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就是让车多在停车场呆些时日,你不是也吃亏吗?停车费还是要各付各的啊?”
安芬,“要不怎么办?只能让他多花点停车费出出气了,要不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索欣冷哼一声,“腾讯上有个视频你大概是没看过吧?有个老头开着个破三轮车,车上还拉着一车西瓜,在马路上把一宝马给碰了,那宝马的女主也报了警,把他们都请到丨警丨察局了,按照车的破损度老头至少也得赔两万,他那个破三轮加一车西瓜都给也不够一半的费用,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老头就一句话没钱,中午也在车边看着不走,还要哭的样子说是西瓜再卖不完就全烂了了,最后一车西瓜全高价在丨警丨察局内销了,丨警丨察还做那女主的思想工作,那女主最后不得不放弃索赔,还加带同情地走了,分文没得到。”
我说,“自认倒霉吧,谁让你遇上的是个老头呢。”
安芬,“可是,可是……”
艾瑶,“还是拭目以待,等等看吧,这种事搁谁身上谁不来气啊?”
安芬,“就是,1000也不是有多少,他要是装可怜,说点好听的,我也就放过他了,平分更没问题,可是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不知道,当时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他却还说不就疼点吗?还什么大不了的,他家人去了也全是风凉话,凭什么啊?”
我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她了,这种冤枉的事情太多了,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散步时就见一中年男子围着他的轿车打转,手里拿着个手机直向地上拍,我觉得好奇便停下看个究竟,原来是他把车停在划好的线内,可线又被擦了,但地上喷的胶印却还是很清楚,车前却有一张交警开的罚单,得50块钱呢。
我当时还说那印子可能是作废了,意思是不准车再停里面了,他坚持说是对面的店铺里私人干的,不应该作数的,我说可是你的车也是按箭头方向停的,车头车尾全都没超线,外面里面全都空下有10厘米之多,怎么就被贴了罚单了呢?他说是啊,我也纳闷,所以才拍照的啊?我看到前面有辆车倒真是超线了,我说那那辆怎么没有罚单,他说那是丨警丨察下班了,要是明早还没走,被丨警丨察碰上就躲不过了,我说哦,临走时看他还在原地纠结着转来转去,车大概是当晚不准备开走的了,怕没了证据。
“把去医院的材料拿来给我,我找领导给你报公假,可郁沛,你难不成……”卜瑾瞅着郁沛犯疑了。
安芬急忙说,“他去上他的班,我没事,吃饭我就叫外卖好了。”
郁沛,“不用,我早点下班来做给你吃,反正我也要吃饭,一个人吃反而没多大意思,我想大家不会有意见的吧?”
我说,“我们这么多人倒也没什么意见,谁还跟一个病人计较啊,你每天多在领导面前晃几眼,让领导知道你到了就行,每天10:00以后你就可以来了,下午可以迟点去早点回,反正下午也不点名。”
郁沛挠挠头,“那就不好意思,多谢大家了。”
索欣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没好说什么。我说有脏了的衣服可以让郁沛带到单位给我,我带回家晚上一起放洗衣机里洗,因为晚上要带串串,我也走不开,安芬倒是痛快地答应了,男人也是饭可以做但衣服终究是不想伸手的了,因为饭有口感的区别,舌尖间的乾坤大着呢,而衣服只会越洗越旧,却永远洗不出花样。
下雨时还要干活就让人郁闷得不得了了,一个驾驶员新买了个车,最初是被公丨安丨查了,听说挑不出毛病,他两证齐全,即行驶证、驾驶证都有,又转交到派出所,派出所也没挑出刺又转交到商务局,因为他车上载着七八百公斤的柴油,也是合理合法,就又转交到安监局,安监局思谋想去地最后移交到了我们这里,本来这全是索欣的事,毕竟只有她才是正儿八经的运管部门的人,她却因为头上有了那么点头衔就全推在我们头上了。
卜瑾又是翻《国道条》、《道路危险货物运输管理规定》又是找《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最后又依据《行政处罚法》第二十七条一款四项及省运管局【2008】88号文第八条二项关于部分重大交通行政处罚减轻处罚实施标准的规定后才指导我们在网上操作。
我发觉我们在这里混吃混喝已不是那么容易了,再这样搞下去,大概“铁饭碗”不是生锈那么简单而是要换成磁的了,虽则漂亮却随时有报废的危险,我说这话其实也不是一点根据没有,早听说这里要改名成什么公司的名号了,名子听起来就比企业更像企业了。
雨哗哗的下,其实是从前一天就开始的了,我下午正上班时接到一个已是退二线同事的电话,问我中午喝喜酒的礼上了没,我说没啊,怎么了?不是晚上才开始的吗?他说他中午与一帮人已喝过了,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我明明接通知时还在电话里问过的,说是既然是结婚喜宴为什么会选在晚上的,对方只是呵呵地笑几声,并没回答,但也不能否定我是听觉有问题啊。
可是听他这么一说,我还是心里有些发慌的,急忙跑到隔壁问另一个平常不怎么搭话的同事,想让他帮忙打个电话给通知我的人,都是同事,都是短号,他也就没犹豫,我看他边拔电话边就说了事由,他说也通知他晚上去的,原来我与他都是晚上去的同一家,我急忙说那就别打了,事情已经很清楚,还有什么打的必要吗?
晚上雨还在不停地下,考虑到请的酒店离我家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我就与串串走着去了,还各人都套了一双水靴,要是骑电动车去,我想等吃完饭再出门,车上全是水,本是干干的衣服也湿透了,潮潮的,让人睡觉也不舒服。
迷迷糊糊间就走到了那个叫“欢聚一堂”的饭店,迎面正碰上快要退二线的同事,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官,进门后就见一穿红色旗袍的中年女子,正弯腰在辅导坐在墙边桌子旁的一个听说已是三年级的男孩,我问新郎那可是新娘,那女子站起来朝我礼节性地笑了笑,我便也上到了二楼上礼的地方,也总共就两桌人,后来听说中午也不比晚上多多少。
“芮苎萱。”
我在新娘的叫声中愣愣地看着她。
“我是你同学啊。”新娘大方地笑着说,“不记得我了?”
然后她说起她的名字,我才想起她原是留级的那年高三里与我同学过一年,我对她的印象也只基于她那时喜欢唱一首《空中有朵雨做的云》,她纠正说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我就说哦,那就是风中,然后我就很奇怪她是如何与我的同事认识的,她说其实她是在我的同事刚刚离婚后认识的,而她已离了两年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何以会离婚,她说天天吵,吵烦了,也不知道疼人,就是病了一天也不会接到对方一个关心的电话,说怎么着以后再找也找一个能疼自己的人,然后说我的同事比她大了八岁呢,我说哦,说真的,她看起来也并不比我的同事年轻多少,一笑起来,鼻子处就堆满了皱纹,可能之前的生活真的是不太如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