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抓到了,雨巧由于比我慢一个身位,首先这两个汉子拉住。我也只好停下来,一个汉子就马上上来把我的衣服揪住。我正想反抗,就听到里面一个人气喘吁吁的骂道:“跑什么跑??”这一句反而让我安下心来,他们似乎不是蓝制服一伙的,因为如果是蓝制服抓住我,首先不会只拎着我的衣服,其实不会说跑什么跑,而是肯定马上把我制服在地下,什么话都不会说。
我捏了捏雨巧的手,暗示她不要害怕,这不是蓝制服的人。
我傻乎乎的喊着:“大兄弟,别打我。大兄弟,别打我。”直到这两个人把我们两个拉在马路边,仔细地打量我们,我不时冲他们露出傻傻的笑,这个笑容是很天然的,绝对没有一丝一毫让他们觉得我是装傻。
雨巧还是害怕其他人,尽管她可能也知道这不是蓝制服的人,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头使劲地低着,带着那个捡来的破帽子,还挂着几根破布在头上,根本看不出来样子。
一个显得年长一点的人问我:“哪来的?”我冲他傻笑:“不知道,大兄弟。”然后他又问:“装傻啊?”我冲他继续傻笑:“我不傻啊,大兄弟。”
“谁是你大兄弟。”他伸出拳头来吓唬我。
我嗷的一声抱着头蹲下来,雨巧也一块蹲下来,我傻乎乎的喊道:“别打我别打我。”
另一个年轻一点说:“刘队。是两个傻子吧。”
我大概知道他们很可能是丨警丨察。
“什么傻子,我看不傻。”刘队把我拉起来,我继续冲着他傻笑。然后用我的脏手去摸他的手。
“去。”刘队把手一松,拍了拍手。“你给我站好,别装傻。”
“好,好,我不傻。”
这个刘队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留着寸头,看着倒很像漫画书里面的好人,是个硬汉的样子。
“你给我站好!”刘队吼着。
“站好,站好。”我傻笑着,边歪歪斜斜的站着。
“你听清楚,我问你答!”刘队指着我鼻子说。
“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刘队的第一个问题。
“我,我从天上来的。我叫狗崽子。”我知道真正的疯子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个全亏了我们在西安的乞丐生涯。
“放屁!你还在那里装。”刘队吼着。
那个年轻的说:“刘队,得了,这就是两个疯子,市里面多了去了,你不能见到两个一起的就问吧。”
“少废话。”
“昨天那两个和他们一样的。”
“你不愿意,你回车里呆着去。”
“别,刘队,我陪着。”
刘队恼火的看着我,又看看蹲在地上的雨巧。
然后很古怪的冲着我一笑:“你老婆?”
我差点脱口而出是,不过我脑子也一转,止住在肚子里面了。好个刘队,真厉害啊,差点就中了他的计了。我傻笑着:“我老婆好啊,我老婆可好了,有好多吃的东西。”
刘队皱了皱眉,又去拉雨巧。雨巧也很乖,赖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她那个样子,只要不让他们看清楚脸,绝对认不出来男女。
这个时候,已经有路人好奇的站在边上指指点点了。
那年轻人拉了拉刘队:“刘队,问不出疯子什么的。”
刘队又皱了皱眉,看了旁边的确站了一圈人,好像也算了一样。看了我几眼,可能实在看不出我有什么破绽,转过身去要走。
我看他们走开了几步,马上拉起雨巧要走。才走了没几步。
雨巧的肩膀被人一拍,“孙大夫。”
雨巧明显的身上一震,几乎跌倒在地。我一回头,这个刘队长正笑哈哈的看着我,我的眼神一惊,马上回过头,不让刘队看到。
刘队哈哈的笑着:“装傻?呵呵,我看你们两个还装!”我的眼神应该没有逃过这个刘队的眼睛。
上来一步就把雨巧手给扭到后面控制住了,雨巧疼的啊了一声。另一个年轻人也上来一步,把我也抓住,把我的手也反扭到后面。我没有反抗,这个时候,又有雨巧在,反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刘队呵呵的笑着:“果然是个女的。”
然后我们两个被架着向车走去,边走边给我们两个一个人戴上一个手铐。
丨警丨察,这是两个丨警丨察。
走到车边,那年轻人犹犹豫豫地说:“上车?”
