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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买了一瓶好点儿的白酒,我直接敲开了刘朝九家的门。

刘朝九站在门后,回头冲屋里喊:“花儿,摆菜,上酒!”回过头来,哈哈大笑,“知道一个人孤单了吧?瞧瞧我!”脸色巨红,双目精光暴射,两手猛拍胸脯,就像个练猩猩拳的武林高手。我推开他,昂首进门:“花枝俏,给哥哥请安啦。”

花枝俏从屋里出来,用围裙擦着手冲我笑,一脸小妇人的甜蜜:“大柱,你赶上了,朝九好一顿献手艺呢。”

大柱,朝九?这也太他妈生活了吧……我把酒递给她,笑笑说:“刚才他吹牛,说菜是你做的。”

花枝俏横竖倒替着端相了那瓶酒一会儿,边往橱子里塞边说:“他就那样,美的……”

刘朝九关好门,按我坐下,大马金刀地坐在我的对面,嘴巴笑得像一只巨大的蛤蜊:“这我得谢谢你啊,没有你,我怎么会这么美,哈哈哈哈……”笑完,偷偷用舌头指指花枝俏,“女人得哄着点儿。来,没喝酒之前,先告诉我,谁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舒梅?说出来,哥哥替你收拾她!”我不想提舒梅,笑着摇头:“没事儿,我中午喝了不少,还没消酒,乱说话呢,没人欺负我。”

花枝俏拿过一个马扎,偎在刘朝九身边,嗔怪地剜了他一眼:“就知道胡说八道……大柱别管他,喝酒。”

有中午那点酒垫底,我很快就醉了,眼乜着花枝俏,问刘朝九幸福不幸福,还想不想别的女人了?

刘朝九瞥一眼花枝俏,慌忙朝我眨巴眼:“那不是男人办的事情!我刘朝九历来对此嗤之以鼻……那些外遇中的男人,之所以能够吸引其他的女人,恰恰是老婆把他教化得太好的缘故……”给花枝俏夹了一筷子菜,大发感慨,“这样的男人不仅在老婆那里获得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同时还在老婆的教诲中懂得了应该怎样哄女人开心。所以说,男人的越轨有一半是女人造成的,是女人把背叛的资本塞进他们花心的钱包的。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女人太娇惯男人,反而弄巧成拙地替别的女人把他们培养得魅力四射,这就是女人追求完美的得不偿失……”

我彻底晕了!按照他的意思,在这场离婚大战中,刘朝九不是个玩意儿,王莲芝扮演了一个受害者的角色。

花枝俏也是听得一头雾水,看看我再看看刘朝九,嘴巴张得像是能塞进一个煤球去:“说啥?俺知不道……”

刘朝九不理她,继续感慨:“容易出轨的女人其实是一碗脏水,脏水专流外人田,在外人田里扑腾过一阵,回家就成了祸水。”

花枝俏更加茫然,噘着嘴巴问我:“老刘是不是在说我?”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胡乱应道:“不是说你,说我前妻呢……老刘你说得太对了,李晶晶就是一碗脏水。”

刘朝九好象真的喝醉了,挺起一根指头在嘴唇前面晃:“no,nono,在下所指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无聊之女。”

花枝俏娇哼一声,猛地丢了筷子,脖子扭到一边,鼻孔一扇一扇地喘气。

我用筷子戳戳刘朝九的胳膊,冲他努努嘴。刘朝九状似醒悟过来,啪地拍了一下脑门,扳过花枝俏的肩膀,腆着脸嘿嘿:“娘子啊,自从见了你啊,我这腿也不抽筋了,嘴也不吐白沫了,鸡鸡也不痿了,一口气干三炮也不喘了,嘿,有了你,还真对得起咱这老二!”

