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暗自揣磨,任凭他这样发展下去,以他的性格脾气,走上断头台那是迟早,干脆先应允下来稳住他、慢慢化解他心中的怨气再说吧。李元霸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什么不可以烟消云散的。
不能不说李元霸的初衷是用了心的,只是事与愿违,她还没有来得及把王伯翔从悬崖边上拉回来,却被王伯翔拖入了一个深渊,于一个狂躁之夜亲手杀了一人,事后,李元霸别无选择,两个人只有同呼吸共命运,生死与共,跌跌撞撞地彼此相扶,一起滑向人生的不归路。
令人想念的张瓜同学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转眼间事情已经过去差不多已有两年,受害者家属时不时去省厅和市局哭天抹泪地闹一番,质问办案单位为何迟迟不能将凶手归案,为何还不能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
他们还曾屡次去分局找张瓜的父亲理论,张副局长自认为生儿不肖,理亏使然,所以态度非常卑歉,一再表示会公事公办,法不容情,一定会配合办案单位,及早要将小畜牲绳之以法,给受害家属一个说法,还法律一个公道。
后来,省厅协同市局领导综合方方面面充分考虑,将张父的人事关系转到了省厅,省厅领导认为张父在张瓜事件中能够坚持原则、态度明朗,且此人一向业务过硬、政治合格,年富力强,人才难得; 而最重要的此人是属于组织培养了多年的梯队干部,不能因为家属的原因而晾在一旁束之高阁了,通过多方调研,毅然决定,决定委派张瓜的父亲去省内某地区公『安』局担任一把手,放开手脚去发挥他的作用,为保一方平安贡献出自己的光和热。
蒋红红慢慢从痛苦当中走了出来,执恸的她初衷不改,不肯听任何人的劝说,坚持还要去那家舞厅去唱歌,哪怕不给钱也要去,因为那里有她难忘的回忆,那里还有她的寄托和期盼。
每当想起那个镁光闪烁的地方,她仿佛还能看到张瓜斜躺在沙发里、叼着烟微微笑、目不转睛地听自己唱歌的样子,她仿佛还看到了张瓜披着大衣,手插在裤兜,准时的从大门里进来,深情地凝望着自己,远远地把手一招,眼神忧郁、笑容暧昧的样子。
虽然后来那家舞厅换了承包人继续营业,保安换了,乐队也换了,而蒋红红没有改变,日复一日,依然在唱着忧伤的歌曲。
自从她再次出现,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她,方圆四周所有社会人都知道,这个唱歌的美丽姑娘身后有人,听人说,她身后的人都是出名的刀斧手,所以蒋红红一直在这里波澜无惊地唱着那些在她记忆中永远不会老去的情歌,特立独行到了茕孑无羁。
走进象牙塔的雷刚同学,此刻正在雨晴参半的燕园里徜徉。
介于托派与麻派两者之间,吃饭学习、撸管睡觉、暗恋校花,日子就那样按部就班的过着。
所谓托派与麻派,概念乃是这样:因为理想主义转眼已是云烟,颓废与现实两种思潮甚嚣尘上,托派是一小部分立志于考托福的勤奋同学,而麻派则是那一部分识时务、闭口不提理想,以打麻将为打发无聊日子的俊杰们。
北大校园在明清两代就是著名的皇家园林,历经数百年,她的格局与神韵依然存在,校园和圆明园毗邻、与颐和园相望,风景如画,有如皇家园林的气度宏伟,又有如江南水乡的秀丽婀娜,这里亭台楼阁,山环水抱,湖泊相连,堤岛穿插,风景宜人,校园内古木参天,绿树成荫四季常青,鸟语花香,园林景色步移景异。
优美典雅的环境充满着丰富多彩、魅力无穷的校园生活,使雷刚深深感受到自然风景魅力无限的同时,又嗅到了驱之不去、厚重的人文气息。
雷刚常常坐在未名湖边,看着美丽的湖光塔影,想着过去现在和将来。
他在这里等来了周晓文,周晓文经过一年的卧薪尝胆,发奋苦读,终于以优异的成绩也被北大录取。
当年九月初,吴爱兰一路陪同,把周晓文送到了学校,雷刚乐颠了,家乡最要好的同学居然能够相聚在千里之外,他和周晓文几乎天天能够见面。
不仅如此,雷刚先前还从钱广的来信中获悉,早在八月中旬的时候,钱广己经到了北京,正在进行由学院安排的与入学相关的各项事宜。
雷刚喜出望外,可是特警学院不同于一般的院校,实施的是完全军事化管理,对学员的管理特别严格,前三个月里完全是封闭式训练,与外界隔绝,训练之后还要面对严格的考核、残酷的淘汰,在这种状态下。别说见面,钱广连个写信的时间都没有,虽然知道人就在北京,却得不到他的任何讯息,急得雷刚心里如同猫抓一样。
他和王丹照,还有周晓文,三番五次赶到朝阳区,站在特警学院的大门口远远遥望,除了能听到训练发出的隐约的吼叫声和一个个衣着相同、身形相似的人影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再想上前几步,却被荷枪实弹、神情肃穆的哨兵高声喝止。
丹照大哥说算了,改天我托个熟人找点关系,看能不能放钱广出来和咱见一面聊几句,可是丹照大哥托人找关系最终也未能奏效,看来警院的管理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后来,直到年底的时候才弟兄们才见了两次面,一次是在约好的天安门广场,两人在前门大街上找了一处饭馆吃了顿饭,畅谈了两三个小时后,互诉了离别之情,匆匆而别。
既将放寒假的时候,王丹照打听清楚了钱广的作息时间,专门驱车从海淀接上雷刚和周晓文,再从朝阳接上钱广,招呼他们去自己家里吃饭,总算是真正相聚了一回。
钱广告诉雷刚,说今年寒假四哥我终于能回家过年了,今年我们一起坐火车回阔别已久的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