“张奇端。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张奇端听着象张气短一样,搞的我还有点想笑。
这个张气短哼了哼,叨咕着:“才洗了车。”
“刘队,你开车啊?”
“你给我老老实实坐在后面看着这个男的!天天想什么呢!你来开你来开!!”
“刘队,我坐后面,我坐后面。”这个张气短明显是不愿意和我这个脏兮兮的乞丐坐在一起。
雨巧坐在前面,手铐在把手上,我也是一样,在张气短嘀嘀咕咕的咒骂我的声音中。
这辆桑坦纳2000,启动了,拖着我们向灯光灿烂的地方驶去。
十四、公丨安丨局的连夜审讯
我闷闷的坐在车上,一言不发。我知道这个时候装傻,没有任何的作用,对于刘队这种丨警丨察,他只要发现了破绽,心态一定是很坚定的。
我想着要逃脱,但是现在在车上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丨警丨察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可能是因为我碰到雨巧之前遇到的那个乡村丨警丨察给我带来的影响。我觉得他们尽管控制了我,但是有时候又在保护我似的。但是我一想到孙老头,又非常害怕保护我的人可能会遭遇到不辛,我身边的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太多了,只要和我扯上关系,都会被我身后那个巨大而神秘的组织盯上,拖入万劫不复的漩涡中。
一路上,刘队都在用观后镜打量着我,我头低着,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脸。除了张气短不停的在那里不知道叨咕着什么以外,一路无言。刘队拿出了警灯顶在车上乌拉乌拉的叫着,警灯闪耀的红光让我眼睛发疼。
这辆汽车飞驰着,最终驶入了一个大院里面。刘队和张气短把我和雨巧弄下车,我抬眼一看,对面的大楼上明显的写着TT市公丨安丨局。
由于刘队是鸣笛进入的,在他架着我们两个向大楼门口走去的时候,已经从楼里面快步迎上来两人。似乎是刘队的手下,见了刘队又带着两个乞丐,也有点疑惑的说:“刘队,又是乞丐啊。”“当然是乞丐!”刘队瞪了这两个人一眼:“接过去,带到211。”那两个人吆喝着,把我和雨巧带进了楼,并把我和雨巧隔离开,我在一个房间,雨巧被带到另外一个房间。雨巧使劲地拉着我的手,她害怕和我分开。我拍了拍雨巧的胳膊,我们两个分开了。
这个房间和电视里见过的审讯房间没有什么两样,我被关在一个一面墙是铁栏杆的房间,对面坐着两个丨警丨察,隔着栏杆向我问话。
我采用的是打死也不说的态度,无论他们问什么,我一概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搞的问话的那两个丨警丨察没有问几句就不耐烦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着:“我看你是找打啊。”
这个时候刘队进来了,那两个丨警丨察马上客气的对刘队说:“这家伙什么都不说。”刘队嗯了一声:“那女的也一样。”
刘队从外面看着我,冷冷的说道:“你不要想着能够隐瞒什么,你最好给我想清楚,老实交待,也许还有宽大处理的机会。”我看着他,傻傻的一笑:“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队吩咐那两个丨警丨察:“先把他们关起来。对了,给他们洗干净,换套衣服。臭的要命!!”
是!这两个丨警丨察应着。随后就把我拽到一个洗澡间。一个人坐在边上,看着我洗澡。我踩了一下那个踏板,一股温水从淋浴头中喷出来,尽管不是很热,但是这次温水澡,真是我最近最痛快地一次洗澡。我用肥皂洗了头,洗了脸,还有丨警丨察丢过来的剃须刀按他的吩咐把胡子剃的一干二净。我洗得时间很长,巴不得一直这样洗下去,直到这个丨警丨察不耐烦的催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