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沛有时见了她倒会打趣,“呵,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哦”安芬按这个字按标准的余弦曲线从头至尾地口中吐出,连头都跟着示范了一遍,“能亮瞎你那过百万组装的电子眼吗?”
“电子眼?”郁沛怒目圆睁地,“我这件件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不好?”
安芬立马掀动起薄薄的嘴唇,“是吗?眼珠能像球样地滚动吗?肉能吃吗?”
郁沛对安芬的一迭连声充耳不闻,更无视安芬的一系列附带的极悬夸的动作,“天真热啊。”
“已经接近月末,快要到秋天了,热不了多久了。”安芬哪里知道郁沛在挖坑等着她跳呢。
“是吗?”郁沛陡然一脸坏笑地指着安芬的胸部,“可是天还是很热啊,要不,小馒头怎么都发酵了呢?”
原来安芬为了“有型”在内衣店营业员的建议和怂恿下,居然穿上了垫着厚厚海绵的胸衣,其胸部确实如两座结实的小山了。
安芬急得一把捂住胸部,恼得掉回头一句,“哼,千刀刮的,等着瞅。”
郁沛继续在廊间心安理得地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有时还会把手机玩杂耍般地向上抛出,回到手里时已是翻了好几个跟头。
“哟,就不怕会玩失手啊?”索欣从门口探出头去。
“那得看遇上谁了?”郁沛越发起兴地拔弄着手中的手机,“要是碰上你,别说是失手,失足又何妨?我倒宁愿能失身呢。”
索欣就“哎,哎,哎,你成人了吗?”如郁沛当初讥讽安芬般地,想以成人的身份让他甘拜下风,其结果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目前还是童男子。”郁沛把头稍稍向前探了探,逼得索欣只好后退进屋里,“我可是为的你守的身如玉般的啊。”
索欣一脸嫌恶地,“你破不破身还有什么两样啊,真是的。”要是她结过了婚,大概定会说失了身,还能那根棍子就消失了不成?
郁沛又近前一步,“怎么两样?试试不就知道了。”
索欣的屁股已抵在我的办公桌上了,“别恶心我了,你刷牙了吗?嘴里怎么那么臭啊。”
“臭吗?我怎么一点没感觉到。”郁沛故意把头又伸前一点,“既然你的嘴里香,让我试下?说不定香臭也能像酸碱那样遇上了就能中和呢,是不是啊,哈哈,看来老天都觉得你我是天生的一对啊。”
索欣一猫腰拿起门边的扫帚一下就横扫出去了,“谁和你是天生一对啊,我看这扫帚跟你倒挺有缘,要不要我给你作媒啊?”
索欣的话音未落,令人咋舌的事一下让人反应不过来了,不管是索欣还是我,郁沛接着就是一个漂亮的标准姿势膀手,就看那扫帚在他的一膀一摊一扶间瞬间就落了地,且眨眼间索欣的手就被他一拉,一反转,两手被他交叉置于胸前,“你说,我到底是与谁更是天生一对呢?”
看来他带了艾瑶几次倒得了咏春的真传了,这应该算是郁沛的勤奋还是艾瑶私下的功劳?真是门外听书的强过学堂里坐着的,真是不容小觑啊,只是后面的套路又是哪里来的呢,让他运用得如此天衣无缝般地潇洒自如?
这时我才注意到索欣撑了几分钟后脸已憋得通红,想用脚去踩郁沛的脚,郁沛已早有准备,似是吸了口气,把身子立马缩成了弓形,索欣转而用头去碰他的上身,那更是以卵击石,他的身子如蛇般灵活地向她撞击的反方向转过去,像配合默契的一对交际舞者。
“阴主任来了。”索欣突然叫道,可是郁沛居然不相信,一只手逮牢住她的两只手,正欲伸过头去瞅,我也发现他确实在玻璃的反光中向这边走来,立时让郁沛别闹了,郁沛这才松了手,躲过了被他发现的尴尬一幕,索欣就势闪开了,并恶狠狠地瞪了郁沛一眼,他倒是向这边张望了两眼,啥也没说,像是找什么人,没寻着,就转身走了。
索欣嘟哝着,“神经病。”
为打破这不尴不尬的气氛,我说,“你不是最应该感谢他的吗?”
索欣,“好像是那么回事哦。”
郁沛又好心情地走向索欣,“没弄疼你吧?我还是很小心的哦。”
索欣,“别得了便宜卖乖了,上帝会替我惩罚你的。”
郁沛,“我只相信我自己,上帝在哪我都不知道。”
索欣,“这点好办,你不吃不喝躺上十天,就会见到上帝了。”
郁沛,“我乃凡人,暂时见不到上帝了,你见到时给我报个到吧。”
索欣,“谁先见到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呢,别把结论下得太早。”
郁沛,“别,等我们快活够了,儿女成群后再想这事也不迟。”
索欣,“就你,别做梦了。”
我不再做梦,可恶的责编已被我一棍子闷死在不愉快的吵闹中,我不会再要求上架什么的了,签约了又如何?这就是可恶的所谓责编的话,本身不就是一种欺骗吗?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极不靠谱的事。
骗子与骗子在道义上是手牵手的同类,从来不分彼此,不分性别,都是天生的一对。
我见艾瑶已有两天没去咏春馆了,便微她,“明天再去练一天啊?最后一天了。”
她很久才回复了三个字,“满江红。”
我就纳闷又郁闷死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只好又发了个“?”过去,那边可能忙吧,便再无回复了。
没办法,我只好求助于安芬,安芬也是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最后我只好犹豫再三再给索欣,她倒回复得极肯定,“应该是大姨妈吧?”
当然我没说是去练拳的,在这点上,我与艾瑶都是极有默契的,不用互相关照,彼此也是心照不宣。
那种意境下,这样的答案应该算是最贴切的了。
一个人,我也是不大的想去了,虽然艾瑶与我说不了几句话,但总有个熟人还能过过招什么的。
回娘家,是突然之间的决定,老家的水泥地还没打,泥也还没能找人拉上,但我还是想赶在串串上幼儿园之前能回去看一次。
晚上因为有事去得稍晚了点,老妈打电话给我,我因为包里带着她需要的二千多现金,怕落得与安芬一样的下场,任凭手机响也没敢接,结果等我万分小心地避开一辆辆直视的汽车灯,到了老妈家后面的大路上时,看到老妈提着个大手电正站在大路边,说是已往后边跑了十五趟了,只问为什么那么晚了才去,我只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感觉还不到七十的老妈确是老了。
看到老妈摆在桌子上的早已准备好的饭菜,我简直是慌不择‘食’了,十来分钟就把肚子‘刨’得饱饱的。
饭后老妈才很小心地问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庄上一个拉泥的,说是以前让他拉过一车,对方还说与我关系不错的,也就拉一车便不再来了,打电话只说是没有,我只好让把号码找来让我打试试,结果那边电话很快通了,说是国土局如今看得紧,不让挖土了,他还正在家睡觉没事干呢(据后来的情景看纯属睁眼说瞎话)。不过还是说晚上会想法拉泥送去,我问是第二天不是?说是第二天下午保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