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什么,我没听到,不过从她离开门到回到她的办公桌前,前后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偷情还不至于,偶尔亲热一下或许还有可能,但可能不可能看看她拿回来的档案文件就实在让人开不起玩笑来了,我伸过头看了一下,原来是处罚的当事人搞混了,即本应是驾驶员,却输成了该公司,书面语是主体错误了,这就比较严重了,估计卜瑾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了,因为艾瑶开始把档案拆开,好在她在打封面的时候立刻意识到了,估计是从电脑存档里看到提醒了她,说真的,上午她问过我关于这个保存不保存的问题,有关出租车客运公司的,以前听人说起过,但这里都是过街的人,说话比较有权威的人早调走了,遇到这种案例,时隔太久,我也忘了,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主体就出人意料了,她没问,我也没说,更没有商讨过,余下的还得补救。
从原先正确的电脑存档里复制过来,再修改,出入定是有的,因为人家那些文档都是花大价钱找专家做的,但出入也只在格式上,起码让人看起来内容是不容许出差错的,可能这也是卜瑾爱莫能助的地方,可以说是他的一视同仁,对工作不偏不倚的作风,也可以说是他对工作的严谨,更可以说如果他松懈了,那么所有出差错的责任就全在他了,他一个人到时更是回天乏术的,所以他不容许在工作上有丝毫的差错,这大概也是包括他所有的中层以上干部一贯原则吧?
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拆补衣服比做一件衣服收价更高了,因为拆补实在是耗时,还难以恢复成原样,而做新的即使有些出入那也在裁缝人的手里,拿捏程度完全凭做的人掌握,误差还是能有点的,而旧的就会在挑针线时一不小心弄破了,本是旧了的布,一个针眼都有可能让它全军覆没,若是没改出新花样,反而搞得不可收拾,衣服的主人岂会善罢甘休,怕是要拆了对方的招牌的。
可惜过了下午6:00,下班后专线网就被市区给掐了,艾瑶想弄也没法弄了,若等休完假再回来,天地又不知换成何颜面了,这中间是否上头会来人查?法制科的科长发现了会如何?主管的一把手又将作何反应?自己的问题永远也别想推给别人。
郁沛是打着唿哨离开的,索欣是不是幸灾乐祸我不知道,但也难得地没表现出来,在我看来,该就是阿弥陀佛了。
“要不要我送送你啊?”郁沛还是没正经地在她后边吆喝,看得习惯了,我认为他又是在演戏了,只是他的主人得看天气、心情。
“好啊。”索欣的回答干脆得令人生疑,“要请我吃饭啊?”
“这不是小菜一碟吗?只要主人愿意。”郁沛突又得寸进尺地,“要不,我去你们家蹭一顿如何?”
“呵,小不点也学会不正经了。”索欣继续与他打情骂俏着,“不知你相吃什么?”
“小朋友才需要见见家长的嘛,不过是早晚的事。”郁沛继续向索欣跟前凑了凑,“要不,先到我家我也没意见的。”
不消说,卜瑾是从旁边已走过去了,我想戏该结束了,果真,索欣接着就收手了,表情收敛,一副不耐烦了,“想吃我家的饭啊,下辈子吧。”
郁沛故意不明就理地,“为什么要等下辈子,今生就可以啊。”
索欣嘴角一撇,“重新投胎换骨,拔拔高啊。”
郁沛,“电线杆高,能陪你说话吗?”
索欣自顾拎起包蹬蹬地下楼了,郁沛也只好拖着步子慢悠悠地打着唿哨跟着下去了。
那晚的艾瑶据门卫说是过了7:00才走的,夜幕早已拉近,还听说卜瑾是提前了半小时走的,他们何以不再同路让人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恋爱期的女子会滋生无条件依赖的心理,而另一方偏又突然地公私分明起来了,有些小情绪也纯属正常吧,只是他们的爱情在我看来还没有走向正常的轨道,即不是循规蹈矩的那种。
我最近就常常觉得人若是从夜间一觉醒来,怕就会是另一个世界了。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一个人的夜晚呆得太久的缘故吧?但是我没觉得哪个白天与哪个夜晚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心境却是每天都难以保持一样了,可以说每天都有每天的烦恼甚至还有提心吊胆,但喜却实在无从谈起,我终于不必再像母亲般地过着土里刨食的生活,但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我却常常觉得自己如夜游侠般地飘浮着,身边全是陌生的面孔,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却只能在我的轨道里规规矩矩地走着,也就这样茫然地活着。
今天广场的群里邀集大家到建设局集合,我差不多8:50到的,本来是可以早点去的,路上交警太多,别说是去闯红灯,逆向行驶一点点都不可以,逮到谁不是罚站岗摇小红旗就是交20元罚款,甚至还要抄告到单位,还是为着创什么文明城市,交警晚上八点前还在路上站着。
“别看这些小交警看着挺漂亮,谁找了谁倒楣。”一年轻的业主边走边回头瞅岗亭处的一年轻交警,确实是文明城市的一面锦旗。
“那又怎么说?”我忍不住好奇,他们又岂是一般人能放在眼里的?
这女子哈哈笑道,“老婆一打电话就会说,啊,我要站岗啊,什么时候下班?那谁知道。也就站那好看吧,找不到更好,也算是海茗县一道免费风景吧。”
我说,“难不成你也想打人家的主意啊?”
她说,“那我也真是色胆包天了,怎么着,也不敢找他们下手啊。”
我说,“那难说,你要是有个几千万呢。”
她说,“你这主意不错,看来我得朝这方向努力,把他们列为首选。”
九楼进攻,围堵,遇到了近二十年没见过的老同学,也知道了娘家庄上花了150多万在商铺及公寓楼上的业主,还有个90多万的,还有两个从不曾见去过,都是大的业主,隐富型的人物,然后瞅瞅自己买的一小点的,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到,就恨不得立马打道回府了,幸好在老家住得也离得远,不足以打听,但既然去了就得坚持着,怎么说,那也是我岂今为止全部的血汗钱啊,近11:00才见到开完会的局长。
建设局局长算还是不错,也不知是不是一上午被围堵上的原因,终究是让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是见到了,记得上次去县政府压根连招呼咱的人都没了,这局长还说,那凭什么,凭什么县政府就不出来人接待?还说他家就住在哪哪哪,不怕大家跟着去,在他从里面走向门旁侧屋的时候,后面的人就站起在门上竖成人墙了,生怕他跑了,他说我为什么要跑,我是拿锦旗给大家看,原来是从侧屋里拿出了一面绣有清正廉洁字样的紫色缎面锦旗,还特别指着竖着一行小点的金黄色字,“大家看看,这是送给我个人的。”
有人就大声地,“你要是把我们的商铺问题解决了,我们送个跟这个会议室这么大的给你。”
这局长嗓子都哑了,“关键是我一个人能解决吗?是这商铺的老板能听我的还是进驻的投资商能听?”
一个坐他近前的中年女子,“那政府里怎么有人说就找你建设局就管?还说是县政府安排过了的,就在你这里进展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