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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

泪眼朦胧的蓝裕棠猛地一抬头,只见几个东元堂的弟兄围在墙角。

蓝裕棠连忙站起来奔过去,只见冯啸山靠墙坐着,身体微微颤抖,表情痛苦。

原来,刚才在和洋人互相开枪的过程中,虽然红胡子挡在面前挡住了大部分子丨弹丨,但他们用的是霰弹枪,也就是中国人俗称的火铳子。

散弹打出来火力范围很大,所以还是从身侧打进了冯啸山的腹部。

冯啸山也不愧是铮铮铁骨,刚才憋着劲儿硬是咬着牙没倒下,直到进屋才一屁股靠墙坐下。

但他几场战斗下来,原本就浑身沾满了血污,他不说根本没人发现他受伤了。

直到他刚刚实在疼痛难忍发出呻*声才引起大家的注意。

蓝裕棠急得拨开几个围着冯啸山的东元堂兄弟,蹲在他身边,很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口。

只见冯啸山的侧腹有巴掌大的一片地方都烂了,不停地流血,冯啸山紧紧皱着眉,痛苦地咬着下唇。

那时的散弹枪装的都是铁砂,打伤了以后伤口一大片,既不可能取弹壳,又不好处理伤口。

那个年代的意识和医疗条件,这种伤口极容易感染,哪怕伤口并不致命,也很多人因感染或败血症而死。

一个东元堂兄弟心急如焚地说:

“大哥,火铳打下的伤口太容易感染了,赶紧送医,不然要出事的…”

另一个兄弟看了他一眼,他停下不说话了,心里很憋屈,踢了边上的凳子一脚。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多少都知道这种枪伤的危险,可现在外面重兵把守,也没法将冯啸山送医。

蓝裕棠羞愤交加,总觉得是自己导致了这一切,他“腾”地站起来:

“我去自首,让他们带我走,你们把啸山大哥送医。”

说着蓝裕棠就要往门外走,冯啸山声音嘶哑低沉却威严地吼了他一声:“回来!”

蓝裕棠停下脚步,冯啸山骂了他一句:

“你想死在牢里你自己去,老子不陪你!”

蓝裕棠一愣,看看地上那两句西合堂打手的尸体,才反应过来。

刚才急火攻心,已经忘了冯啸山下午众目睽睽打死两条人命,这会出去就算及时送医一时死不了,但最后还是要进牢里挨枪子。

刚才踢凳子的兄弟急得抓狂:

“那这么耗下去有什么用,他们增派人手来,强攻进来还是一样啊。这里有后门没有?”

另一个兄弟摇摇头:

“刚才有伙计带我去看过了,后厨有个通往后街的门,外面也有洋人守着。”

蓝裕棠突然想到什么:“后厨!酒!”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拔腿往后厨跑去。

蓝裕棠风风火火拿了一壶酒来,在冯啸山身边蹲下来:

“啸山大哥,我上回受伤看医生就是拿酒精给我清伤口的。这酒度数高,也能起到差不多的作用,起码不会很快感染。”

冯啸山抬眼看了看酒壶,又看看蓝裕棠,皱着眉点点头。

蓝裕棠把垫酒壶的布叠了两折,递给冯啸山。

冯啸山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倒吸了一口气,接过那块布,又在手里折了一次,塞进嘴里。

周围的兄弟们都安静下来,屏着呼吸看着蓝裕棠和他手里的酒壶。

蓝裕棠一只手握着酒壶,伸出另一只手,去握冯啸山的手。

冯啸山有些抗拒,捏着拳,蓝裕棠便握着他的拳头。

蓝裕棠一咬牙,手一倾,烈酒从壶口倾泻而出,浇在冯啸山的伤口之上。

冯啸山脸部肌肉痛苦地抽在一起,拳头捏得更紧了,手臂和脖子的青筋都暴起来。

他死死咬住嘴里的那块布,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第五十四节

冯啸山闭着眼睛靠墙躺了一会,脸上抽搐的肌肉慢慢缓和了一些。

东元堂的兄弟们连同醉仙楼的伙计和蓝裕棠都紧紧围着冯啸山,他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了他们一眼,又皱皱眉闭上了眼睛。

冯啸山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都围着我干啥?上坟啊?都散了,让我清静的歇会。”

