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娟忙掩饰地解释说:“小宝这孩子太闹得慌,每晚睡觉前先得闹腾一通,这不,哄了半天才算哄着了。”
桃花故意说:“让儿子一吃奶就老实了。一般是儿子不搂着妈他就睡不着觉。”她说着“噗嗤”一声自己一个人大笑起来。
大军听出桃花这是在含沙射影,并且指桑骂槐的在骂他,因为他对她说过:“俺现在生出了毛病,一到睡觉的时候,俺不搂着媳妇儿就睡不着觉”。就因为这,桃花才这么说的。
再就是,桃花另有一层意思,她知道大军和立娟是小时候的“老情人”,自从孙立娟回家以后的最近几天里,她隐隐约约觉察到他俩已经“旧情复发”。刚才他俩以送老人和孩子为借口,俩人一去这么长的时间,准没干什么好事,他俩搂搂抱抱、亲亲摸摸那是肯定的,她心里暗骂:大军这个坏王八羔子恐怕一兴起,就连立娟的奶水也要吃上两口,也说不定。
她是这么想的,然而,怀疑归怀疑,却没抓住人家二人的真凭实证,再说,自己与立娟又是一见如故的好姐们儿,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件无凭无据的事,一下子说翻脸就翻脸呢?再就是自己刚才不也是“红杏出墙”了吗?被刘海涛痛痛快快地摸了好一通,事到现在这个地步,又有什么资格或底气来责怪别人?
所以,她才对孙立娟笑着说:“依我看哪,谁家的儿子都喜欢搂着娘睡觉,要不怎么是儿子呢。”
就这一骂,她把刘大军和刘海涛全都捎着骂了,当然,这两个男人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孙立娟也听出了桃花的弦外之音,便涨红着脸轻轻推了桃花一把说:“死丫头别瞎说了,让外人听见了多不好。”
大军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他心中不服,暗暗骂道:妈的,叫你骂。回去睡觉以后,老子再收拾你,非让你叫个亲爹不成!
桃花虽说对大军和立娟有所怀疑,以至于心里泛起了酸酸的醋意,但是自己今晚干的事也不光彩,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又亲又摸,这要是被大军知道了,他不被气死才怪呢?
她这么一想,自觉脸红和惭愧,她暗暗劝告自己:今晚这四个人谁都见不得光明,千万别把这层窗纸捅破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此时此刻,不止桃花这么想的,而其他三人恐怕全是“装聋作哑”。
时间已经午夜十一点了,电视里的电影片子也已经演完,估计节目也接近尾声了,观看电视的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家长叫走了。
天气渐渐凉快下来,一股小风吹得桃花哆嗦了一下,她捂捂肩膀说:“没什么好节目了,咱们也回家睡觉吧。”
立娟表示同意:“可以,俺可没熬过这么长时间的夜,早就有点儿打盹了。”
桃花暗暗笑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可她未能明说,她笑笑问:“立娟姐,今儿个这电视看得挺过瘾的,是吧?”
“什么……”立娟知道桃花的话里带刺儿,今晚她面对桃花时,总是觉得这么胆怯、心虚。
…………
桃花和大军因为心里闹着别扭,当他们回到家中,二人也一直不和对方说话,直到桃花上炕铺被窝,她见大军在当地呆呆地立着,她才问:“黑介你不解手哇?你傻站着干什么?出去拿盆,回来插门睡觉吧。”
大军听到吩咐便转身出去了。桃花身手麻利地趁机脱掉衣服,并迅速在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件短裤躲进被窝里穿上,因为她身上穿着的那条已经弄脏了,她在刘海涛的茅房里脱下来,并装在裤兜里,进屋以后,趁大军不注意时候,她迅速把它藏在炕席底下,等抽空再涮洗干净。
为了不被大军发现自己没穿丨内丨裤,所以这才吩咐大军出去拿盆的工夫,她好借机赶快穿上了短裤。
大军回到屋里见桃花已经钻进了被窝,也没说话,与往常一样,脱衣服睡觉。先钻进自己的被窝之后,他侧脸瞅见媳妇儿桃花大面朝天的躺在被窝里,却一下想起来,就在刚才被她驾了个哑口无言,他心中暗骂:今儿个一整天你和俺闹别扭,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你指桑骂槐的当俺听不出来呀?你现在不吱声了?没门儿!
刘大军越想越生气,他一伸手撩开了桃花的被窝两脚一蹬钻了过去,桃花一见也不搭理他侧身背对着他。
大军这算是吃了个闭门羹,他怎肯善罢甘休?他用手向怀里一扒拉桃花,可桃花没卖他的账,她硬是纹丝不动,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厚着脸皮开始逗她了……
尽管他这么折腾,桃花仍然是无动于衷,这下他真急了,他刚想跷腿骑在桃花的身上,却被桃花用脚一蹬踹了下去,这时,桃花终于开口出声了:“你折腾够了没有?俺可警告你,你这病不允许你这么折腾,你今儿个干什么你不知道吗?已经够累了,你要是再这么无休无止的不检点,当心你这小身子骨总有一天会被掏空的,会不会累坏了你?死不死先放一边,到时候万一犯病了怎么办?别人担心受累是小事,你自己可有的罪受!”
大军觉得桃花说话仍然带着刺儿,他说:“哎,宋桃花,我说你这家伙,俺今儿个干过什么了?俺和谁又怎么了?你给俺把话说清楚,不介咱们谁也别想睡安生觉。”
桃花一听这话,她一使劲推开了他的胳膊,顺手拽了一条裤子提溜上,一屁股坐了起来,又拿了件衣裳披在了身上,然后她冲大军说:“不睡就不睡,有什么事儿咱们先说清楚也好,俺问你,今晚回去那么常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你和立娟为什么一块儿回去了呢?”
“什么?俺和立娟?好的好的,今儿个黑介咱把什么都挑明白,免得整天疑神疑鬼的。”大军本来也憋了一天的气,刚才听见桃花这么一说,他明白了,他想:噢,原来她是怀疑俺和立娟有那种事了,其实俺自个倒是想,可人家立娟不让,再说了,俺俩也没那个时间和地点呀。
他这么一想,反而心里不算是做贼心虚,却也平顺了许多,他问:“俺听你刚才那话,你是不是怀疑俺和立娟今儿个黑介有什么事了吧?你……”
“哈哈哈……”桃花一阵奸笑:“刘大军呀刘大军,俺可没这么说,你是不打自招。”
刘大军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这真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他马上说:“不是,俺是说怕你怀疑俺和……”
“你不用解释,俺告诉你刘大军,你不用瞒着俺,其实你和立娟的事俺早就知道,只是俺不愿意往那个地方想,一个是俺男人,一个是最要好姐们儿,俺也实在不愿伤害你们,你明白吗?”
桃花学得太狡猾了,她这么说,或多或少的也为自己今晚地行为设计了一个伏笔和掩体,以备急需之时能派上用场。
又听大军说:“哎,桃花,你先吃醋,你可千万别多想、也别瞎想,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是的,俺今儿个给你承认,你说的没错,俺和立娟从前的确很要好过,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小孩子家懂什么?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