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喜欢打网球,也练练瑜伽。打网球不打到浑身冒汗我不会停下。我在床上练仰卧起坐,也是把自己练得筋疲力尽瘫到那里才算结束。”栾丽杰说着靠在墙上捋了捋头发,在酒柜边上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把黄杨木梳子梳头。
“小孙,你老实说我真的不显老吗?”栾丽杰很利索地梳完了头,把头发梳成了一个辫子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发髻。
“是不显老。再说你才多大啊说老?不知道的以为你二十五岁。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姐,你能不能把头发打开啊。披肩发就好,和街上的女孩一样在头顶两侧梳出两个小辫往脑后一系住,露出前额那多漂亮!”我情不自禁地说。
“那我现在不好看?”
“不是不好看,就是扮相有些显老气。”
“傻,姐是什么身份,你以为能和街上的时髦少女一样穿露脐装?咱们走吧,去晚了不好。”栾丽杰说着似乎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那种雍容温和的女官员气质。我觉得那是她的一个面具,戴上面具她就是栾主任了。
“小孙,你直接把车开到门诊楼西侧的贵宾预留车位。这次咱们不用受累了。”挂了电话,栾丽杰从包里取出一副浅茶色遮阳镜戴上,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觉得很有派,就是发型不大协调。
穿过被卖小吃和果品的货摊包围着的医院大门,我把车开到门诊楼西侧,值班的保安验看了车牌号后,立正敬礼挥手指示我们的车进入。我看到后面有一辆尾随的红色富康车也想跟过来,被保安很粗暴地拦住了。
我泊好车,还没等开门出来。就看到五六个人已经等在大楼的西门过厅前。看到车停好,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女护士立刻推着一辆崭新的轮椅跟在一个秃顶男人的身后过来了。
我急忙下车打开后门。栾丽杰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脚来,刚触到地面,女医生和护士就很殷勤地过去把她从车里搀扶出来。
“哎呀,栾局。你叫我老孙说什么好?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来看病给我一个电话嘛,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在这里,这不等于是咱自己家的医院一样?根本用不着程市长亲自来电话,倒显得我们医院对领导干部就医不重视了。”孙院长满脸堆笑,伸着胖乎乎的手,过来握手。
在去医院的路上,栾丽杰就接到了崇医附院孙院长的电话。我听那意思,先是抱怨上周六栾丽杰去医院看脚没有找他,接着又说几位骨科专家已经在医院贵宾室等她。叫她嘱咐司机直接把车看到门诊楼西侧的专用停车位。
“小孙,你直接把车开到门诊楼西侧的贵宾预留车位。这次咱们不用受累了。”挂了电话,栾丽杰从包里取出一副浅茶色遮阳镜戴上,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觉得很有派,就是发型不大协调。
穿过被卖小吃和果品的货摊包围着的医院大门,我把车开到门诊楼西侧,值班的保安验看了车牌号后,立正敬礼挥手指示我们的车进入。我看到后面有一辆尾随的红色富康车也想跟过来,被保安很粗暴地拦住了。
我泊好车,还没等开门出来。就看到五六个人已经等在大楼的西门过厅前。看到车停好,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女护士立刻推着一辆崭新的轮椅跟在一个秃顶男人的身后过来了。
我急忙下车打开后门。栾丽杰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脚来,刚触到地面,女医生和护士就很殷勤地过去把她从车里搀扶出来。
“哎呀,栾局。你叫我老孙说什么好?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来看病给我一个电话嘛,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在这里,这不等于是咱自己家的医院一样?根本用不着程市长亲自来电话,倒显得我们医院对领导干部就医不重视了。”孙院长满脸堆笑,伸着胖乎乎的手,过来握手。
栾丽杰坐在轮椅里微笑着和孙院长握手,说着客气话。那神情不卑不亢,显得特别优雅得体,既不显太亲近又不拒人千里之外。
我看着护士把轮椅推进门去,正想跟上。孙院长后面跟着的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抢过来说:“师傅你不用去了,一切都有专人办好。到这边办公室喝杯水吧。”
我见状就没跟过去,到了隔壁的一间办公室坐下来等。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是栾丽杰打来的。
“你好,主任。我是小孙。”
“小孙,去车上把我的包拿到七楼贵宾室来。”栾丽杰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和白大褂打了一声招呼,立刻跑出来从车上取了栾丽杰的黑色女包,小跑着往电梯间而去。
坐电梯到了七楼,我看到东侧的一间大房子门口有个牌子,写着‘贵宾室’三个红字。
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小孙,进来吧。”栾丽杰的声音。
我推开门,脚步轻轻地走了进去。屋里铺着柔软的红地毯,放着很高档的真皮沙发,茶几上摆着水果和鲜花。
栾丽杰和孙院长身边坐着两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他们正在谈着话。
“主任,您的包。”我毕恭毕敬地走到她身边,把包递过去。
“谢谢。恩,那你先下去等我吧。几位专家都看过了,我的脚没有事。就是普通的扭伤。”栾丽杰看了看我,很平和地说。
“那就好,那主任我下去了。”我说完正准备转身退出去。孙院长叫住了我,“小孙师傅你下去把秦卫东喊上来。”见我疑惑,他接着加上了一句,“就是刚才接待你的那位。”
“好的。”我答应一声退了出来。
来到一楼,我却看不到那个人了。跟一个医生打听。医生起先冷着脸不说,我后来说是孙院长叫他。医生这才找个办公室,给秦卫东打了电话。
“秦处吗?开发区的小孙师傅找您。”然后很客气地把电话给我。
我接过电话,就大概称呼了一下:“秦大夫,孙院长叫你去七楼贵宾室。”
“好的,我马上去。来了个亲戚看病,没办法,我就去安排了一下。孙师傅你别见怪啊。”在电话里秦卫东用很无奈的口气说。听口气似乎是怕怠慢了我。
“没事,你现在去就行了。不会耽误什么。”我安慰道。常言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一个临时工,倚了栾丽杰的势,更确切地说是程副市长的那个电话,或许背后还有顾老二的影子。就被这位秦处如此小心地对待。想想真是滑稽可笑。
又过了十几分钟,也就是十点半刚过吧。秦处先过来说,栾主任下来了,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本来要安排她住院治疗的,可是栾主任不肯。没办法就只能开了些药带回家了。
“秦大夫,真是麻烦你了,我替我们主任谢谢你。”我这么说,秦卫东立刻眉开眼笑了。连连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和来时一样,还是那辆轮椅又把栾丽杰送到车上。秦卫东递给我一大包药,还嘱咐我一定要提醒栾丽杰按时吃药,争取脚伤早点好。
我们的车在孙院长和秦处长的殷勤欢送里离开了崇医附院。
路上栾丽杰苦笑着说,小孙,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兴师动众了吧。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扭伤,非要闹到专家会诊住院治疗。说真的,我要真住下就别想安生了。用不了一天来探视的人就会挤破门。心想着这些我就怕。这都是些很费精力的应酬。其实,真正关心我的能有几个人呢?还不都是为了拉关系。
栾丽杰说着,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