大家只好退散开去,冯啸山突然说:

“蓝裕棠,你过来。”

蓝裕棠连忙走上前去,蹲下来:

“啸山大哥,楼上有我们住这里的伙计的被子,我给你抱床被子盖着点吧。”

冯啸山摇摇头,睁开眼睛打量了他一下:

“不是让你等我安排妥了来接你吗?谁让你自己跑出来,还往枪口上撞。”

蓝裕棠低下头,没做声。

蓝裕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话说昨天夜里冯啸山把他藏在郊外阿染的小屋里,蓝裕棠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共处一室,浑身不自在。

但因为太累了,蓝裕棠倒是一觉睡到第二天大天亮,直到闻到了什么饭菜的香味,感到饥肠辘辘才醒来。

睁眼时蓝裕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天大亮了以后屋子看起来和昨天夜里似乎不大一样。

靠窗的地方搭了一个小小的简易的火炉,火上一口小锅里在煮着什么,袅袅的雾气氤氲。

阿染披着一件罩衫站在炉火边,脸却看向窗外,面容有一丝忧虑。

蓝裕棠连忙爬起来,跳下了地。

阿染回头看看他,撩了一下掉在脸前的头发笑笑。

她似乎丝毫不觉得陌生和尴尬,倒是像认识很久的样子:“起来啦小阿弟。”

蓝裕棠低着头收拾被褥,轻声打了个招呼:“是,阿姐。”

阿染用一块布垫着那口小锅端起来,冲桌子那边扬扬下巴说道:

“先吃饭,你放着吧,我来收拾。”

蓝裕棠仍旧是十二分的尴尬,并不去看她,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

他迅速低头把被褥卷好,把身下当作床铺的两口箱子推到墙边归了原位。

这会阿染已经把锅放在桌上,盛了两碗出来。

尽管就是清汤寡水的汤面而已,但蓝裕棠从昨天晌午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他闻着食物的香味,看着腾腾热气的汤面,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

阿染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边摆放碗筷,一边伸出脚把边上的凳子勾过来

“来,坐这快吃吧。”

蓝裕棠瞥到她用脚够凳子,露出的雪白的脚腕。

突然想起昨天夜里自己摔倒在阿染脚边时,这雪白的脚腕就在自己脸前的画面。

蓝裕棠竟然脸一红,头埋得更低了,没有做声,肚子却又叫了一声。

阿染看他没动,回身招呼:“听听这肚子闹腾的,还不赶紧过来吃。”

说着阿染自己坐下来自顾自先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翘着二郎腿,随意地轻轻晃着。

那雪白的脚腕一晃一晃,对蓝裕棠来说格外扎眼。

蓝裕棠低着头走上前去,一手端起碗,一手拎起凳子,闷声说道:

“多谢阿姐,屋里有些闷,我坐门口吃去。”

说着头也不回拎着凳子走到屋外,坐在门口低头大口吃面。

然后整整一上午蓝裕棠都在门外呆着,坐一会,起来溜达一会,想出去转转又怕冯啸山回来自己不在耽误了时间。

他几次三番的走到小道上抻着脖子看,很久才会看到一两个人远远地路过,冯啸山却连影子都没有。

阿染靠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不知是在看蓝裕棠,还是看他望着的来路。

她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尴尬,刚开始也没怎么跟他搭话,可是时间久了实在太无聊了。

自己每日呆在这荒郊野岭的屋里,冯啸山不忙时隔三差五地来陪陪她,忙起来十天半月见不到也是常有的。

这好不容易盼来了,居然丢下个不爱说话的傻小子就走了,而且看来是去办什么棘手的事。

阿染回想起自己曾用手一点点抚过冯啸山的一身伤痕,每一道伤痕都是一次出生入死。

不止一次冯啸山来阿染这里的时候身上都带了伤,他有时候也不愿意多跟阿染讲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他若不说,阿染也不问,只是为他料理伤口,陪着他。

可今天从早上开始阿染一直心神不宁,眼皮还不住地跳。

阿染这么想着有些心烦,转身回屋里。

她从衣柜里抱出一个杏黄色包袱放在桌上,里面似乎包着什么四方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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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华人黑帮百年故事之——烟云血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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