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顶撞,我一边在心底里斥骂着,我弄死你,你这个荡妇,贱女人,我要弄死你……
我在咬牙切齿地强暴这个女人。
除了在我咬住她肩头那块肉的时候,我感到她浑身颤抖了一下。整个过程,直到我畅快地发泄完那邪恶扭曲的欲望压在她背上不动,都没听到哪怕一点的呻吟声。
许久,我才看到栾丽杰吐出了咬在嘴里的枕巾幽幽地说,楠楠,这下咱俩扯平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先向我妈问了问医生查房的情况。我妈说医生说我爸已经没有大碍了,看看明后天就可以出院。说着我妈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除了看着我爸这样心里难受之外,更重要的是担心那巨额的医疗费用怎么还。尽管我一再安慰她,可是我手里大概有多少钱她是有数的。
我妈在我租到的一张折叠床上睡着了。我趴在我父亲床边,他已经醒来。不说话,只是眨着眼睛流泪。我就安慰他说,爸,你先睡会吧。医生说慢慢你会恢复的。
过了一会,我先看了看我爸身子底下的尿不湿。然后,我哈腰趴到病床前的床头柜上半醒半睡地迷糊着。直到我被低低的手机振铃声吵醒。我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马琪琪打来的。窗外夜已经深了,其他几个床边陪护的人们都身心憔悴地打着盹。我不忍心打扰他们,就拿了手机出来了。
一直走到电梯间的过道里,我才把电话接起。
“一楠吗?我是马琪琪。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今天的事情这么巧就叫你看见了。我要说的是,我对不起你。我实在扛不住了,只能屈服。你也不疼我,往往十天八天也不主动给我打个电话。”
不等马琪琪说完。我就说,没事。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咱们早散早好。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是咱们没缘分。你过你的日子吧。以后没事不要再联系我了。对了,我记得上次我生病,是你给支付的医疗费。最近我手头紧,过些日子我一定把钱还你。天晚了,没其他事我就挂了。
“可是我心里很疼。”马琪琪终于凄声哭出来。
“疼很正常。疼个几天就没事了。再说徐公子也很配你,你们才是郎才女貌。原本在大学里,我们就该分手,都是我心太软害人害己。和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家庭,我们怎么会走到头呢。我真是个猪。”
马琪琪放声哭起来。
然后她声嘶力竭地质问我,和你这样的人?孙一楠,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谁叫你不疼我不在乎我!
“好了,琪琪。不吵了。我爸得了重病,我还在医院陪床呢。你就和徐公子在一起吧。他适合你,更适合你的家庭。我挂了。”我不顾马琪琪的哭泣声狠心地把电话挂了。
这一下我也和马琪琪扯平了。都解脱了吧。
夜深了,楼道里的大灯已经熄灭,除了看到护士们默默地走动的身影,整个楼道里就剩下折叠床上传来的微微鼾声。我走过去给我妈掖了掖被子角。看着黑影里,我妈在睡梦中依旧锁着的双眉。我知道这世界上真正疼我关心我的女人,就是给了我生命的母亲。至于栾丽杰和马琪琪,我则不敢断定。因为她们总是先向我索取了才愿意奉献。本质上说那只是一种交换。只有母亲的爱才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
照看完了母亲,我正要重新回到病房里,忽然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栾丽杰打来的。
我们做完那件事后,尽管我已经为自己的疯狂而感到后悔,我依然没有给她好脸色。我是坐在她床上发了一阵呆,才到卫生间穿了脏衣服离开的。临走我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我把电话接起来,先低低地‘喂’了一声。然后我就又回到电梯间的走廊里。
“一楠,我害怕。刚才我好象又看到我妈了。她就穿着那身湿淋淋的衣服站在门口无声地看着我……我要崩溃了。”因为恐惧,栾丽杰的声音已经变得很怪异。
“你别乱说!你那是心烦意乱的做梦呢。你别怕,我这就过去!”想也不想我就说。
“那你快来,我等你。”栾丽杰带着哭腔说。
挂了电话我赶紧去叫醒了我妈。说我有点急事马上要出去,叫她先照看一下我爸。白天我大伯可以过来替替她。晚上我大伯则回到崇圣村我的出租屋休息。
看着我急切的表情,我妈什么都没问,就说,出去小心一点。
我答应着,就跑到外面停车场发动起车向兴华街的商务局宿舍疾驰而去。世间所有的债都是要还的。
夜深人静,街上车辆很少。最多用了十五分钟,我就开到了商务局小区门口。看门的老头一看车号,就知道是谁回来了。赶紧爬起来开伸缩门……
到了栾丽杰家门口,我就迫不及待地敲门。门开了,我进去一看,屋里几乎所有的灯都开着。栾丽杰脸色苍白地站在我面前。几乎在关门的同时,她的身子就投进我的怀里。
“一楠,我刚才又看到我妈了。我害怕。”栾丽杰在我怀里惊恐地哭泣着说。
我紧搂着她颤抖的身子,安慰地说:“你别乱说。你那是心情不好出现的幻觉。乖,咱不乱想了,好吗?”说着我也心虚地到处看了看。
过了一会我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来到书房坐下来。
“一楠,我害怕。你说我妈妈是不是不放心我才会总来看我?”栾丽杰刚坐下,又立刻站起身来倚在我怀里。我抱着她,心中一片悲凉的空白。看起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这辈子都得和这个女人纠缠到一起。
我就又哄她。为了消除她惊恐的情绪,我和她闲聊一些高兴的事情。比如过几天开发区新项目奠基省长来剪彩。或者说我们大学里以前的一些可笑的事情。
慢慢地,我看她松弛下来。我就说,姐我有个建议。过几天忙完了奠基剪彩的事情,你回一趟金湖去给你妈妈上上坟祭奠一下吧。可能是你心里有个潜意识在暗示,好久你没给妈妈上坟了。
“嗯,说的是。我妈这辈子活得够苦的了。过几天,我就回去。你陪我去。”
“好。那你别乱想了。你的妈妈不会对你有恶意的。”我口气含糊地对她说。从内心里对于鬼神之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的。
安抚好了栾丽杰,我又开车回到了医院。出门的时候,为了不惊扰别人我都没开大灯。
我回去后,看见我妈还倚在我爸床前打盹。我轻声叫醒了她,叫她再去睡会。可是我妈死活不肯。她说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累着。叫我去睡。反正明天上午有你大伯能来接替。
我一看表,已经凌晨快一点了。我明天还得开车,不敢太熬夜。我就去楼道里的折叠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地,我就看见了马琪琪。看见她拎着水果来医院看我爸了。我说你来干什么?咱们都是两不相干的人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别再没完没了地纠缠了。除了延长彼此的痛苦,什么也当不了。
马琪琪默默地坐在我床边就哭了。
我说琪琪你别哭了。你看我爸这样,我这里一大堆烦心事。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马琪琪就是哭着不走。看着她哭,我的心就慢慢地难过起来。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女人哭。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看到我妈从病房里出来。她的脸色很难看,来到马琪琪身边对她说。你还来干什么?赶紧走吧,别来搅扰我儿子了。我们家里落难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水浅,养不了你这样的大鱼。你别坐在我儿子旁边,赶紧起来!赶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