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返程的路上,竟有一半是杭州的人,看来生意也是做到我们海茗县了,我单知道杭州有很大的衣服批发市场,却不知他们已有一部分悄悄地在我们海茗县安营扎寨了,大概也有一部分是生根发芽了,而我们还都是豆芽菜啊。
行走过程中,我听到郁沛一声惊呼,“坏了,压了白实线了。”本来他是从左转弯车道转过去了的,谁知前面一辆大车几乎是陡然横插过来的,他来不及转头,被挤到了一边,那台车自然也是违章,如果他在意一点,放慢点车速也就没事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若郁沛不违章,那就会与那辆车相撞了,对比违章郁沛只好避重就轻了,只是我们最初的预算里却忽略了这点,不得不让人懊恼,安芬气得骂那人就是投胎了也只是头猪或是永世不得超生。郁沛说怨不得别人,就怪自己思想走火开了小差,以为只要遵守交通规则就行了,没随时预防意外发生。也就巧了,他偏是把车转到待转区,左转的绿灯就亮了,没用踩刹车就过去了的,几秒钟的事有时足够让人魂飞魄散或是一命呜呼。
来的时候见有情侣搞吹的,这回去的时候上的一对情侣两个头碰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一个还倚在另一个的怀里不时地撒着娇,互相喂食,就差没嘴对嘴喂了,不过,过一会两颗头颅碰到一起,嘴巴对上了还带音效,就让边上的人都不时地侧目了,像在看调情剧,看年龄都不足20的样子,要是有公丨安丨在,大概是要把他们提去劳教一翻的,未成龄更是有伤风雅的,父母不在身边的都是山高皇帝远啊。
这个倒是谁也管不着,只是让人头疼的方便袋随便扔也还好打扫,可吃着类似于方便面的那个口水面的不停地掉渣渣就有点让人深恶痛绝了,瓜子壳起码还是黑色的,好找,那玩艺跟个蚯蚓似的扫都扫不起,时间长了,钻到哪个缝里春天里都能孕育出肥虫了。
安芬忍无可忍地,“请你们俩注意下卫生好不好?”
那女孩头也不抬地转而又摸出瓜子嗑起来了,这回让人发晕的是居然真是白色的瓜子,似我曾经买的给小珍珠吃的那般小的,虽然她拿了个塑料袋放在面前放壳儿,可壳儿哪有那么听话,纷纷落了一地,安芬要是有两手,估计都能上前揪起他俩了,卜瑾抽空就休息了,郁沛又在开车,她就只有摩拳擦掌的份了。
安芬捋着心脏,像是怕一口气不顺畅就过去了的样子,“哎哟,出门在外,还真得练练不气神功啊,心脏要是不好,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说,“这算什么,扫得净扫不净也就这样了,都是早晚的事,大概还有更让你受不了的,不久就会出现了呢。”
安芬打揖状地,“芮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啊?让他们尽管出招好了。”
我说,“别急,慢慢等着吧。”
安芬,“关健这让人太憋屈了不是,说也不是,不说又太不自觉了,真不知老师都怎么教他们的。”
我说,“老师要能教好,他们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卿卿我我吗?”
安芬,“还‘卿卿我我’?我看就一个词最恰当不过——‘恶心’。”
我试图让她声音小点,别让人听见了,说是我们背后议论人,一点素质没有,引起别人的群愤,可不是闹着玩的,反正他们那样对别人又没有影响。
突然觉得身侧的包被人按住了,同时传来了卜瑾的声音,“兄弟,你很冷吗?可以坐到我的身侧来,这里有阳光。”
原来有个背包客已把手指伸进1/3到我卖票的包里了,只听说过有偷乘客钱包的,车主怕被找麻烦都不敢吭声,还没听说过有偷主家的,真是的,有些事情没发生,只是没寻着机会罢了。
然后就见那个背包客脸憋得通红,这时卜瑾也松了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侧,那人没敢违背,讪讪地从卜瑾慢慢松开的手中挣脱而坐到了他指定的位置,他从刚才一扑一挣中大概也是试出卜瑾的劲道了,心想可能是遇到高手了。
安芬见车已稳稳地跑起来,也没什么需要做的,在我的建议下去补觉了,而我自己因为闲得无聊便不自觉地打起了盹,幸亏是坐在驾驶座的侧后,为了方便上下客,这也就无形中成了大多数卖票的专座,其实是没有座位的一块平板,也幸而在那人手伸向我的包时被卜瑾从反光镜中及时发现了,也或者说卜瑾早看出他有图谋不轨的苗头了,就等着他动手,抓他个现行呢。
哎呀,一车人都在打盹,我却不能,因为我还得监管他们呢,若是他们坐了我们的车发生了经济损失,虽是不能直接让我们赔偿,可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一辆车让人坐着都要随时保持警惕,下次谁还敢坐啊,可都是成天带夜的路程呢。
现在唯一的企望是安芬能醒来,唠些无关风月更无关张家长李家短的事也能转移下困意,太阳开始无精打彩地发出不冷不热的光,一如一车倦怠的人们,都在昏昏欲睡中等待回家的那张床吧?
百度上也没查出个所以然,等死的感觉莫过于此了,像是我是一个人设,挖了个让朋友跳了,朋友本也好意,却是被人利用了。
说是翻然醒悟还不迟,亡羊补牢尤未晚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鬼话或是自我安慰罢了,再与对方说话时,因为十天还没到,对方不回话也没把我拉黑,只能说明说不定还有下手的机会,但朋友圈的文章被我删了,对方大概也是明白什么意思而不动声色了,不动声色有时确也是绝杀技,让你摸不透对方的心意还有继续被骗的可能。
其实这阳光花园本也是无意中在以前一个同事那里看的一篇文章,某些程度上大概也是基于对他的信任,可是后来想想,这与我的同事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转了一篇对上自己口味的文章,而我觉得可以与对方pk一下,就有了莫须有的冲动,而我的一微信好友也是基于对我的信任,为表示鼓励也就不动声色地打赏了,后来只是被我点开看到了,我们是被对方拎在手里的一条信任链。
这种抓扑的感觉好想有个人倾诉一下,但安芬还没有醒来,听说明天11:00就可以到站了,回去的车速快了好多,以后应该可以更快一点的,毕竟是越久会越有经验,熟门熟路也就会少走弯路,也正应大多数人归心似箭的心理,我也不例外,我盘算着应该还是来得及去幼儿园带串串的,出门一趟算是三天半没见到串串了,回去后艾瑶就会换班,我要好好陪联我的小串串,同时还要好好睡上一觉,是白天不知夜的黑的一觉,睡完再处理点自己的私事,等见上人或是约到了再说吧。
突然想起我的小珍珠也是好几天没见着了,又担心婆婆喂不好它们,安芬醒的时候我就有意无意地问她,“有没有一种宠物,吃得很少又不怎么拉屎的呢?”
谁知她不假思索地,“乌龟啊。”
我居然忘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养起了乌龟的事,说是拉的屎飘在水里换下水就可以,好几天吃一遍东西,她要是不开心了,就把它从水里捞出来胖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