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说是这么说,第二天晚上找我的哥们陈凯,让他帮我看看后背,陈凯还笑话我怎么发神经让人看后背啊。我骂他:“抽你啊,你看看我背心是不是有个蓝色的斑啊。”陈凯看了看,说:“靠,真有一个!!大瘊子吧!!是不是哪个涂紫药水的女人挠了你啊~”我说:“少贫,你仔细看看。”陈凯趴在我背上又打量了一番,咦了一声:“猛一看啊,就是一色斑,再仔细看看,有点古怪。蓝色的,好像不是皮肤上的,是肉里面透出来的蓝色,我把你皮揪起来看,就是不是皮上的,是肉里面的。小子,你不会得爱滋了吧。”我骂道:“放屁,没事吧这。”陈凯拍了拍我的背:“应该没事,还有手上长金属的呢。你又不疼不痒的。能有多大事。”
我想想也是,就是一个兰色的斑嘛,看医生可能也就是一个什么肌肉色素沉淀这样的搞不懂的生理问题。
这个事情,我就忘了。项目结束吃庆功宴的时候,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说恶心事,什么瘤子啊,青春痘女孩啊,让我又想起我这个斑。
回家一看,好像这个斑已经不是蓝色了,而变成红色了,而且总觉得比以前要大了一点。我这个人疑心病,想着还是给晓云打个电话吧。就拨通了晓云的手机:“晓云啊!~~”“坏蛋,想我了啊。”“那当然啊,亲一下,啧啧。”……说了一大堆腻人的话以后,我告诉晓云:“我背上长了个东西。”
晓云猛地一大声:“什么?”
“我背上长了个东西!一个斑,以前是蓝色的现在是红色的!”
“斑??你怎么看到的?”
“就那么看到的,用镜子照出来的。”
“你神经病啊,拿镜子照后背干什么!”
我觉得晓云一下子好激动的口气,反应好激烈啊。我说:“就是偶尔看到的啦。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样的斑啊。”
“嗯,蓝色的,很小,好像是肉里的颜色,不是皮上的。刚看了,好像变红了。”
“哦……”晓云长长的哦了一声。
“不会是瘤子吧?”我追问着。
“嗯……”晓云好像在严肃的思考“哈哈,你这个傻冒,就是色斑啦!!看你这个德性!!变红了那是快好了,我以前膝盖上也有一个。”
“是吧!”我一下子就开心了。
“你还和谁说了啊。”晓云好像很沉重。
“陈凯来看了看。”
“他说啥?”
“这个猪能放什么屁啊,他说这是外星人种的遥控器,让我立即用刀子抠出来。”我当时这么说只是为了搞搞笑而已!
“陈凯疯了啊!”晓云的口气很不对。
“哈哈,他就是个疯子嘛。”我还在那胡扯着。
“没事宝贝,别听这个小子胡说,听我的就是了。”
“哦,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我好想你哦。”
“很快会回来的。”晓云笑着说。不过我总觉得笑的不是很自然。
又扯了几句,晓云好像有事,就匆匆的把电话挂了,这是比较奇怪的。从来都是必须我宝贝亲爱的爱死你了说个没完之后,她才会挂电话的。我想,陈凯这小子晓云一直不是很喜欢,我说错话了应该。不过,管他呢。
日子如同往常,平静的过着,一天吃中饭的时候,接到了陈凯的电话:“兄弟……呼呼……”我说:“慢点慢点。狗追你呢!”“兄弟,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没有啊。”“老有人跟踪我。”“哦?”“不说了,来了……”
陈凯这个电话就莫名其妙的挂断了。我想了想我和谁有仇啊,拔了两口饭,拿起电话打过去,结果是打不出去,一拨就如同没有信号一样。我又打了几次,还是拨不出去。我给我公司总机打了一下,也是拨不出去,我骂道:“不是吧,什么烂手机。”
我回到公司座位上,用座机给陈凯打电话,一拨完号码,马上就断掉,连续好几次都是这样。我骂道:“见了鬼了。”找同事借他们的手机打,也是拨不出去。打陈凯他家就OK了,我问阿姨:“陈凯回家了吗?”阿姨说:“从来没有回家过啊,胜利吧,你有空和这个野小子说说,有空回家看看。”“好的,阿姨,我见到他一定帮你教训他。”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家有人急促的敲门,开门一看是陈凯他妹陈英,哭得象个泪人一样,见了我就喊:“我哥他要死了!车祸!”“什么!!你怎么才来!!”“打你电话打不通啦!”我心中一阵疼痛,说:“别说了,你哥现在在哪里?”“北三医院呢。”
我拉着陈英就打车向北三医院飞奔。病房中已经一屋子人了,陈凯的女朋友,他爸妈,他舅舅叔叔等等。我正要扑上去看他,旁边两丨警丨察把我拉住了,问:“你就是胜利?”“是啊是啊,让我过去先看看他。”“看看行,你和陈凯什么关系?”“哥们啊,从小到大啊!”
