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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我就倒下了,是在床上进入了深眠状态,以致于安芬后来是几点回来的都不知道,只依稀记得夜里起来去卫生间的时候,安芬已在床上睡着了,四肢竭尽舒展着,像一个缴了枪的斗士,呈一个投降的大字状,白娘子有算来算去算到放弃的时候,看来她也有斗来斗去斗到输得彻底的时候吧?

看看表显示2:05,不敢多逗留,现在还得抓紧一分一秒地睡觉,哪怕一躺下全是梦,那也是有别于现在的另一个世界,后来就果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了,发现自己竟是一只灰色的鸟儿,一会夹着翅膀没命地向前冲一会又展开翅膀悠闲地在空中保持着平衡的姿态,原来鸟是这样飞的,即使飞的时候也是一个猛冲,不展开翅膀没有浮力也会从空中摔落的。

又见到了舒畅把头埋在一堆很深的书里,我落在他的书架上叫他,“舒畅,舒畅”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婉转与动听。

他抬起头,极温柔地走向我,“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我不回答他,极调皮地在他的书上跳来跳去,“你在研究电路图?”

他摸摸我的羽毛,“这哪是你小丫所关心的事?”

我不管他,只盯着他画的图,“你说,这电压表与电流表在里面都怎么乱糟糟的啊?”

他极尽温柔地看着我,“电压表的阻值特别大,大到可以把与它串联的阻值忽略不计,而电流表的阻值特小,小到可以把它只当作一根导线,所以电流遇到电流表是无阻碍的。”

我说,“那你说为什么遇到电压表就过不去了,而有了导线可以直通的就不经过灯泡了?”

他说,“那就是断路与短路的道理啊。”

我说,“为什么电流喜欢走捷径而不经过灯泡啊?”

他说,“人不也是这样吗?”

是啊,万事万物不都在遵循着相同的规律吗?两点取一直线历来是不论国人还是外国人甚至是外星球人的努力的目标,而且他们都在自觉不自觉地实践着,是一种本性使然,并不需要别人的指指点点。

我跳到窗台,他跟着追过来,“你就那么急着走吗?”

我扑棱着翅膀,反问着,“留下来干嘛?”

他拿起糖果,说,“也许你会喜欢这个。”

我说,“那是哄小孩的把戏,我只是一只鸟儿。”

他说,“哦,也许我明天可以为你备下一些食物,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说,“你对我根本不了解,没必要为我准备什么。”

他说,“可是我很喜欢你啊,你可以留下来与我作伴,你看我只一个人,而你也是孤单一个。”

我跳转身,“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我只是一只鸟儿。”

他说,“哦,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你不知道。”

后来我就再次扑棱着翅膀飞进夜空了,同时也把自己置于无底的深渊了,也许只有作为一只鸟儿我才能勇敢地飞到你的窗台吧?也许只是一只鸟儿,你才肯极力挽留我吧?

4:20的时候我们就被一阵叮叮咚咚的敲门声给惊醒了,安芬翻个身,嘴里咕哝着,“谁啊,这么讨厌,天还没亮呢。”

我打开门,是郁沛,说是赶紧收拾一下去车站,5:00时车就正式出发了,同时把我们的房卡收去说是要退给前台了。

安芬蓦地坐起,“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说,“你还真说对了,赶紧起来走吧。”

安芬还在眯着眼,“难不成我们开的钟点房啊,跟个催命鬼似的。”

我拉她,让她快点洗把脸走人,说是她的大神呆会发火了,要知道,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俩要是走了,我俩可是怎么办?她一听提到她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神,才又忽地套上外套,头也不梳,套上鞋子,把碎七碎八的东西死命塞在包里就出门了,我也紧跟慢跟地跟在后面把门合上,卜瑾他俩已在楼下等着了,时间已来不及让我们多停留,卜瑾迅疾地招了个出租让我们动作快点,安芬到了车上还喘着粗气,“天哪,天哪,这哪是出来旅行,这简直就是在催命,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了啦。”

我说,“你晚上出去遛弯的时候好像没这么说过吧?”

安芬大叫,“冤枉啊,芮姐,我可是没敢走多远,早早就回来了。”

我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她说,“我回来时你已睡着了,不是不好打搅你嘛。”

我说,“那不得了,我都睡着了你也没回来。”

“跟你扯不清了,”她对着郁沛,“你怎么当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

郁沛眨巴着眼睛,“说什么啊?”

车外的人依旧行色匆匆,天微微亮就都急着赶路了,我早间似乎听到我的窗外有两只鸟的对鸣声的,只是又不能确信,也没来得及细看,真不知究竟是把时间给了睡眠还是睡眠占用了我们太多的时间。

这时突听得郁沛一声大叫,“有人谋害亲夫啦。”

接着又听到一声惨叫,“亲夫被人谋害啦。”

安芬收起座垫下的脚,“现在知道说什么了吗?”

郁沛头点跟个鸟啄食似的,“知道,知道,不就是让我作伪证的吗?”

看安芬又竖起了拳头,干脆把一外套包头上了,安芬把他的衣服拉拉,“怎么,大白天的,想抢劫啊?”

郁沛慢慢把衣服拉下些,只露两个眼睛,“本夫不劫财只劫色。”

我忽然想起我们还没吃早饭呢,卜瑾说到车站再说吧,时间来得及可以一人提份快餐。

安芬再次嘟起嘴,“又吃快餐啊?”

郁沛继续转动着两个眼珠子,“反正我面前的就秀色可餐,说什么都下饭。”

安芬隔着他的衣服摸到他的耳朵,“还有什么珍藏品快给本小姐拿出来,别私吞了。”

郁沛捂住耳朵,并试图抓她的手被她躲开了,“我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还恳请夫人别把我扔下了。”

安芬收手,作安扶状,“那就要学乖哦。”

郁沛极配合地,“嗯,夫人请放心。”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场面,便大声疾呼,“你俩还让不让人活了?车上这么多人呢,天天这么秀恩爱。”

中年男子的司机笑笑,“没关系,我都习惯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啊,我倒觉得他俩说话特有意思,将来成一对了,定然也是那个什么不羡什么来着的。”

我说,“是不羡鸳鸯不羡仙。”

司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操着一口不太溜的普通话,“对,就是这句话,定然也是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有味儿,说话都极文艺呢。”

真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好险饭都没买上,就被后边的车鸣笛警告了,说是再不走就把客移下让他们先走,卜瑾只好发动车出了站口在门外等了安芬足有一分钟,才见安芬提着四个饭盒一阵风似地飘来了,郁沛老远就迎上去,到了车上还不忘打趣,说是要是没有几个饭盒坠着,真怕安芬被风吹跑了,安芬就让他把他的饭让给她再做午餐,省得真被风吹跑了,郁沛说如果安芬把肚子吃坏了,那就只好把她半路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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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的青春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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