊?”曾国庆问。
“哎,现在还行,不过马上就完了。”曾七唉声叹气的说。
“怎么了?”
“最近不知道哪来个什么集团,跟县政府把二龙山买了,要搞什么开发。”
“开发还不好?到时候游客多了,你就安心开你饭店,把二楼那些撤了。”
“我倒是想,可人家是垄断经营,里面那些做小买卖的都给撵出来了,我这饭店要没手续也早黄了。”
“凭什么撵人家啊,那以后来二龙山玩的人在里面玩什么呀?”
“搞什么高尔夫滑雪场了。”
“真能扯蛋,这些人谁能玩起那个啊,那这多年就靠二龙山活着的那些老百姓怎么办?”
“谁管你那个,又不给你玩的,门票就50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在让附近的人来玩,里面那些做租船的钓鱼的套圈的骑马的都给撵走了,你又没合法手续,县公丨安丨局来全给撵走了,不走就说你破坏什么招商引资,那个大旱冰场都给拆了,没整。”
“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那也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就不让你干你咋的,你进来前没看山门那有警车吗?”
“看见了啊,干什么的?”
“专等山里这些人的,上丨访丨就抓。”
六子记得小的时候,一到端午中秋重阳附近的村民和县里的百姓都会来二龙山玩,六子也经常坐着邻居的拖拉机去玩,在二龙山门的空地上,排满各式农用车,你要看见一台2020吉普那都觉得稀奇,那时这里是附近农民唯一一个可以不花很多钱可以全家消遣的地方。现在在进去看,冷冷清清似皇宫大院一样,里面出入的都是贵族,附近的农民更是想都不敢想再来这里,虽然近在咫尺虽然从小生养在这里,但那50块的门票和5块钱一瓶的水几百块一顿的饭实在是消受不起,六子写到这里只想到两句话“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曾七要和六子几人喝酒,曾国庆说晚上回来再喝,一会带他两去随便逛逛,以后怕是二龙山就没有现在的样子了。东子说我跟你喝,让他们逛去。曾七便和东子两人喝上了。六子几人很快吃完,四个人沿着山间的小路爬到了山顶,站在高处俯瞰山下,湖里碧波荡漾几只摩托艇前后追逐,湖边或钓鱼或摸虾者,岸边草地上几人策马扬鞭,松林里三五成群的游人懒懒的躺在松软的山坡上。
子车拉着叮叮在一旁拍照,曾国庆和六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