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好日子，我们要庆祝一下，一会梁子不能喝咖啡了，要喝啤酒，这么大的事情喝咖啡哪儿行？”锤子笑嘻嘻的对我说。

“要喝你们喝，我不喝那些东西，你别嚷嚷，正事还没说完呢”我对锤子的兴奋过度很不以为然。

这些天以来，天麻是最忙碌的人，我在办公室几乎见不到他的影子，打电话问他，总是说在外面忙。看来金钱是有无比的诱惑，能让这个从来没有激情的人迸发出这么多的活力。

下午跟阿森通了个电话，阿森说他那边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就等我的消息发货。刚放下电话，锤子和臭披三推门进来。

“你们是什么习惯？怎么就不知道敲门呢？说了有他妈的一百遍了，怎么就没个记性？出去，敲门。”我很讨厌别人不敲门就进我的办公室，连点隐秘性都没有。锤子他们被我的迎头大喝吓了一跳，臭皮三居然木呆呆的问了我一句：“什么？”

“什么？我让你敲门，还什么？出去，敲了门再进来。”我站起来，指着门喊道。

锤子拉着臭皮三往外走，口中说道：“快走，快走，不得了了，老大发火了。”说完还背着臭皮三向我做了个鬼脸，气得我哭笑不得。

锤子他们敲门进来，我问他们：“什么事情？看你那个高兴样子，连敲门都忘了？”

锤子笑嘻嘻的坐下，说：“当然好事情，你也是，不就没敲门吗？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刚好让我们赶上？”

第四章 快乐的天麻

所有跟着我的人，唯独锤子可以跟我嬉皮笑脸的，我也拿他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是穿开裆裤时候就认识的兄弟呢？

“不是我发脾气，这是规矩，也是礼貌，你看我什么时候到你办公室没有敲门？”我对锤子说道。

锤子哈哈笑道：“这你就是胡说了，你什么时候到过我的办公室呢？你都是打电话叫我到你这里来，可能自从我有了办公室，你就没有去过，你又怎么敲我的门？”眼睛还贼西西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可也是，好像我真没到你的办公室去过，等一下我倒要去看看你贼窝脏成什么样。好了，废话少说，说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锤子对臭皮三说：“老三，你跟老大说说。”

臭皮三喜孜孜的咳嗽了一下，说：“是这么回事情，梁子哥，我刚才跟李哥还有李哥的大哥去看了看电器的批发市场，跟几个搞批发的老板谈了一下，他们对我们的货都很感兴趣，但主要还想知道我们的价格和数量，我们算了一下，就这几家，一次就能吃掉三车货。”

我点了点头，按响呼叫器，对秘书说：“小彤，沏两杯茶进来，”又对锤子说：“你们今天有功劳，给你们两杯茶喝。”

锤子叫道：“就两杯茶呀？”

我说：“那还不够吗？还有，你们有没有了解一下他们原来是从谁那里进货？”

臭皮三看了看锤子说：“这个倒没问。”

“最关键的东西你们都没问，跑回来摆什么功？我们连对手都不知道，将来怎么竞争？笨蛋，”我又按响呼叫器：“小彤，不用沏茶了，李总他们不渴。”

锤子瞪着眼睛，问我：“我说梁子，你不是真这么现实吧？就少问了一点，连口水都不给喝？”

我笑道：“你才知道我现实？对不起，工作没干好，茶水都没有。”

锤子夸张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这就是兄弟。老三，走，我们再去打听一下，没办法，谁让咱们不是老板呢？”

见锤子的样子，我打了个哈哈，说：“行了，今天就别去了，晚上你请一个人来，我们请他吃饭，什么不都问到了吗？现在我先到你的办公室去看看，免得你以后说嘴。”

我跟在锤子后面，锤子刚要开门，我先在门上敲了几下。锤子问我：“里面又没人，你瞎敲什么？”

我说：“免得你到时候说我到你的办公室不敲门。”说着又敲了几下。

“进来，敲门的进来”锤子很配合的说。

我拍了锤子一把，说：“你倒是开门那，你不开我怎么进去。”

锤子说：“你从门逢钻进去嘛。”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

天麻终于露面了，此时一脸平静的做在我对面，我的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我等他喝了几口水，才笑着问他：“怎么样？这几天在忙什么？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天麻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摸市场的路子，东跑西问的，所以就没有时间来跟你说一声。”

我扔给他一只烟，说：“我说这几天见不到你，跑得怎么样了？”

“跑得还可以，基本上都打听清楚了，也跟一些二级批发的人聊了一下，我们这里的烟市主要是一个叫申庆洪的人控制着，他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级批发商。”天麻打听的消息很靠谱，我很满意。

“这个叫什么洪的是什么人物？有什么背景？”我问天麻。

天麻帮我点燃烟，说：“这个家伙叫申庆洪，也是道上的人，有个外号叫什么来着？对，叫玩命洪，是外地来的，听说是伊春的，来我们这有十来年了，现在烟市的一级批发他搞得最大，听周海军说，这个玩命洪手下有二十多个人，听说都是狠茬子。”

