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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泥疙瘩屯人虽在猫冬却不象往年般无聊,村里大事不断再无平静,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着,猜测极多。林豁子家灾祸不断,是大家的主要谈资,林豁子被打残,黑狗被官兵“打死”,林二被老黄家钉在棺盖儿上,家里人命不断,村人都私下猜测:林家肯定被啥邪物磨着了,要不就是祖坟有事儿,否则咋也不至于出这么多事。此外,猴缺儿猝死,村里被劫,黄家孙子惨死,黄大仙儿失踪等,也都被大家拿来不断议论,有的猜说:去年定是灾星当道,村里死几个正常;有的说:村里肯定还有大难,要不黄大仙咋一走就不回来了?她肯定是算出有啥才提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还有的说:阎王爷那八层缺人了,看好泥疙瘩屯里的小子了,要不咋一下死了三个呢?还顺手带走了一大群壮丁(胡子),看来这些人是去阴曹地府当劳碌鬼去了。村里越传越邪乎,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好似自己亲眼看见一般。

豁子一家再次恢复正常,他们如平时般作息,丝毫看不出异样。村人都知道黑狗在胡子窝,这次胡子被灭,黑狗自不免一死,原本大家都以为花子定会象黑狗刚丢、林二刚死那会般伤心难过,村里有好事娘们都有意无意往林家房院凑付,想探个究竟,可没两天大家发现,花子豁子都没啥伤心表情,两人该干啥干啥,花子还去了大财叔家几趟,帮着收拾屋子,做饭,独根儿的棉衣裤也给拆洗了一遍,那孩子小手冻的开裂,天天皮的不行,花子给孩子拾掇干净利索后,还手把手教他揩鼻涕,没妈的孩子可怜,花子看着经常眼睛湿润。村人见花子两口子没啥异常举动,都觉得甚是奇怪,他们私下议论:莫不是林家接连出事,花子两口子都已麻木了?孩子没了也不知道难过,看他们好人一个,哪还看的出半点伤心?大家私下都摇头不已,要是这事都出在自己身上,怕是早都抗不住了,林家两口子不易啊,也真能抗事儿。村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前几天夜里,正在花子两口子为了黑狗伤心不已时,山上派人送信来了,来人说:黑狗挺好,让爹妈放心,等转年夏天就让见孩子,还替大当家的专门谢过林家两口子,说黑狗救了大当家的命,已被大当家的正式收做干儿,大当家的说了,日后定当面谢过。那人将信儿带到后便走了。豁子花子当下喜出望外,黑狗还活着!两口子眼色晶亮,愁容一扫而光。当晚,豁子两口子又在被窝里唠了一宿,都觉得黑狗这孩子不一般,屡次大难不死,日后定能成大气候,孩子有异能,自不会轻易没了,两人喜不自胜,哪还用的着再伤心?

大财叔近来神情委顿,经常丢东拉西,五十多岁的人显得越发苍老,看不出一丝灵动之气。每次花子来帮忙,大财叔都重复着谢意,眼神却飘向另一处,也不知在看什么。杂货铺的生意还是不咸不淡的维持着,一向善算计的大财叔卖货时竟有两次多找了钱,这可是历年来从未有过的,得便宜的村人都赶紧离开,生怕他醒过味儿来再讨回去。大财叔算过帐来已是几天后了,他也不知是多找给谁了,很想去要,可又不知该去找谁?再说,即便知道是谁,几天过去,人家也未必肯认,自己无凭无据,能咋办?大财叔暗自憋气了好些天,白头发更多了。自猴缺儿不在后,大财叔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他初时没觉得,可越到后面越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一向心思精明的自己,有很多事都反应不过来,大财叔终于发现:自己老了。一旦有了这想法,大财叔便再没什么心劲儿了,一段时间下来,竟老的越发厉害。大财叔时常看着自家儿子,眼神中既疼也担心,他真怕,自己若不在了,儿子可咋办呢?当然,送人的闺女他也会偶尔想起,但却没咋挂念,毕竟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血脉所在。

