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芬又以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大声说道,“既然我们这里只有两位男士,那就破个例,让男士先选自己的舞伴吧。”
卜瑾拿眼神询问着郁沛,“要不你先来?”
郁沛则摇摇头,向他作了个“请”的标准手势,真不知他们这些绅士语及肢体动作是哪里学来的,还是专门有这方面的专业培训课。
卜瑾走向艾瑶,“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同时拉起了艾瑶的手,然后又向郁沛用了一个回请的动作。
郁沛则气定神闲地走向安芬,“安小姐,我能否请你赏个脸,咱们共舞一曲?”
这是令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就连一直笃定的安芬都心虚地,“可是,可是……”
郁沛则贼兮兮地,“别可是可是的了,你既是主导这一切的,又说好的男士优先,你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安芬心一横,马上恢复镇定,“好吧。”
我偷偷瞄了一眼索欣,发觉她的脸色阴得像要暴风雨来临前的征照,郁沛也许确实做得有点招眼而过分了吧?可此时索欣也没招了,接着我们跟随他们两对进入过道最里侧的一间大舞场,随着安芬的响指一打,两名年轻帅气的男生走到了我们面前,安芬眉毛一挑,“两位随便挑选自己的舞伴吧?”
索欣终于心花怒放地不计前嫌地向安芬道,“我可从没跳过舞啊。”
安芬微笑道,“没关系,他俩全是高手,跟着走就行,玩得开心就好,今晚全是咱大神请客。”
安芬向着其中一个更帅气一点的男生点了点头,那男生马上会意,微笑着走向她,并牵起了她的手,在音乐声中步入舞池。
我绝计没想到郁沛与安芬居然会配合得那样天衣无缝,在音乐切换声中,他们也依次从慢三、慢四、中三、中四、快三、快四、伦巴、恰恰、吉特巴以及探戈中顾盼自如地切换着。似乎要夺了主角的光环了,卜瑾与郁沛的舞姿可能要稍逊一筹,艾瑶则更不能与安芬比了,虽然也会,知道脚怎么放,可不知怎么看着都觉有些别扭,动作似乎也缺少连贯性,不太流畅,看来艾瑶也是一个极不擅交际的人。要说我从未去过舞场,那也是骗人的,85后的人还没有那么固步自封,音乐的节拍还是懂一点的,只是脚往往不知朝哪放,我已经连连向我的舞伴致歉好几次了,对方像是专业培训出来的,相当的有素养,还全笑不露齿一类的。
索欣则与她的舞伴聊得热火朝天的,真不知那么大的音乐声,她们何以聊得那么开心,看来帅哥的魅力就是大啊,索欣也就一点不惧生啊,跳得最差的也就是我了,都是被对方拽着走的,为了和谐,还得强装欢笑,不过,也谈不上强装,起码下一次我不会再这么怯场,心里这样想着,就越发认真地想多学几步,腰扭的角度,旋转的度数啦,学点总不坏吧,尽管自己已是在青春的尾巴尖上荡着的人了,可青春早已没有了明确的界限。
随着最后一首舞曲音乐的终止,两个男性舞伴自觉地面带微笑点头退场,很奇怪地索欣居然没有索要对方的联系方式,大概知道这也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游戏总要遵守着一定的规则才会更有趣吧?接着在另一首轻音乐中,安芬宣布这次宴会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请卜瑾上台,卜瑾从容自如地走上台,向着艾瑶伸出一只手,我知道最隆重的一环马上就要开始了,但见艾瑶面若桃花般地缓缓走向了卜瑾,在接近卜瑾的时候也伸出了手,这时卜瑾突然左脚单膝跪下,注视着艾瑶的眼睛,深情款款,两手平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钻戒,中气平和坚定地,“你愿意嫁给我吗?”
“哇哦,画面太感人了,仙女姐姐快接着啊?”安芬尖声叫着并拼命地鼓掌,像是被专门花钱请来喝彩的。连索欣也受了感染,在一众人的掌声中也打起了节拍,艾瑶就在一连串的节拍声中粉面含春地把另一只手也伸出,然后卜瑾借着艾瑶手上的力量也站了起来,在我们更大声的鼓掌声中拿出了首饰盒里的那枚钻戒,慢慢地套在了艾瑶左手的中指上。
安芬可能觉得场面还不够热烈,又手臂一挥,大声地,很有点振臂一呼的感觉,“大家说,要不要香一个?”
我们就齐呼,“来一个,来一个。”并在安芬的带领下又大声地打起了节拍。
艾瑶羞得早已低下了头,卜瑾就势深深地弯下腰并低下头在艾瑶的脸颊一侧匆匆吻了一下。然后这华丽丽的一幕就在我们再次热烈的掌声中恋恋不舍地谢幕了。
而郁沛与安芬似乎又要另开新的篇章了。
差不多是上午10:00的样子,郁沛打来电话说是安芬的脚被一电动三轮车压伤了,正在医院包扎,我问需不需要大家去看看,他说那倒不用,只是让我们多担待一下,阴主任那边他已打过招呼,我说那我们就晚上去看看,他又说如果是晚上就直接去她家好了,因为安芬在医院包扎完就会回家养着,住院是不用,但脚目前是不能走的了,听医生的话起码得半月后还不能干活,总之脚不能吃劲,否则被刮的口子会裂开,听起来口子是不浅的了。
也听得出他们的关系是不一般的了,之前虽说不是死对头,但朋友似乎谈不上的,同事也是那种关系极不好的,到一起就互相掐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瞒着索欣,艾瑶与卜瑾自然也要去看的,很令人吃惊的是索欣居然也说晚上与我们同去,我中午在微信上偷偷跟安芬讲,让她赶紧把她屋里那些“宝贝”收拾起来,要是自己不能做,我可以代劳,她很长时间才回我说是恰好昨天她姐到了,被她数落了一通,收拾得差不多了,卫生也被打扫过了,我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落了什么话柄在索欣的嘴里,可是够安芬受的了。
也多亏我上次巧遇到安芬,知道如何去她家,所以大家也免了许多不必要的口舌,到了四楼安芬的门前,正好发现安芬的门也没关,可能就是等我们的吧,但我们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果然是郁沛走过来了,说是就等着我们去呢,我想这门没关可能也有避嫌的意思吧?索欣撇撇嘴,免不了有些失落,却又努力试图掩盖自己的表情,却是连自己都骗不了,像看啥啥都不顺的样,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可能也就我多心了吧。
一进安芬的卧室,就看安芬的一只脚被白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地高高地支在另一头的床架上,一见了我们就抱怨道,“你们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
根本轮不到郁沛开口,我们便已知道,原来是郁沛借了个朋友的摩托车心血来潮地说要带安芬去兜风,安芬竟然毫不迟疑地跟去了,车骑到富化路的一个下坡处时一辆没停稳的电动三轮车居然倒滑下去把她的一只脚压车轮里了,据说是当时流了好多的血,郁沛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脚给拽出来。开三轮车的老头还问公了还是私了,她们看是一老头估计私了也没法了就直接报警了,丨警丨察让她先去医院包扎,把发票保管好就行,结果郁沛在医院掏了1000元,向老头要时,老头还说他的车在停车场,得很多停车费吧?不就疼点吗?多大的事啊?他的儿女去了还说当时让私了还不同意,言下之意,一千是太多了吧?丨警丨察调解不成,只好让郁沛与老头平摊,安芬死活不同意,郁沛也没招,因为按法律规定,他们两人的车要是推出来得经过出事人的签字,安芬为了置气还偏就不签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