我笑道：“申庆洪，玩命洪，好名字，不知道是玩自己的命呢，还是玩别人的命，有意思。天麻，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打算？我想听听你想怎么打开市场。”

天麻看着我，又沉思了一下，说“既然梁子哥问了，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我已经把他们批发的价格打听清楚了，我想只要我们比他的价格低上二三十元就能挤进去，我想很快就能把他们的客户抢过来。”说完看着我。

“完了？就这些？”我问天麻。

“哦，就这些。”天麻倒是爽快，我皱了皱眉头。

“那要是玩命洪他们也降价呢？我们怎么对付？我们也降价？”我问天麻。

天麻说：“这我也想过，我想我们只能降价才能跟他们竞争。”

我哈哈大笑，把身子靠向前，问天麻：“你真的就这么想的？”

天麻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笑，有点紧张的看着我，说：“我是这么想的。”

我对天麻他们的想法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不能多动动脑子，什么事情到他们那里都是那么简单，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发展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们跟着我干，不光是跟着我混口饭吃，还要跟着我学怎么做事情，怎么想事情，怎么分析问题，知道吗？”

天麻显然不知道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你点什么头？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不太明白”天麻说道。

我气极反笑，说：“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明白，还不太明白？你去把锤子叫来，我给你们上上课，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骂你们。”

天麻把锤子叫来，我让秘书小彤给他们泡了一杯咖啡，说：“给你们泡咖啡是让你们的脑袋清醒一下，好好的想想事情。”

“就先拿天麻办的事情，我给你们分析一下”我继续说：“天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进入烟市，遇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天麻看了看锤子，锤子说：“嘿嘿，老大问你呢，你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对锤子说：“连你也算上，做事不用脑子。”锤子嘿嘿傻笑两声。

“就烟市来说，我们一进去必然是大动作，那个时候，我们遇到的第一件事情肯定不是降价竞争，而是玩命洪。”我看着天麻和锤子的反应：“你们都知道玩命洪是在道上混的，他肯定不会讲什么市场规矩，还跟你玩什么降价竞争？他第一件事情是找你天麻的麻烦，你知道吗？”

天麻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恍然说：“对呀，梁子哥这么一说，真就明白了，他肯定不会按规矩出牌。”

我指着天麻笑道：“还行，一听就明白，还真不容易。”

天麻尴尬的笑道：“梁子哥，你就别笑我了。”

我对跟着笑的锤子说：“还有你，锤子，你也是，别就知道跟着傻笑，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的，知道吗？你首先也要弄清楚是谁在控制市场，你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先把产品推到市场上去，而是要调查清楚谁在控制市场，知道吗？”

锤子和天麻点头应是。

“要调查就调查清楚一点，对方是哪里人？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他的家人都是做什么的？年龄有多大？等等，这些都要知道。”我的一席话让天麻和锤子频频点头。

我很“满意”他们学习的态度，但实在不喜欢他们不会思考。我继续说：“还有，你们要调查清楚对方有多少人，哪些人是领头的？他们的底细也要像摸玩命洪的底细一样，都要摸清楚，还有他们都喜欢什么？有些什么嗜好？经常在哪里出现？等等，越细越好，知道吗？”

天麻说：“这下我明白了，梁子哥的意思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锤子插上一句：“我也明白了。”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明白就好。现在你们的责任不一样了，都是独挡一面的人了，要动脑子，要想事情，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我来教你们，不然你们怎么能做大？是不是？”

天麻说：“按照梁子哥的分析，我想是不是我们除了调查他们的底细以外，还要做好开战的准备？”

“这就对了，以后我们有什么动作的时候，首先要想到我们一但有什么动作，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这样我们才能处于优势，知道吗？”我像个教师一样对他们循循善诱：“明白了怎么做，你们就去做，安排好以后跟我汇报一下。好了，我们闲话少说，你们现在就去做事情，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事情做起来。”

我不想跟他们在这里没完没了的议论下去，既然决定了，就应该马上去做。

小珊这个丫头一直想让我带她逛街，我也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倒也不是真的没有时间，只是我对陪女孩子逛街有一种心理恐惧。虽然还没有陪女孩子逛过街，但道听途说的听了一些关于逛街的可怕，所以一直不敢尝试。锤子和郑迎旗都曾经向我大吐逛街的苦水。

我不陪小珊逛街，她就把这件事情告到我妈妈那里，在双重的压力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家住在这个城市的繁华地段，不用开车，出门就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小珊早就跟我说好了，今天不开车，不坐车，一定要逛个够。

逛街从我和小珊手牵手走出家门开始，时间是上午九点三十分。我都很少起这么早，小珊把我从被窝里拽起来的时候，我是百般的不愿意。

第五章 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