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曾哥亦非彼曾哥,这位曾哥不会学羊叫。曾七年纪大概20上下,身高一米八左右,生的黑瘦,高额头,酒糟鼻,一双眼睛总是瞪着所以显得格外的大,张嘴便是脏话。曾七在二龙山地痞中闻名是因为他有一个犯了重伤害而跑路的叔叔,每次打架曾七都会把他叔叔的名号报上一番,并表明其叔叔临走的时候告诉他要是挨了欺负怎么找他,好回来替侄子报仇。
其实曾七的叔叔在跑路的当年就在青岛参与黑社会斗殴死了,曾七也知道,不过外人不知道,现在也不怕公丨安丨抓了,所以曾七更加肆无忌惮的吹嘘,还真就蒙住了很多人。有这么一个跑路的叔叔罩着,曾七又是一个滚刀肉的,怎么打都不服,而且下手又黑,很快便在二龙山小有名气。成名的曾七整天带着十几个人混迹于二龙山街头打架滋事。
六子几人今天遭遇的就是这个滚刀肉曾七。
一行人到二龙山的时候阿信和小倩已经等在那里了,六子安全把班花送到,班花看到阿信后是直扑而去,小倩看到六子也灿烂的笑了起来,可六子看到她却没有丝毫感觉,但也礼貌的笑了笑。可是六子忽然想到现在的小倩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了,似乎应该有更亲密的举动,于是走过去拉起小倩的手说:“走,滑旱冰去。”
二龙山的旱冰场是90年代典型的那种室外型的,几十人挤在一个大铁笼子里,三块钱一个小时,放着最嗨的曲子“我是你三爷,NO NONONO。”
胖子因为不会滑所以留下看鞋,东子借口嫌鞋太脏也在边上跟胖子看鞋。六子几人带着各自的女友下去玩,小倩和老茧早就会滑所以不用教,和小亮六子在外围一圈圈的滑,班花说自己不会,所以需要阿信手把手的教,两个人在内圈把着扶手踉踉跄跄的学。
此时曾七早已注意到阿信身边的班花,倒着滑过来一个花转,漂亮的停在班花前面。“老妹儿,我教你呀?”
“不用,我男朋友教我就行了。”班花看了看曾七,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一起玩会呗,一会请你吃饭。”曾七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在乎班花身边的阿信,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无视了。
“哥们,她是我对象。”阿信一把拉过班花搂在怀里说。
“操,我跟你说话了吗?昂?”曾七脸一黑,嘴就开始不干净了。
阿信知道眼前的曾七这是在故意找茬,四周看了看六子等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所以强忍着没有发怒。
“哥们,都是来这玩的,别搞的不开心,愿意喝酒一会我请你。”阿信说。
“谁他妈你哥们?谁他妈用你请?你他妈哪的啊?”
“我白山林场的。”
“林场多你麻痹,不就有几个钱吗。”
“你他妈嘴干净点。”阿信故意提高嗓门说话。
“哎呀?我操你M的就不干净了。”
“操你M。”阿信再也忍不住了,毕竟身边还有个女人,如此被人谩骂,是个男人也忍不住,阿信这句国骂是喊出来的。
在阿信还没有骂完的时候曾七已经动手了,双手抓住阿信的领子,一推一拉便把阿信拽倒了,只见班花穿着旱冰鞋一脚踢向没有任何防备的曾七的裆部,曾七哎呦一声便蹲在地上呻吟。班花两步滑到阿信跟前扶起阿信。阿信注意到班花滑冰的动作是那样优美、那样娴熟。
六子几人发现阿信被推倒在地,赶紧过去帮忙,小亮由于滑的速度太快,到阿信身边的时候已站不住,摔在地上问“怎么回事?”
“谁啊?操你M的。”东子和胖子也冲过来。
“就那个蹲在地上那个,他过来聊骚还骂人。”班花显得非常激动,双手一直扶着阿信。
东子和胖子立马冲上去要打。
“别动,知道我是谁吗?”曾七蹲在地上喊到,又接着说“我是曾七,我老叔是曾虎。”(曾虎便是曾七跑路死在青岛的叔叔)曾七喊完,他的小弟们都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手里拿的都是半米长的木头方子。
六子粗略的数了数至少有十五六人,而且除了曾七都没穿旱冰鞋。六子这边可是什么武器都没有,还有三个女人。
“那你什么意思?”六子问。
“没啥意思,让你们认识认识我,给我打。”曾七说完自己捂着裆部退到人群后面。
一群人蜂拥而上,东子和胖子一人顺手检起一只旱冰鞋就开抡,六子和脱了一只鞋的小亮也冲进人群,阿信不等起来已经被几个人拿着木方子抡了上去。
这是六子初中三年打的最窝囊的一仗,三个人都穿着旱冰鞋站都站不起来,小倩一直在后面哭着拽着六子,使六子有所顾忌施展不开,而小倩也挨了几下。班花更是直接趴在了阿信的身上。三个女人只有老茧没有掺和进来,可能也只有老茧见过这些人拼命的样子。六子后来无数次告诉现在的女友,如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遇到我打仗,你马上走,千万不要掺和进来。不幸死了,给我收尸。
六子几人很快便都被打倒,被十几个人一顿乱踢乱打。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是十几个木方子。就象东子这般凶猛刚烈的人,此时也被打倒还不得手,胖子和小亮蜷缩在一起,由于班花趴在阿信的身上,所以那些人只是用脚踢阿信,没用方子打,可能他们也怕伤了这个美女吧。
几个人就这样被打了大概五分钟,旱冰场老板出来解围,他们才停手。
“二龙山这地方不是你们玩的,来一回打一回,麻痹的,跟我狂。”曾七得意的说。又朝班花吹了个口哨“老妹儿,找个啥样的不行,找个窝囊废,哎!白瞎了,啥时候把他甩了来神仙饭庄找我。”说完一步三晃的走了。
六子等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去医院简单处置一下,把三个女人送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五个人在东子家商量怎么报仇,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五个人无一例外的决定,当天晚上就要报。
这一仗打的太丢人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尤其在女人面前被打更丢人,第一次带女孩出去玩就被狠K了一顿,脸都丢到他姥姥家去了。
此时学校已放暑假,而且天已经黑了,搬人似乎很困难。于是五个人决定谁也不找,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五个人骑着两台摩托,带着镐把夜袭二龙山。
第七节.夜袭神仙饭庄
曾七家在二龙山经营着一个名为神仙饭庄的娱乐场子,一楼饭店,二楼是客房。在90年代中期政府已经大力开发这里的旅游资源,色情业作为开路先锋首当其冲的进驻二龙山,曾七的父亲看准了这一时机,这神仙饭庄便是二龙山第一家窑子房。当时在本县还不流向KTV、洗头房、洗脚房什么的,一般都是大众舞厅或者浴池,而曾七家这个神仙饭庄更是秉承了顾客是上帝的理念,直接吃喝玩住一条龙了。
曾七父亲的卧室挂着亲手题写的八个大字:无娼不兴,无娼不发。
每天晚上九点过后曾七的父母便回到自己的家休息,留下曾七自己看店,曾七也乐意自己住在店里,因为可以和小姐鬼混了,曾七的老爹也不管,每次店里来新的小姐,都是老子验完货儿子验,上阵父子兵,有其父必有其子。
六子几人到二龙山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神仙饭庄一楼已经看不见顾客,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
“服务员,点菜,快点。”阿信自己进去坐在门口的位置朝服务员喊到。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厨师已经下班了,只能住宿。”当时在本县服务员张口叫顾客先生的绝对寥寥无几,这神仙饭庄的服务素质显然已经和大城市接上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