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红酒的订单确实没有拿到,土耳其用咱们做筹码,最后还是在北约内部解决问题。不过也没白去,过了半年,咱们最新的战场指挥系统在广空通过了测试。
想起索尔贡的寒夜,就会无比怀念故乡的火炕,也更加思念我的母亲。新系统的命名,虽然正式对外解释的时候是另外两个字,但是实际上用了我母亲名字的开头字母,不知道这样能否弥补母亲的临终遗愿。只祈望母亲后世吉祥,也希望妈妈您能够经常回到儿子的梦中。
(十六)后记
2016年底的中超收官之战,我太太排了一个上午的队终于买到几张票,我请广空的一位师兄去现场看球,晚上就在对面广空后勤部借了个地方喝茶聊天。他跟我说,以后去瓜达尔和吉布提的机会越来越多,但是担心也越来越多。
咱们不怕打仗,更不怕牺牲,咱们担心的是如何创造更好的驻防条件,满足新的作战要求。海外驻防跟国内驻防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国内,通过军民共建项目可以解决95%以上的补给问题,但是在国外就完全不一样了,谁跟你共建呀?小到吃饭喝水,大到家属随军入学就业,这些都要考虑。就更不用说情报搜集,平衡驻在地各政治势力的关系等等。另外,敌人是谁,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再收手,这些全部都要考虑……
我倒是有些欣慰,师兄的担忧没有错,这些要求,包括更加周翔细致的条件,都要去逐步思考和解决。准备得越充分,取胜的把握才越大。但是只要有人重视并认真解决方案,那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从个人外联的经验,从欧洲北美,到孟加拉苏丹,从流油的富豪到赤贫的苦孩子,出去国门,所接触到的外国人形形色色林林总总,品种不比中国人少,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给人贴标签。再富再强的国家也有坏人,再混乱再贫穷的国度也有好人。
总之,人和人生来都是平等的,你尊重他了,他才有可能尊重你。你不尊重他,就不要指望他自然的尊重你。当然就算你尊重他了,他也有可能不尊重你甚至欺骗你,这个也没什么,多说几句“谢谢”和“对不起”不吃亏,谁让咱们来自五千年文明的礼仪之邦呢。接触十个人,当中有一个在关键时刻能站出来帮到你,那你就赢了。
古话有云:冤家宜解不宜结,兜里有几个糟钱儿没什么了不起,有文化有教养才容易赢得尊重。高雅不是装出来的,孙子才是装的。
纳西姆在伊拉克干得不错,中建、中铁、中石油等等中资企业在伊拉克接了不少项目,纳西姆也大显身手,为中资企业在伊拉克的发展,以及中资企业本地化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他的大女儿也送到中国来上学了,估计后面两个儿子也都会送过来。我跟他说,如果他有机会过来中国,无论在哪儿,我都会过去看他。他说一直梦见羊肉泡馍,我就送了一句“鼠目寸光”给他,告诉他舌尖上的中国拍到第三季,比伊拉克的城市数量还多。他来了,我一定好好招待!
纳吉兄弟一直都没有消息,估计之前他家被轰炸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他送我的头巾我一直仔细,那是对我最好的鼓励,希望纳吉兄弟能够知道。纳吉的不幸让我对战争有了最直接的认识,这个思路也一直清晰!
大徒弟李卫找了几个耀伯的潮汕老乡,不光开饭店,也搞什么“地接”,就是负责安排中国游客在斯里兰卡的酒店、交通和导游什么的。耀伯曾经的酒店已经开了连锁,有了一个中文名字:潮江渔村。他一直催着我休假去他哪儿,还让带着家人一起去,他负责提供最高级别招待。
二徒弟乔杜里已经退役,进入海德拉巴的家族生意,有机会也会过来参加广交会什么的。但是就他那榆木脑袋,我觉得搞飞机雷达啥的还行,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跟中国人玩,把他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我就劝他,去找些投资,在瓜达尔办一些实业。这些,也已经开始操作了。
另外每年春节,都跟小青通两封邮件,互相祝贺又熬过一年,仅此而已。不过这个贴子发完了,我会把链接给到她……
张主任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但是工厂不让他退休,说是工厂的会计把退休金密码弄丢了,退休了就发不出工资,只有上班才有钱拿……
其实工厂也挺难的,地理位置原因,吸引青年人才越来越不容易。留住老的技术骨干,不失为一个短期的解决方案。张主任不傻,也就难得糊涂,顺水推舟。每年春天,我都请张主任带着夫人来广州休假,就住在我家。老领导辛苦一辈子,在我这儿才能真正自自在在的放松几天。每次都带老人家爬白云山,也看看出自他手的那几个老家伙。
高铁带来的便利,使得姜处出差经常走上海,那边更方便。但是他也抽空转来广州,一起整点啤的。
工厂那边,我开小片荒的那块地,虽然本人调去了技术处,包括后来调广州办,车间都一直给我留着。我也挺欣慰,还想着老了以后就回去山里面,以后人没了就埋在哪儿,还能每天看着工厂。结果前几年车间通知我,说为了鼓励新人,把我的地给收了。再一问,居然给了小王。好你个小王,用了我的办公桌,现在连我的地都给霸占了!抓起电话就打给他,这家伙,居然说每年给我二斤黄瓜了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要黄瓜干嘛?再说,我是二斤黄瓜就能打发的人吗?最后,我义正言辞的告诉小王,如果每年不再加上六斤茄子和他们家乡特产的萝卜干,老子就直接打电话给他老婆,告诉一些事情……
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是通常问题解决的三部曲。战场战役过程,也可以套用这个三部曲:发现目标、分析敌我、解决战斗。
我们的预警系统,从最开始的着重于第一步过程,到现在发展成为包含前两步过程,加上第三步的一半。半导体和大型计算机的出现,为工业界提供了完全不同的解决方案。
就侦测而言,负责任的说,对隐形战机的侦测已经完全不存在技术门槛。2017年大年初三,驻防日本嘉手纳空军基地的两架F-22转场至韩国,结果刚刚进入东海识别区就被东海舰队发现并警告伴飞。看得见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够得着和打得准的问题了。
“云科研”模式出来以后,很多困扰多年的技术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包括嫦娥计划的对月监测,包括舰队防御的掠海侦测,这么有难度的东西大家都找到了解决方案,其它小问题也自然迎刃而解。
目前要解决的矛盾,其实也就是我们想要发展的课题。这个,可能再过个十来年,又是一段故事。
山哥公元二零一七年五月 于潘帕斯大草原之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