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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也不多说,只告诉林豁子,下次再来看儿子时,需带些药草食盐等物,黑狗在这不会受罪。林豁子再老实也知道,这胡子是语带威胁,他哪敢不从?他知道胡子不方便多去城里,毕竟是匪,出头露面多有不便,胡子这是要他送必须品,给胡子送东西,这显然是通匪,可为了儿子,林豁子明知不妥,也咬牙应承下来,儿子命在人家手上,不应又能如何?林豁子回去跟花子商量,花子也觉没别的出路,自家命脉捏在胡子手里,只有听吩咐的份儿。但花子有先见,她提前嘱咐豁子,自家虽被迫要给胡子送东西,这没办法,但也只能仅限于此,这胡子若有其他勾当,咱可决不能参与。林豁子觉有道理,便应了。

此后,林豁子经常进城采买,他给胡子送药送盐送必须品,胡子也不亏待,每次林豁子下山前都会送上大烟膏做答谢,林豁子将这烟卖到城里的烟馆,一来二去,家中才有了些钱。这次林豁子先进了城采买东西然后才上的山,胡子见了他只字未提绑孩子的事,他们象往常一样给了林豁子大烟膏便打发他下山了,如今,林豁子两口子听说村里孩子被劫,他们也觉震惊,只是自家小子确实在胡子窝,两人觉得好歹跟自家有些关系,便有些愧疚,但要说给胡子通风报信,却是绝对没有,两口子都敢诅咒发誓,自己绝不会丧了天良干那事。

讲述末了,花子也哭了,她一脸眼泪面对众人:“恁们倒说说,恁家要摊上这事该咋办?俺家黑狗就搁在胡子手上,俺能不听他们地?再说,俺就送了些东西,其他啥也没干,俺两口的对的起良心!”花子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村人一时默然,大家也都暗自寻思,这事要出在自家身上会如何?站的人中,有七成已信了花子两口子的话。其中有几个起刺的还是不依不饶,他们嚷嚷:“不管咋说,恁儿的是胡子,恁给胡子送东西,胡子来村里劫人,恁家就跑不了。”大家一时间又热议起来。花子不再搭理,她抹了泪,扶着林豁子往家走。林豁子还想拿回大烟,村人没给:“胡子拿了俺们钱,这大烟是胡子的,算赔给俺们了。”花子拉了豁子,也不要那些大烟了,顾自往家里走去。村人对他们两口子指指点点,说啥的都有。

黄棒槌病倒后,黄棒槌二儿子从城里赶回探望,见父亲变了这副模样,伤心的不行。这黄家老二是个不高的山里汉子,他身体结实,长了一张长脸,肤色黄白,五官倒还周正。他一双小眼颇善观察,极是精明,一想事时便双眼半眯,透出极为难缠的神情。黄老二为人阴狠,想事周全,他枪法精准,更是随了父亲。黄家其他几个儿子几乎都随了黄棒槌的火爆脾气,因此对这个一向冷静做事的老二格外佩服。黄棒槌也早看出这老二是个有大出息的样,几年前就拖人在城里打点,后面更是资助了不少银钱皮货让这老二去闯,这黄老二精明,会算计,再加上他有一身猎户的本事,不多久竟真闯出了名堂,在官府当了差。不过,他去的时日毕竟不长,在官府中人微言轻,这次黄棒槌送信让他请兵剿匪,他不用琢磨便知行不通。黄老二知道,如今官府腐败,无利不起早,凭他送的那点东西根本请不动,他又不能直接回绝,免得黄棒槌失望,便想着拖上两天,再跟父亲说官兵有任务执行,让他先拿钱赎人,日后再跟那伙胡子算帐。不成想,现在事情演变至此,那胡子竟将人杀了,还连累父亲疯癫,这仇结的太大,非报不可!这黄老二做事精明,他马上找了村里被赎回的小子一一问话,他了解的仔细,待问到最后,他心里已有了计较,也不跟几兄弟多做交代,他只说定会为爹报仇,便匆匆赶回了县城。

没过两日,黄老二再次回到泥疙瘩屯,这次,他不是一人回来,而是带了两个官兵气势汹汹进了村子。他带人大张旗鼓的在村里穿行,径自来到林豁子家门口,两个官兵上前踹。,林豁子正在家中忙活,听到响动一边问着:“谁啊?”一边走去开门。门一开,两个官兵立时挤入,其中一个一脚将林豁子踹倒在地,然后两人二话不说上前绑人,林豁子老实一辈子,见官兵来拿自己,早吓瘫了,他浑身颤抖,不敢反抗,只一个劲儿的申辩:“干啥呀?干啥呀?俺犯啥法了?。。。。。。”。黄老二跟在后面进了院,他身后还有一些一路尾随看热闹的村民,花子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跑了过来,一看这阵势立刻冲了上去:“恁干啥抓人?为啥抓俺男人?。。。。”花子试图阻止,被一个官兵一把扯开,那官兵抡起长枪,一枪托就砸在花子额头上,花子啊呀一声惨叫,顷刻间便满脸是血。林豁子见了心疼的不行,他在一旁扯着嗓子直叫:“媳妇儿!媳妇儿!。。。。。。。”黄老二一直冷眼瞅着,他见官兵已把林豁子绑了个结实,这才清了清嗓子,对着花子夫妻喊话,声音却大的可让其他人听个清楚:“林豁子,有人把恁给告了,说恁跟胡子串通,今儿个,官府派俺抓恁回去过堂呢!恁这罪可大了!谁也救不了恁!”说完,黄老二也不管林豁子当场吓的尿了裤子,花子满脸是血愣在当场,他只一摆头跟两个官兵喊道:“带走!”,一行三人便押着林豁子出了花子家。花子见人出了院子,马上醒过味儿来,她跟在后面哭喊:“他爹!他爹。。。。。。。。。”,林豁子也不断挣扎哭喊:“媳妇儿!媳妇儿。。。。。。。。。”两口子这番嘶叫让在场之人都不禁恻然,林豁子两个儿子本在外面玩,听别的伙伴说自己爹被抓走了,都赶紧跑回来,一眼看到爹娘都在哭喊,两个孩子也立时嚎哭起来,一时间,林豁子一家惨哭声混成一团,响在小村上空,让秋天本已萧瑟的泥疙瘩屯更添了几分凄凉。

