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往事多少悔
寒夜几心碎
冷月寒钩钓孤魂
高楼成殇人如魅
镜中黄花又见白
谁怜末亡人
樱桃芭蕉怎恒久
满目春深秋荒掩面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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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节为某朋友填词一阙,亡妻已远矣,生死两茫茫,小轩窗谁梳妆?西北望有新娘。
就在马燕红和金文『革』在宾馆门口说话之时,吴爱民正在马燕红家楼下左右徘徊。
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却没有上去敲门的勇气。
几天以来,他心里也是放不下那位女子,说不上她什么吸引了自己,总之,她的模样一直在自己脑海里晃来晃去,这个事情吴爱民也不好意思给别人说,于是独自一人往这边跑了三次,来了也不上去,怕失了面子,便在楼下小路上徘徊上一阵子就悻悻地离去了。
他心里希望的是在马燕红回家之时能够碰到她,假装路过偶遇,然后说话,这样就自然了。
很明显,今天他又一次落了空,因为马燕红此刻正在上班,离回家还早着呢。
吴爱民当然不甘心,在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里又接连来过好几次,虽然钟点不一,但是始终都没有碰到马燕红。
这天晚上九点左右,吴爱民又是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马燕红家楼下,靠在离她家外不远处的树杆上,默默地抽着烟,充满期待地注视着路口。
冬天的夜晚漆黑深邃,街灯昏黄,行人寥寥,路旁树木萧然肃立着,似乎与人一样的落寞不已。
路口儿虽不时有人进来,但都不是他在等的人,约莫半个小时的样子,吴爱民不经意地抬头往楼上一望,二楼一扇窗户條地一下亮了,看位置,这不正是那天他和左东升睡了觉的那间小房子吗! 吴爱民心中一颤,原来人在家里,自己还在这儿傻等。
怎么办? 上去敲门还是离去? 或者等明儿再过来堵住她制造出偶遇来,吴爱民搓着手、跺着脚一时竟拿不了主意。
其实他心里的顾忌只有一点,怕自己上去敲了门,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刻意地上杆子而来的,这样必定会被人家瞧不起,自己那天的表现虽是不敢说是面面俱到,但是最后终于把握住了行动、没有乱了方寸,倘若现在上去再敲门,人家说不定就会这样以为,不就是想干一下自己吗? 何必要绕这么大一圈子。
罢了罢了,这个人实在丢不起,还是咽一口唾沫忍下来吧,等明天中午睡醒了再来吧,但愿她明天上下午班吧。
正当吴爱民低着头往大马路上走的时候,路口儿匆忙走进来了一个人,吴爱民下意识斜眼一瞥,借着光亮觉得此人有些脸熟,擦肩而过不禁回头又望了一眼,没想到这个背影更加眼熟,这不就是二十天前被自己迎面一砖拍翻的那个人吗?
他来这里做什么? 莫非也住在这里? 或者是楼上那姑娘的男朋友? 难道那天晚上她对我们说了假话……? 带着一肚子的狐疑,吴爱民决心一探究竟,遂躲在路灯的阴影里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诸位看官,你当此人是谁? 正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金氏子文『革』。
那么,金文『革』又是如何来到这里来的呢?
自从那天在宾馆门口被马燕红挡回去之后,金文『革』一直想不通,想不通自己不但被人暴打,而且本来可以占便宜的女人却成全了别人,最可恨的是,这个女人恬不知耻,居然可以允许任何人上她!既然是这样,自己何苦来着放着便宜不沾,反正又不是要和她谈对象,管他妈什么干净不干净,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
于是金文『革』一边养伤,一边以大烟为条件,支使杨敬军去跟踪马燕红,去探明她家住在哪里。
看在大烟的面子上,杨敬军不辱使命,经过反复跟踪,在马燕红毫无觉察的情况下,终于了解到了马燕红家的具体位置和作息时间,就在中午时候杨敬军还带着金文『革』还过来踩了一下点,并告诉金文『革』今天晚上十点以后马燕红必定在家里,到时候你上去叫门就行了。
晚饭过后,伤已痊愈的金文『革』刮掉了胡子、洗净了脸、梳亮了头发、换上了一身光鲜的衣裳、抽足了大烟精神焕发地出了门,他先到某个舞厅胡乱蹦哒了一会儿,看时间已差不多,便迫不及待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