花枝俏一下子被他逗乐了,伸出一根指头戳一下刘朝九的腮帮子:“没羞……”嘤咛一声歪倒在他的怀里。

从刘朝九家出来,夜已经深了,月亮孤零零地挂在西南天边,楼群中间洒满月光,坟场一般安详。

我走在这个巨大的坟场里,就像一只蒜臼里的蚂蚁,马上就会被人捣碎。

脑子里回想着跟舒梅一起走过的那段时光,我踉踉跄跄地走回了空荡荡的家,心在慢慢结痂。

门没关,寒风夹杂着雪花温吞吞地往里灌,我懒得去关,打开电视,半躺在沙发上,看那些试探着往里走的雪花。

渴……我的口渴得厉害,嘴里像是塞着一把干草。

刚结婚的时候,我酒渴,李晶晶会在半夜起来帮我倒一杯水,扶着我的后背喂我,似嗔非怪,呵护有加。后来就没有这种待遇了,我干得嗓子冒火,她也不管,我自己爬起来倒水,她拍拍床帮说,当心啊,别一口呛死。我没有被水呛死,倒是被话噎了个半死。有一次我从床上掉下来,醉得太厉害,爬不上床,喊,老婆伸把手。李晶晶跳下床,飞起一脚踢在我的手腕上,说声“你去死吧”,抱着被子去了客厅。

舒梅曾经在我酒渴的时候给我倒过水吗?记不起来了……我看到有很多人在我的周围看我,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嗓子里的火在倒灌,我的胃着火了。我从沙发上滚下来,抓住茶几的一条腿,嘶嘶地喊,你们谁给我倒杯水呀……没有人理我。我摸着茶几腿,鬼魂一样地冒上来,水没有摸到,碰掉了一个相框。这是以前镶着李晶晶照片的那个相框,我把它丢在楼下。刘朝九捡回来了,说这是一段故事,丢了实物,丢不了回忆,还是留着吧。我拆出李晶晶的照片,就着打火机烧了,换上我的照片,为了给舒梅看,证明我曾经也年轻过,年轻的我跟现在的我不一样。我曾经年轻过吗?我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我怎么不记得了?年轻时的我是个什么样子?

我努力把眼睁大,盯着照片中的我仔细端相,依稀认出来了,里面的这个年轻人是我,我叫李大柱,那年19岁……

19年前,我一个女人也没有接触过,灵魂纯净,作风正派,喜欢一个人在春夜里闲逛,世间的一切肮脏我都看不见。

19年后,纯净的灵魂被染得漆黑,迷人的春夜我找不到了……

电视消了音,一些幽灵样的人在屏幕里来回走动,面无表情,嘴唇翕动,好像在商量由谁来给我倒水喝,我听不见。

风大了,雪花砸进来时不再客气,狂抽我的身体。我伸出舌头去舔那些落在嘴边的雪花,专心致志。这种感觉很童年。童年时代的雪是甜的,我在里面加了糖精。我把雪撮到碗里,把糖精碾成细粉撒进去,然后把雪团成团,用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舌尖因此经常起泡。我姥姥看到我这样就抹眼泪,然后背着我姥爷去供销社买一块糖,睡觉前填到我的嘴里。后来我的牙不好,我妈说,那是被我姥姥给惯的。我姥姥病危的时候,我买了很多糖,可是她一块也吃不下去,她连舌头都伸不出来了。我把糖带了回来,不敢吃,倒不是怕想起姥姥,我怕发胖,我妈说,男人胖了不好看,以后找不着媳妇。所以,我一直就不胖,我找到了媳妇……是谁?李晶晶?舒梅?还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人?

我做梦了,梦里我骑在一个黑种女人丰腴的身上,她甩掉草裙,仰卧山冈,双眼迷离,一副非洲大陆野性而又神秘的风韵……

场景忽然就变了,我发现自己站在姥姥村里的山坡上,大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怎么站也站不稳当。

我就在那些风中摇啊摇,终于把自己给摇失控了,骨碌骨碌地滚下了山坡。

这风可真大呀……我睁开眼睛想看一看摇我的究竟是梦里的风还是现实中的风,我要质问它为什么要打断我的梦,我还想在山坡上遇见小芬,我还想跟那个黑种女人××呢。眼睛好像被雪迷住了,眼睁得很吃力,我急了,猛地一用力,眼前一晕!

哪有什么风呀,原来是舒梅在笑眯眯地扳着我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摇我。

她光着身子,浑身雪白……梦,这绝对是一个桃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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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潭水深千尺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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