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金文『革』后背朝天,爬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吴爱民和马燕红心里同时一紧,相觑了一眼后,吴爱民抬腿在他腰部踹了一脚,根本没有动静。
“妈的,不会死了吧!”吴爱民看着马燕红说。
马燕红似是在愣神,又似是在盯着金文『革』看,听到吴爱民的问话,木然地摇了摇头。
吴爱民一步跨上床去,将金文『革』掀翻过来,看到他两人鼻孔已经有血在渗出,眼睛半睁不睁,嘴也是半张着,嘴角同样有一缕血痕,头边床单上已有巴掌大的一块血迹。
吴爱民暗道一声坏了,赶紧拿手指头放在金文『革』的鼻孔下试探呼吸,却没有感到任何气息,他又狠狠抽了金文『革』两个耳光,也不见有任何反应,连忙慌里慌张地扒开了金文『革』的衣服,伏在胸口仔细听心跳,更是没有丝毫感觉。
事实上金文『革』已经一命归西了。
钝器击打后脑,只要力量达到,立时夺人性命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人的头后部有个重耍器官叫做“脑干”,堪比心脏。
“脑干”一旦受损就会出血,紧接着就会无法自主呼吸和停止心跳,所有脑溢血致死人命其中一种就有脑干出血,而且脑干出血最为可能、及其致命,所以重力击打后脑自是相当的凶险;再有一种可能就是击打头部后方还会伤及颈部脊柱,颈部脊柱若是受损,轻者高位截瘫,重者当场殒命。
天涯所有看帖的朋友切记,以后若是与人争斗,切不可以重力击人后脑,也万不能被人袭击脑后。
金文『革』本来就是个大烟鬼,体质虚弱不堪,中枢神经紊乱,再加上头部还有前伤,吴爱民势大力沉的一记花盆砸下去,马燕红再来一个有力补充,在劫难逃的金文『革』一声不吭地便去阎罗殿报到了。
吴爱民呆住了,双腿发软地从床上滑了下来,靠在床边,颤着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狠狠地咂了起来。
马燕红看到金文『革』确是死悄悄了,更显慌张,脸也胀红了,心跳也加速了,一言不发扑到床上,伏在金文『革』身旁又是掐人中、又是摸脉搏,上下左右来回折腾了好一阵子,终于绝望了,同样也是从床上滑了下来,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望着吴爱民,拖着哭腔问了一声:“真的死了,怎么办啊?”
吴爱民心中懊恼,事情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糟糕! 狗日的太不经打,一花盆就给报销了,祸闯大了,要倒大霉了! 自己才出来几天啊,这要是再进去恐怕直接就是吃枪子儿了。
事已至此,害怕和后悔顶个球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吴爱民的脑子飞速转动了起来,不消一刻工夫,他已经想遍了各种方案,最后觉得只有三种办法可行: 一、投案自首,自己一人承担,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但是这样,一辈子基本上算是完了,这是下策; 二、抓紧跑路,独自或带着这个女的浪迹天涯,能逃一天算一天,问题是这天寒地冻的,身上又没多钱往哪里跑? 况且案不一定发,何必自乱阵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逃亡也不可取; 三、既然事情有隐匿的可能,何不再搞点善后动作,想办法毁尸灭迹,让姓金的人间消失,这才不失为上策……。
吴爱民正在苦思冥想,旁边的马燕红早就坐不住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而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具死尸,马燕红六神无主,精神即将崩溃。
她眼泪涟涟,使劲推着吴爱民的胳膊道:“小吴,说话呀,你快想个办法啊,要不你先走,我去自首,我,我把事情全部揽我身上,我就说人是我打死的,呜呜呜……。”
“开什么玩笑! 要自首也是我去,哪能轮得到你!”
“你自什么首,人死在了我家里,就算你去我能逃得了罪责吗……。”
“好了,不要再哭了行不行! 办法我已经想好,你先去上班,下班后赶紧回来。不行,你这个状态绝对不能去上班!万一让别人看出来那就彻底完了,走,我先陪你去单位请假,回来再说。”
“不用去单位,我到楼下小卖部打个电话就可以。”
“那快去啊,头发梳好、眼泪擦干,家里这事人命关天,出去一定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千万不要让人看出来! 回来给我买盒烟。”
马燕红收拾好下楼打电话去了,吴爱民从地下站起来回到了客厅沙发里继续左思右想。
妈了个逼! 从昨晚到在一切都象做梦一样,怎么一不小心摊上了这个倒霉事,****!**他妈的真是个惹祸的根! 自己要是不惦记着这个女人,就不会来到这里,不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搞出人命? 吴爱民心中那个后悔啊,恨不能把自己的肠子抽出来,放到水笼头上洗刷一遍,老妈曾经的恶劣行为,让自己从小就痛恨并远离着女人,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没有把住呢? 终究还是着了女人的道! 想到这里,吴爱民禁不住懊恼,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地抽了几巴掌,抽打中一个念头迅速窜上了脑海:要不,等那个女人回来,干脆掐死她得了,只要杀了她灭了口,再把这个屋里自己所有碰过的东西和扔在地上烟头带走,不留下一丁点儿的指纹唇纹唾液标本和脚痕踪印,一走了之,那么自己绝对安全,无头案多的去了,如此这般,除了良心上过不去之外,一切无虞! 吴爱民一边抽打着自己,一边在下决心,牙关越咬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