陈凯他妈这时候过来,和丨警丨察哭着说:“别为难这孩子,他俩打小就认识。你们先让他来看看吧。”丨警丨察诺了一声,让开了。
我过去一看,眼泪立即就直流,平时挺帅的陈凯,半边脸都快被撞没有了,整个脸血肉模糊,盖着的被子都几乎被血弄透了。我他妈的玩命的哭着,叫着陈凯的名字。只看到陈凯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睛里似乎要说什么,又闪出一道害怕的眼神,身子抽动了两下,手似乎要抬起来,喉咙里咕噜咕噜响,看着我咕噜咕噜的,似乎要说的是一个怕字。
陈凯死了,我被丨警丨察带去派出所,才了解了全部,陈凯中午的时候被发现在一个建筑工地旁的公路上,建筑工人报的警,经查明是被较大型的汽车猛烈的撞击和碾压过。陈凯身边的手机上有写着爸爸、家的电话,丨警丨察在送陈凯去医院的路上通知了陈凯的家人。在救护车上,陈凯挣扎着用手写了胜利两个字。所以我才会被带到派出所,因为我是第一做案嫌疑犯。陈凯经过抢救,居然依靠顽强的生命力等到我的到来,要不然早就死了。
经过多方证实,我的确没有作案嫌疑的时候,我才从派出所出来。一路上都是陈凯的那个眼神,以及咕噜咕噜好像想说话的样子。他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他要说什么,怕?他要说他怕死?不会,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自己怕。这个类似的音在我脑海里回旋着,突然一个字迸了出来“跑”!
“跑”,陈凯应该是让我逃跑的意思。我为什么要跑,我为什么要跑,我凭什么要跑?我在脑袋里面问了自己无数遍是不是让我“跑”,但是那眼神,那表情,不是要说跑字是要说什么呢?
有生一来我第一感觉到了恐慌,看着我最亲爱的朋友的死去,我觉得我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中。我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老实本身的人,小学打过架,还输了,大学偷过一次香瓜,再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接触的人都是平常平凡的。
只有……只有那个军队的司令!!!只有他,是我一生中接触过的唯一和我生活中的人格格不入的人。那么高高在上,有权力。司令!什么司令?哪里的司令?我只是一个项目主管,我没有权力和身份来问任何一个军人你们是什么部队的,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的老板!!
我拿出我的手机,发疯了一样寻找我老板的电话,手机掉了两次,终于找到了,我按下拨出键,拨不出去。继续按,还是拨不出去。我拨打我同事的电话,通了,他接起来就问我:“胜利你没事吧,刚才我们好多人都接到了丨警丨察的电话,问你今天上午和中午的情况。”我说:“没事。大牛,你知道我上周做的那个项目军方是什么人吗?”“不知道,尽管我是合同管理的,但是我不知道那些军方的人到底是什么部队,没有合同。”“你没事吧!”
我没有说话,挂了电话。我知道一件事情,除了老板以外,我们全公司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些军人到底是哪个军区的,我们只知道他们是军人,他们找我们做一个通讯系统,很平常的一套内部信息处理系统,是处理通讯信号文件的,他们的确完整的支付了所有费用。其他,我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