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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给予了人们无穷的宝藏,却也吞噬了人性的贪婪。林豁子不会打猎,更不知道棒槌去哪挖,他只能将一秋天打来的山货换了钱,留了山李子干和一小部分榛子过年吃。他山货卖的不少,得了一笔不算小的收入,豁子准备过两天进城买些布,给花子做一套棉衣,冬天了,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儿挨冻。

林豁子拣了个花子当老婆,这事成了村里饭前饭后百谈不厌的话题。看到花子老婆年轻能干,又是个朝鲜娘们,村里男人都羡慕不已,私下里酸溜溜议论:“林豁子这鳖犊子拣老便宜了!”议论时偶遇林豁子兴冲冲经过,好事者就扯着脖子冲他喊一嗓子:“豁子,下晚黑哈喇子是不淌花子可身啊?”其他人跟着起轰的笑着,林豁子有点不好意思,他讪笑着,唇上的豁子快速抽动,挤了些口水出来,将那片豁口处浸的水汪汪的,他有点为难:“俺老搁炕沿上地布抹,不淌。。。。。”他的话引来了一阵更大的的轰笑声,不到一盏茶功夫,林豁子晚上在炕沿上放布随时抹哈喇子的事情就在屯子里传开了,村里人津津乐道。这事有娘们问起花子来:“你家老爷们晚上还在炕沿儿上预备布抹哈喇子?”花子的黑脸更黑了,脸上充了血,这话她能听懂,花子挤了个勉强的笑,扭身就往家走。花子回家后跟豁子发了脾气,嫌他将自家事到处乱说,让人取笑,豁子见花子眼眉冰凉也知道错了,赔了不少笑脸,花子总算消了气,她告戒豁子,日后在外面不许乱说,豁子应声。此后再有人调笑,豁子一概只做憨笑不予回应,村里好事人依然抓他取笑,谈资却只能靠观察和想象了。

花子也成了村里人注目的焦点。花子人长的黑,但眉眼周正耐看,身条顺溜,在豁子家将养了一段时日后,吃饱穿暖,不再挨打了,花子显得越发活泼了,眼瞅着身子也一天天丰腴起来,跟初来时活脱变了个人。花子是朝鲜女人,还没完全学会汉话,她有些生硬的汉话成了村里孩子们逗乐的笑柄,见她出门,常有淘气的小子和丫头跟在她身后逗她说话:“哎,花子,这叫啥?”黄棒槌最小的儿子噶小子用黑乎乎的手举了块冷硬的苞米面饼子跟在花子后面问,饼子上印了一块块的黑印儿,那孩子嘴角挂着被唾液混合后稀溜溜的一趟黄糊糊兀自笑的格外兴奋。花子只回头驱赶:“滚犊的!”便不再理会。

花子很能干,朝鲜女人普遍对自己男人极为顺从,花子平日里开朗泼辣,对自己男人倒也伺候的周到,林豁子何曾受过这般待遇?他每日兴的走路都带着笑。

大财叔很懊恼,林豁子背花子进村时他遇见了,早知道花子是个这么年轻能干的女人,他当时就该让豁子将人背他家去,林豁子有啥呀?花子跟了自己不是更享福?此时大财叔突然想起了松花,那个小鼻子小眼薄嘴唇的新寡妇,大财叔心里又痒痒了。松花长得小巧,在一群东北老娘们中显得格外受看,她四肢五官都小,两片嘴唇格外薄,据说长了这唇的通常都是能说会道,得理不让人的角色。想起松花那透着精明的眼睛,大财叔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这小寡妇,针头线脑的也送了不少了,这女人就是不开面儿,每次送东西时都眉开眼笑,转了头就不理这茬。大财叔想起上次给松花送糖果的事儿,当大财叔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了那几块糖放在手心还没等伸到那女人脸前时,就被这女人一把全夺了过去,她急切的剥了一颗立刻塞进嘴里,眯着眼咂摸的滋滋做响,松花脸上带笑,在品着糖的甜香,薄薄的唇间漾了一丝糖水出来,松花连忙“啵”的一声吸回了嘴里,一点也没浪费,她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大财叔看的心痒,他右手五指抓住了松花的胳膊。

松花眼眉一立,脸上笑容渐少,扭身挣脱了大财叔的手走到炕边坐下,她用称斤称两的眼光上上下下扫视看了大财叔几圈,用带了点不屑的语调哼声说:“整几块糖就想上俺地炕,俺就那么贱啊?”大财叔心里一凉,忙跟了过去,偏腿也在炕上坐了,两条搭下的腿烦心的摆着,大财叔诞着笑脸试探着:“大妹的,恁到底想咋地?整明白儿的行不?”松花精明的眼睛闪了闪,又咯咯笑出了声。