东北四季轮回总是明显,它没因泥疙瘩屯多灾多难而有所停滞,随着时间推逝,转眼,春天又来了。

这天,花子带林三上山掰刺嫩芽(刺嫩芽:一种植物,木身皆刺,一般在枝桠顶端长出新芽,这芽可吃,是一种山菜)。花子知道地方,娘俩跨个筐就去了。花子在泥疙瘩屯生活多年,对大山已极为熟悉,知道啥季节到哪儿收啥,大山的慷慨总是被山民们牢牢记住,也从不会辜负。花子带林三找到有刺嫩芽的地方,现在春意不浓,可这芽却早早立在枝干上,长出结实的一小束,这时采摘最好,回家下开水里抄,待熟后捞出,蘸酱吃美味无比,也可跟鸡蛋一起炒吃,滋味也好的不行。若等这芽展开,老了,也就没了吃头。花子怕儿子扎手,便自己上下采摘,让林三在旁看着筐。过了好些时候,眼瞅着采了不少,花子这才满意,她又带林三挖了不少早出的山菜,两人才跨着满筐的收获回家,花子想着,今晚又有了时鲜的蘸酱菜了。花子爱吃这山上的野物,她已琢磨出将这菜做的极是鲜美的法子,看着自家人每每吃的香甜,花子也格外满足。豁子自从跟花子成亲以来,嘴已被养刁,一般吃食都觉得没味,只有花子做的饭菜才觉得好吃,儿子林三更是。这小子除了爱吃,现在也爱看娘做饭,有一天还有模有样的给豁子两口子炒了个鸡蛋,虽焦糊了些,两口子还是一口气吃光,他们看着儿子美的不行: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妈了。花子领着林三,跨筐回村时,在土路上迎面遇到小神医。他正拎着医药箱子急匆匆走,花子见了客气的招呼,并问他上哪儿去?小神医回答:去大财叔家,大财叔病了,还不轻,邻居过来找,自己得赶紧去瞅瞅。花子一听,挺吃惊,她快脚回家,打算放下东西后去看看,自己能帮上啥忙不?

大财叔是病了,躺在炕上起不来,独根儿腰上依然栓着绳子在地上玩,孩子也不愿意,几次想把绳子解开,可绳扣结在背后,孩子够不着,只能做罢,兀自在地上玩的开心,绳子另一头就栓在柜腿上,大财叔已无力拽住儿子,只能由这绳子栓住孩子,别叫他满哪乱跑。大财叔近来身子一直不好,总累,他看个杂货店,其实没啥体力活儿,隔段时间进趟城进货,就算辛苦了。按理说没啥虚耗,再说,山里人勤劳作,七八十岁干活也正常,何况他这才五十多的人?可大财叔确实干不动了,没几日连炕都起不来,这时大财叔才发现:自己是病了。他强打精神让邻居帮忙叫小神医,接着便一头躺倒,再也不想动了。

小神医来大财叔家前,刚跟自家娘们生了一肚子气。小神医属外来户,在这稳当后经人提亲,娶了个本村娘们,这娘们长的一般,却也是个勤快人,小神医初时觉得挺好,日子过的也不错,可没过多久便发现,这娘们有个毛病是真叫人头疼,那就是馋。小神医家养了些鸡鸭,这些鸡鸭下蛋挺规律,一天能拣几个蛋基本有数,自打娶了那娘们后,鸡蛋鸭蛋就总少,小神医初时没在意,以为是偶尔少下了,可过段时间越发少了,他才留了心:莫不是被黄鼠狼给偷了?还是被别的啥给糟蹋了?小神医便暗自观察,终于被他发现,偷蛋的竟是自家娘们!那天,小神医专门在暗处观察,他见自家娘们一早便蹲在鸡鸭窝旁,窝里已有几个新蛋,只见娘们迫不及待的伸手拿出,脸上满是隐忍神色,只见她将蛋在自己脑门儿上一磕,然后扬头张嘴,将蛋青蛋黄倒进嘴里,咕噜咕噜喝下,动作利索,显是常干这事,完了,将蛋壳捏碎,揣进衣兜,如此这般又喝了几个蛋后,娘们终于满意站起,向院门外走去,估计是去扔蛋壳了,小神医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自此,他知道娘们有这偷吃偷喝的习惯。小神医待娘们回来后,一顿饱打,让她记住,娘们哭的狠,可过几天转脸便忘,依然如故,小神医无奈,只好将家里好的吃食藏好锁起,可娘们总能找到,并想办法偷吃,小神医头疼的不行。今天临出门前,他发现自己药材中的枸杞、五味子少了不少,一看便知又是被娘们偷吃了,小神医急着出门,便只煽了娘们一耳光,咒骂几句便匆忙出屋,这次娘们一声没哭,见男人走了,便快脚出屋,走进仓房,她得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嚼裹没被藏好呢?

林家狗肉馆(没有菜谱,只讲东北民俗故事)》小说在线阅读_第79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山峰阵阵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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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狗肉馆(没有菜谱,只讲东北民俗故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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