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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小妹妹嘉琪还怀在母亲肚子了,还需要几个月才能出生,小弟刘成还在父亲的计划中,没有到来。

家里五口人,生活全靠父母早出晚归挣的工资来维持,父母精打细算过日子,还要经常填补我外婆家,以及父亲那边几位没有出五服的亲戚,所以我感觉家里的生活仅仅就是温饱无忧。

但周围一些邻居,外人看我们家父母有体面的工作,总认为我们家生活条件非常优越,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父母长年累月,风雨无阻,起早贪黑,过的也是紧巴巴的日子。

赵娘家西边有一户姓计的邻居,我们都不太熟悉,只知道他们家大门和赵娘家隔过两户。男主人是一位四十多岁高个汉子,听说在煤厂上班,长的高高瘦瘦,常年一身灰衣裤,戴一顶褪色的灰帽子,他上下班经过我家大门口时,必踮起脚尖向院子里瞭望几眼,那探究侦查的目光恨不能穿透房门,钻进屋里,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其实,他如果真进来了,肯定比尝包子的老马还会失望。老马说的没有错,我们家屋是够窄巴的。进来是厨房,开门是屋里,屋子不大,大概二十五平米。

只有一铺南炕对着正面窗户,炕西头,就是炕梢放一对橘色木头柜子,柜子上面整齐地罗列着全家的被褥,外面蒙着一条淡粉色大红花褥单。炕头对着炕沿的下面是一个砖泥结构的炉子,上面是一面大圈套小圈的铁炉盖,炉盖北面是碗口粗的竖立的洋铁炉筒子,炉筒子上面用拐脖连接拐向西墙伸到墙里的烟道里,烧炉子的烟经过烟道从房顶烟筒冒出。

家里正面墙的前面是一对浅橘色的扣盖木头箱子,箱子上面摆着深橘色的半圆形木质座钟,座钟上蒙着一块对折的大红绸布。座钟南侧是一台收音机,上面蒙着一块淡绿色带网格流苏花边的府绸,座钟北侧是两个海蓝色扣盖玻璃罐,一个装白糖,一个装炉果,有时是饼干,江米条之类。

那是家里小孩子的零食罐子。箱子前面的下方摆着一个木质橘色大写字台,写字台两侧各有一把竹色木椅子。家里的结构摆设大概如此,还没有一般人家宽敞。

我们那栋房有半数是套间,两个房间,不知道母亲单位分房时,怎么个标准,我们家就一个房间。

后来有了嘉琪,一铺炕实在太挤,母亲说,嘉敏,嘉文也六七岁了,孩子们该有自己的房间了。于是父亲把厨房北面放煤和杂物的地方清空,又雇人打开后面的墙,往外面扩展了两米,给我和嘉文硬间壁出一个更窄吧的寝室,因为南面对着厨房,只能在大玻璃亮子上档一个白色窗帘。

就是这样的居住条件,还有人羡慕我们家。无论是房子还是室内摆设都是六七十年代最普通的,不一样的是,我们家外部结构比较森严壁垒。除了层层大锁头外,还有高高的大门和栅栏,密实的闸板,院子里靠西侧超大的三间仓房。给人无限的遐想,猜测。

其实,超大仓房的南面那间里面是两口大缸,冬天贮存冻豆腐,粘豆包,粉条,春节前买的猪肉等。靠墙根两排旧木头箱子,里面是泛着霉味的书,还有一些日常杂物。北面那间装的烧火做饭,烧炕取暖用的煤和绊子。

不知道姓计的邻居大叔内心怎样的想法,不厌其烦瞭望我们家。时间久了,我们家大人孩子都知道了他的这个习惯。父亲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计瞭高。

计瞭高不过是好奇,揣摩,我们家一道道大锁头院子后面的家,到底藏了什么值钱的物件,宝贝。

他就这样瞭望了几年,也没有找借口来我们家窜门,或许是没有什么往来,不便主动接近,或许不过就是望几眼而已,无什么妨碍,个人习惯。

但老马就不一样了,他在木材厂上班,和我父亲不过是间接相识。自从那一次,他主动来我们家,赶上午饭尝了几个包子,父亲和他再无往来,更谈不上交情。

就在父母和我们已经忘了老马和“尝尝就尝尝的”典故时,老马又一次光顾了我们的家,还是自行闯入,而且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个通透清楚。

那一刻,我想老马的内心是满足充实的,也是失望的。他肯定想,刘翰林,你这个咸水湾县城第一才子,到底被我马某查看了你的老窝。紧接着,他就会想,哼,徒有虚名,家道一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般的平常人家。

老马再次擅自来我们家时,是七八年以后的事了。我和嘉文,刘健都上中学了,中午要十二点才能到家。嘉琪上小学二年级,学校离家不远,中午十一点半到家,刘成在幼儿班。

父母不是每天中午都能回家,即便回来也要十二点多,就在嘉琪中午放学摘下脖子上一串钥匙打开大门上锁头时,老马在嘉琪身后说,“哎呀,你是翰林的孩子吧?叫什么名啊?”

嘉琪警惕地看看老马,没有答话,把钥匙紧紧攥到手里。

“哎呀,翰林真会教育孩子,这孩子警惕性真高。”老马和蔼的笑着,“丫头,别害怕,我是你爸好朋友,以前你爸还请我在你家吃过饭呢,不信你问你爸。”

“那你姓啥?”嘉琪放松了警惕。

“嘿嘿,我姓马,你叫我马大伯就行,你哥哥姐姐都认识我。”

“真的?”嘉琪问。

“那还有假,来,把钥匙给大伯,大伯帮你开门,这么小的孩子,开门都翘着脚,不容易啊。”说着,老马从嘉琪手里拿过钥匙,进了大门。

嘉琪径直往里走,到入户门前停下,等老马走上来开门,老马没有赶上来,嘉琪发现他在开仓房门。

“马大伯,中午不开仓房门。”嘉琪转身跑过去,去抢老马手里的钥匙。

“哎,别抢啊。大伯就是想看看你家仓房里面收拾的好不,你爸可是干净人,大伯看看,学习学习。孩子,你告诉大伯,哪个是仓房钥匙?”

嘉琪指出钥匙,老马开了仓房门,进去看了看,挪开大缸上的铁锅盖,低头往里看。出来他又问了嘉琪,找出钥匙打开仓房北面那间木头闸板,伸头看看,都是煤和绊子。

然后老马急忙奔向入户门,让嘉琪找到钥匙,他接过开了锁,进屋里看了一圈,嘉琪去窗户前面开闸板上的锁头,还没有打开闸板,老马已经出来。

嘉琪说,“马大伯,每次我们都先不进屋,都是先开闸板,要不,屋里太黑。你进屋里了,黑吧?开灯了吗?”

“啊,开了,不黑。”老马心不在焉的应着,又说,“你自己开闸板吧,我走了。”

老马急匆匆离去。说来话长,老马擅自光顾我们家,连哄带骗,让嘉琪告诉他各门钥匙,他里外查看一遍,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他匆匆离开我家时,刚好父亲那天下班早在胡同口看见他十多米外的背影,一闪就拐出胡同。虽然几年没有见过,但老马那独有的水蛇腰还是引起了父亲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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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妹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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