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阎王前几天倒是来了一趟,好像也有意替咱们出头。”六子说。
“不行,这事不用别人管,咱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曾国庆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六子问曾国庆。
“以牙还牙,谁动手打的咱,咱就先找谁。”曾国庆说。
“那就是老黑的妹夫了,我听说那天过后他找了不少人天天跟着他,好像还准备了枪。”六子说。
“呵呵,敢放吗?没事,我心里有数,放心喝酒吧。”曾国庆淡淡的笑着说。
喝完酒曾国庆叫胖子把那几把日本战刀收起来,并说咱中国的朴刀比这玩意儿好用多了。
第二天一早曾国庆就给活阎王打了电话,说自己没事,不用惦记。活阎王问曾国庆什么时候去找老黑,他跟着一起去。曾国庆拒绝了,说自己能处理好,不想把活阎王拖进来。活阎王几番要帮曾国庆出头,后均被曾国庆婉言拒绝,最后活阎王没办法说缺什么用什么尽管言语,别自己干傻事。
晚上曾国庆回了二龙山,走之前让六子几人准备好家伙,他不回来谁都不许离开东站。胖子扔下日本战出去买了几把大号开山刀,藏在吧台里面。六子和东子去网吧把国庆缴获的三棱刮刀拿了出来,顺便捎上了那把防火斧子。
六子心里清楚,这次的事不同于以往,如果真的动了老黑的妹夫,那就意味着向本市黑道一线大哥宣战,那后果可想而知。但仇不能不报,如果没有曾国庆,那么东子可能等不到出院,就会拎着杀猪刀去结果了老黑的妹夫。如果没有曾国庆,那么六子可能找个月黑风高夜,偷偷废了老黑的妹夫。如果没有曾国庆,小亮儿和胖子必定会四处召集死士,和老黑的妹夫拼一下。有曾国庆在,这些冲动就都不可能了,如果真的需要冲动拼命,那也是曾国庆自己去,写到这里,六子突然觉得曾国庆似乎改变了六子这几个人的命运,没有他,也许六子和东子活不到今天。
曾国庆在二龙山弄了一把双管猎丨枪丨,用帆布袋子装着。六子小的时候,这样的枪在白山常见,不能说家家都有,但每次打仗都能看见几把。后来全国禁枪,就都没收的差不多了,连六子家里打麻雀用的气枪都给收了。
曾国庆回来之后和东子六子打车去了几次南站,发现老黑的妹夫身边天天有五六个人跟着,一直到老黑的妹夫回家。而老黑的妹夫住的小区是封闭式的,生人进不去,即便进去也全都是闭路电视,所以在小区动手是不可能的,最后曾国庆决定就在他的仓买收拾他。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西下,漫天红霞,景色着实迷人,这是六子在城市里第一次看到如此美的晚霞,小街里几个老者围坐茶桌前,谈古论今,几个孩童嬉闹着玩耍,情侣们也放慢去宾馆的脚步。街边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解放牌面包车,车里六个人,个个神情凝重,车里车外就是两个世界。
“走吧。”曾国庆说。
东子驱车到南站,停在僻静的角落里,几个人在车里抽了一只烟才下车。悄悄地走到仓买门前,屋里的人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一帮人围在一起扎金花。
东子和六子率先冲了进去,东子手持防火斧子径直抡向人群,六子攥着三棱刮刀朝跳到东子身后的人身上连捅两刀。对方先是惊恐一阵,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抄起各种家伙准备反击,老黑的妹夫又拿出砍曾国庆的那把刀,刚抡起来就被一把猎丨枪丨顶在头上。
“不想死就别动。”曾国庆把枪顶在老黑的妹夫头上说到。
“吓唬谁那?有种你他妈开枪啊。”老黑的妹夫虽然嘴上仍然硬,但身体显然已经僵住了,并没有在动。
“我让你狂。”六子说完回身对着老黑的妹夫大腿上就是一刀,抽出刮刀,血如泉涌似的喷出,老黑的妹夫双手捂着大腿想要蹲下去,被曾国庆用枪又给顶了起来。
这个时候东子还在用防火斧子左劈右砍,对方的人见曾国庆动枪,开始跳窗跑散,不想又被等在窗外的小亮和胖子挥舞着开山给剁了回来。五六个人浑身是血的蹲在地上,只有老黑的妹夫站着,不是他有血性,是曾国庆不让他蹲下。
“操你M的,那天都有谁,昂?”东子把斧子举过头顶,问蹲在地上的几个人。
“你听好了,我不管你什么背景,动我兄弟肯定不行,今天帮你长点记性,如果不服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恭候。”曾国庆说完朝六子使个眼色,六子抄起三棱刀又在老黑的妹夫另一条腿上捅了一刀,老黑的妹夫一声惨叫,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躺在地上捂着刀口。
“走了。”曾国庆把枪收起来装进帆布袋子里说。东子临走的时候,突然又冲到老黑的妹夫身边,用脚狠狠地踩住刚才六子扎的地方“你妈的,爽不?谁得扔这?”六子过去拉东子,东子又踢了好几脚才跟六子出来。
六子把东子拉出来到门口,忽然看到曾国庆后脑上的刀疤,六子夺过胖子手里的刀,跳到老黑的妹夫身前照着脑袋就是一刀。
老黑的妹夫崩溃了,彻底崩溃了,躺在那喊“服了啊,我服了,真服了。”
门外聚集了几十人看热闹的人,这几十人之中至少有一半都是当天参与打六子几人的人,只是今天看见此等情形,没敢进来。
“不用看,让我找到你们都谁跟我们动过手,我挨个废了你们。”六子扬起三棱刮刀指着看热闹的人群说,人群呼啦一下散开。
六子几人回到饭店后,曾国庆就接到了活阎王的电话,大概意思是说,老黑知道自己妹夫被扎了以后,非常气愤,马上调人准备来收拾曾国庆,活阎王听说曾国庆当天是带枪去的,那么老黑也极有可能会带枪来找曾国庆,而且老黑手底下的重刑犯那可是个个抓枪就敢放的手,让曾国庆赶紧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