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立即跑到窗户边上去往外打量,是这栋楼的后院,种了很多的植物,而在我眼光能看到的地方,我居然看到了雨巧,正坐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一个很年轻的女军人正在笑眯眯的给雨巧梳头。雨巧在阳光下,如同仙子一般漂亮,我不禁又看的呆了。我一呆,马上回过神来,大声地喊道:“雨巧!雨巧!我在这里!”
很快吸引到雨巧的目光向我这边望过来,我已经把窗户拉开,努力的把头伸出窗外贴着铁栅栏,并把手伸出去挥舞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雨巧就像看到希望一样,让我激动不已,黑狗也凑过来把头挤在我的背后,也把手伸着叫着雨巧。
雨巧看到我们,刚要起身,那个女战士把她按住,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雨巧就又坐下来,但是还是向我们张望着。那女战士又在雨巧耳边耳语了两句,拉着雨巧就要离开。
我玩命的呼喊着:“雨巧!喂!我们被关起来了!雨巧!”
但是,雨巧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我缓缓地把身子收回来,心中真不是滋味,甚至觉得羞辱难当,我刚才在干什么,像个什么样子!完全就是没脸没皮的!这和关在死牢里面的囚犯有什么不同,还把手这样伸着!
我静静的转过身,一股怒火从脚底升起来,大吼一声丁丁当当的就开始砸屋里的东西!黑狗也来了劲,跟着我一起砸着!要当坏蛋,我们两个绝对是够格的,破坏性也绝对都是一流的。砸了没一会,房门哄的一下打开了,还没有等我回过神,几个战士已经冲进来,把我牢牢地按住,我正火大,立即就发疯的和他们扭打起来,想当年我在南海还是一个打架的好手,一把西瓜刀和四五个流氓打都不会落在下风,而黑狗则更加厉害。恐怕是这些战士没有想到的,我们如此生猛。
他们六七个人,在我如同疯狗一样的攻击下,一下子落在下风,我和黑狗打倒了两个战士,向打开的门口跑去。刚跑出门,我的心情一下子异常的兴奋起来,我终于跑出来了。
但是没有跑两步,就觉得头上一记重击,眼冒金星,就摔倒在地。
我只知道黑狗在咆哮着,但是也立即倒在地上,和我滚在一起。
我和黑狗又被拖进屋里,并被捆了起来,我半天才从头部的剧痛中缓解了过来,看到那个军官正站在屋里,几个战士正在收拾房间。那个军官看我清醒了过来,跑过来把我脸扶正,悻悻的说:“真没有想到你们还这么厉害!不过,我警告你们,再有一次,就让你们尝一尝军队的真正的牢房是什么样子的!到时候恐怕你要怀念现在你们呆的地方。”
我嗓子里骂道操你妈的,但是没能骂出来,但是我还是很恼火的想用头去撞这个狗日的。这个军官把我头一推,骂道:“还真够硬的。要不是司令让我们不要太亏待你们,对你们这样的两个人,我就是给你们一人一颗花生!先这样给我呆着!”
军人们退下去了,房间里又只有我和黑狗被绑着手脚丢在沙发上,黑狗应该是被打昏了,还没有清醒。我咒骂了一千遍这帮孙子,却也无可奈何。我到底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就是因为雨巧不理我吗?
黑狗在下午醒过来,骂了很多脏字,他很久也没有这么失败过了,5年之间,他也没有这样被人海扁过。
没有必要硬撑下去,如果他们再来我还是剧烈的反抗,真的如同那个军官所说,可能我们会连最后的自由都没有了。而且只会让机会越来越渺茫。
于是在晚上他们来的时候,我和黑狗很顺从的没有任何的反抗,还得到了那个军官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赞赏。我也没有搭理他,在他们走后默默的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连续七天,我再也没有从窗口看到雨巧,每天的日子都是在这个空档的房间里面和黑狗度过。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只是偶尔会想到李胜利,他说的他带在一个漆黑,而且自己丝毫不能动弹的地方,比起他来,我觉得我已经足够的幸运了。
第八天,转机似乎来了,整个军营显得混乱了起来,听得到凌乱而急促的一批一批人的跑步声音在院子里朝一个方向涌去。我看看窗外,还只是那个院子,什么都看不到。
而到了晚上,这种混乱的场面似乎停息了,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大概9点多的时候,我的房门并打开了,徐司令一脸严肃地站在我的面前,他还是穿着笔挺的军装,看着不怒自威。
他说:“赵成,不好意思,这些天你受委屈了,现在,你跟我来。”
我被两个战士请出了房间,但是黑狗他们留在了屋内,我觉得我可能要和黑狗永别了,而黑狗也这样看着我,他也很激动。我冲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跟着许司令和几个战士走出了这栋房子,坐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汽车。
徐司令坐在我的前面,另外两个战士则把我挤在中间坐着。这辆车就一溜烟的开出了这个大院,疾驰在入夜的大街上。
徐司令说:“赵成,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我笑了笑:“不知道,随便到哪里去。”
徐司令说:“赵成,你难道不觉得你很特殊吗?”
我说:“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家抬举,而我是个不辛的小人。”
徐司令没有说话:“也许,今天晚上,你将成为一个有辛的大人。”
然后徐司令再没有说话。
这辆车开出了一个多小时,钻进来一个大院,又不断的在院中绕来绕去,最终灯熄灭了,外面一片漆黑,而车还在前进着,最后好像停进了一个黑漆漆的车库,因为有明显的回音传来。而这些人也没有下车的意思。慢慢的,这个车库好像旋转了起来,并好像移动了,然后有明显的下降的感觉。
这个车库在下降?车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的声音,而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之后,这个车库停了下来,并在车头的方向出现了亮光,一扇门打开了,由于刚才的黑暗,我很不适宜现在的亮光,直到车开出去,才适应过来,举目前往,居然是一个灯火通明的通道,这个通道很宽敞,能并行七八辆汽车,但是整个通道里什么都没有。
而这个通道,也看不到尽头的笔直的通向前方。
这辆车飞速的在这条通道上开着,窗外传来了一阵阵的空气振动的声音,看得出,这辆车给了这个通道一丝生气。我左右的张望着,只是知道这个通道是一个水泥通道,两边的墙都是千篇一律的几步一盏灯,飞快地在我眼中掠过。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打破了沉默:“请问,这是哪里,我们要去哪里。”
徐司令说:“这里是你熟悉的一个名词,第二通道。”
我并没有什么惊讶,这样的一个古怪的通道,恐怕也只有用第二通道这个名词才能够比较贴切。
我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徐司令说:“因为,这是你唯一的一个机会。”
然后再不说话。
我不知道这个通道到底有多长,只是这样不间断的生硬的直线往前开着,最后让我都有些疲惫。而我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
徐司令下了车,所有的人都下了车。
我往前望去,是一面巨大的石墙,而往后看,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亮着灯光,但是如此的安静,好像是从未知的世界伸展过来的一样。
我没有想到逃走,这个时候能逃到哪里去,沿着这条通道逃跑吗?让我一个人沿着这条毫无生命的通道跑下去,我肯定会发疯的。
徐司令和那个司机两个人在这面石墙上比划了一阵子,就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这道石墙的中间,在徐司令和司机的中间,缩进去了一扇石门,噶噶几声,一条黑漆漆的小通道就呈现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