黄老二此时心里得意的紧,前面因为请兵剿匪的事,让自家在村里失了颜面,这回自己带官兵进村,好歹在村人面前长了些志气,也算扳回一城,黄家日后在村里依然可以威风照旧。想到此,他看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自家几个兄弟和两个弟媳妇都在,他们都做出一副荣耀的样子,见黄老二看过来,他们赶紧谄笑着冲他摆手,黄老二冲他们点了头,满意的笑了。

林豁子被带走了,家里的顶梁柱瞬间坍塌,花子坐在炕上失魂落魄,除了流眼泪,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花子心里没了主意,恐惧自心底蔓延至全身,她知道,自家通匪是事实,若官府严办起来,豁子的命恐怕难保,想到这,花子的心就揪着疼,如果自家男人出了事,这家里的日子还怎么过?花子脸上的血都没心思擦,她愁的看不到一点亮儿,眼睛已哭的红肿,她预感到:自家的劫数恐怕到了。两个儿子也在屋里地上站着陪花子哭,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小的儿子一边哭一边扯了花子的衣襟:“娘,俺饿了。”

花子没心思做饭,可又不能饿着儿子,花子便强忍着伤心下了地。她打开碗柜,看见里面啥吃的也没剩下,花子便升了炉子,烧了些水。花子先和了些面放在一边醒着,接着去后院摘了些浆豆宽(一种豆角)回来掐好,花子还将几个土豆去皮后切成块,这时水已烧好,花子将水壶拎下,把大锅坐上,她刷好锅,倒上油,油热后,花子将豆角先下锅,翻炒几下,待颜色变绿后又将土豆下锅,熬在一处。然后,花子将饼子贴在锅的四边,等到菜好时,饭也便好了。花子做这些时非常麻利,她的东北菜已做的很地道。 都忙完了,花子便在一旁看着火,烧这种灶很讲方法,有经验的村人几块柴就可做熟一顿饭,没经验的填一大捆柴也烧不开锅,花子已是个中熟手,做饭自是没问题,她手上忙活着做饭,心里却是又难受又害怕,也不知是烟熏的还是伤心的,花子做饭时,眼泪一直没停过。

待饭菜好了,花子揭开锅,一股香气让屋里的俩小子闻着更饿了,他们跑到了灶房。只见花子拿个笸箩,正将饼子一个个从锅边拿下,饼子表面已布了一层油亮,颜色嫩黄,看起来松软可口,贴着锅的一面,起锅后带着一层金黄的嘎吱,也带着一片油色,看起来极是香脆,两个小子都咽了一大口口水,他们更饿了。

花子将饼子起出后,又将锅里的菜稍微翻了翻,便用大碗盛了,端上饭桌。两个孩子也不待母亲招呼,便自行拿了饼子就着菜大吃起来。这浆豆宽炖熟后味道极好,里面的豆儿又大又面,吃起来甚是下饭,两个孩子大口的吃着,将两侧腮帮都塞的满满的,他们一副饿极的表现。这俩小子确实饿了,他们之所以狼吞虎咽,还有另一个原因是花子做的饭菜香,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农家菜她都能做的色香味俱全,这俩小子吃的极是满足,没一会,脑门上便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花子没吃,她又回了灶房,为了不浪费火,她又将早上刚摘回的几棒晚熟苞米拿出来,她扒了苞米最外面的两层老皮,里面的嫩皮都留着,她将灶里的热灰拨开后,将几棒苞米放进去,再将灰盖好,她要用这热灰再烤几棒苞米给孩子做嚼裹。花子估计苞米烤的差不多时,她将苞米从热灰中拔出。苞米外面的包衣只剩了一两层,这包衣已烤的发脆,表面印出了里面苞米粒儿的形状,一个个黑色小点整齐的排列着,拔开包衣后便露出里面已熟的苞米,颜色均匀,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花子将苞米一人一棒给了已吃完饭的小子,他们高兴的接过便啃。毕竟是孩子,他们马上将父亲被抓走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按照花子的指示,老二领着老三出去玩了。花子面对香气阵阵的饭菜和烤苞米,却一口也吃不下去,她担心豁子,她担心这个家,花子的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下来了,她该怎么救她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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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狗肉馆(没有菜谱,只讲东北民俗故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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