松花在家做姑娘那会就是出了名的会算计,跟其他兄弟姐妹争吃抢穿从没吃过亏。松花嘴会说话,常哄的她爹妈高兴不已,在家里几乎要啥给啥,其他孩子都靠边站。精明的松花给自己挑了个猎户当男人,叫大山,大山父母早亡,靠打猎为生,他枪法极准,每年能猎不少野物,家里吃穿用度都不发愁。成亲头一年,大山猎了一只罕有的白狐狸,他没舍得卖,将皮剥了给松花做了条围脖,白狐狸本就少见,白狐狸皮做的围脖更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起的,这让松花美的好几宿没睡好觉,她在村里女人面前着实风光了好一阵儿。有了白围脖后,松花就盼着过冬天,天刚有点冷,松花就早早的围上了她的白狐狸围脖,走东家串西家显摆去了。可好日子不长,松花男人在今年秋上爬树采松塔时一个大意跌下来摔死了,松花一下没了依靠。松花和大山成亲不到两年,还没生养,她的日子一下子难过了起来。松花卖了家里所存的皮货,包括自己心爱的白围脖,卖白围脖的前一夜,松花哭了一晚上。变卖皮货得来的钱不算少,省着点花够她生活一年多的了。松花不想回娘家,怕招来同村人的嘲笑,想自己当初千挑万选,却落了如此下场,已是丢尽了脸面。松花依然住在夫家,她发挥了自己的精明,她想再找一个有家底的人跟了,好有个依靠,可她没看上大财叔。大财叔没啥大钱,就一间简陋的杂货店,谈不上有家底,他为人还吝啬,对谁都防着,是村里有名的铁公鸡,不好拿捏。大财叔长的老相,满脸皱纹,四十多的人看起来足有六十岁,过几年估计更没法看了,松花觉得自己这么年轻,找个老的象爹一样的男人,恐让自己兄弟姐妹笑话死。所以,大财叔每次送些小零碎过来,松花都笑着接了,她没什么生活来源,有人送上门岂有不要之理?可如果大财叔想要她这个人,没门儿。

大财叔琢磨:松花这小寡妇看不上自己,再送东西也是肉包子打狗,自己不能再蚀本了,心里虽放不下松花那小鼻子小眼的模样,可也只能干想想,要说过日子,还得顾个实际,娶个本分女人生个儿子,这才是大事。咬咬牙,大财叔断了娶松花的念头,他决定拖人到外村说个女人回来做媳妇。大财叔想到了七婶,七婶的闺女嫁到了300里外的董家村,据说那村闺女多长的不俊,到现在老姑娘还有好几个呢,何不找人说一个回来?人丑俊没关系,只要能过日子就行。大财叔心里有了计较,他打算明天一早就拎罐灯油过去央七婶找她闺女帮忙,想停当了,大财叔不再烙饼,踏踏实实的睡了。

七婶闺女说给大财叔的女人叫猴缺儿。这女人小时上山时不知怎么惹恼了只大猴子,猴子发怒咬掉了她左手两根手指,从此落下了残疾,这女人又瘦的厉害,从小到大,一副皮包骨的样子,村人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猴缺儿。猴缺儿一直没婆家,本村男人见她太瘦,担心不能生养,都不愿意娶回家,拖到三十多岁还没成亲成了老姑娘。大财叔七婶闺女帮忙说媳妇,七婶闺女的夫家恰与猴缺儿家有些亲戚,当即就把猴缺儿许给了大财叔。

大财叔开了家小杂货店,生活还算过的去,秋天收山时再打些药材山货换钱,日子过的倒也滋润,大财叔初时没相中猴缺儿,觉得她长的干瘦简直活脱一只猴子,手上还有残疾,便想一口回绝。可想到自己岁数也不小了,长相又老,有个女人愿意跟他过日子就不错,反正都是女人,关了灯都一样,思量计算再三,他咬咬牙娶了猴缺儿。猴缺儿性格懦弱,人很善良,过门后一直少言寡语的,平日不管是受了大财叔的气还是挨了他的打,从不敢言声,只知干活,里里外外让她收拾的利利索索,左手少了两根手指一点没耽误劳作,这让大财叔很满意。家又有个家的样子了,日子过舒适了些,大财叔心里又惦记起了松花,他管不住自己的腿,开始没事就往松花家里钻。猴缺儿知道但不敢管,她怕挨大财叔的打,只睁一眼闭一眼全当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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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狗肉馆(没有菜谱,只讲东北民俗故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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