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翔挠一下头道:“其实没啥可说的,就是我看到那两人偷了大妈的钱,看不惯,追上去把他俩撂翻了,就这么简单。”
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
王伯翔来到旱冰场门口,看见斜对面道牙子上,恰巧就有一处冷饮摊,他走过去要了一碗老酸奶和两瓶冰镇汽水,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先坐在这儿抽颗烟,凉快一会儿再说。
没过几分钟,从北边过来两个约莫20岁上下的小伙子,也是一身社会混子的打扮,不同的是他俩显得有些邋遢和疲惫。
两人在冷饮摊边停留下来,围着老妈妈先是说要买雪糕,后又说是要买汽水,还问有没有香烟卖,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买两根雪糕后匆匆过马路走了。
稍倾,王伯翔听到卖冷饮的大妈一声惊呼:“哎呀!我的钱呢?我的钱呢!”扭头一看,大妈正在慌里慌张地前后左右寻找着什么,大妈再一抬头,看着马路对面那两个还未走远的背影,立即反应过来,钱包一定是被他俩掏走了!于是就步履蹒跚地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哭喊着:“那是我所有的货款呐,求求你们还给我吧!”
王伯翔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年廖波妈回来哭诉的那一幕情景瞬间在他脑海浮现,一腔怒火从后脊梁直冲头项,来不及多想,他抄起屁股下面的木板凳直接冲过马路。
这时候,那两人已经甩开大妈往前狂奔,王伯翔三步并作两步斜插过去追上,如一尊铁塔立在了二人面前,只看他垂右手倒提小板凳,举左手指着两人鼻尖,冷冷地迸出两个字:“拿来!”六目相对,胜负已判,王伯翔三角眼中射出冰冷如霜的眼神让对方已经怯了三分,口气中的冷漠决然让对方不寒而栗。
且看对面二人当中有一人从腰后抽出了把军刺,斜指过来道:“朋友,别多管闲事,给哥们给个面子把路让开,我这刺刀可不长眼睛。”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王伯翔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手指又往前一顶,几乎已经触及到了对方鼻尖。
突然,他猛地把手一回,紧紧地扣住那人握刀的手腕,往边上一扭,同时右手里的小木凳搂头盖脸砸将上去,只听“啪”地一声,那人仰面往后栽去,王伯翔又将木凳朝着另一人砸过去,趁那人闪开一瞬,劈手夺过第一个手里的刺刀,因为用力过猛,将其两根手指严重扭伤。
跳开的那人掏出一把约莫七寸的“自卫还击”向王伯翔当胸刺来,王伯翔此时刚刚夺过军刺,还没倒过手来,只见他右手握刀刃根部,刀柄朝前,左手磕开飞刺过来的手腕,同时刺刀刀柄狠狠砸在了鼻梁骨上,那人鼻孔内顿时鲜血喷涌,王伯翔顺势把他拽倒在地,卡住手腕,在道牙子上磕掉了他手里攥着的匕首。
前面已经倒地的那不甘认栽,挣扎着要站起来,王伯翔一屁股骑在他身上,铁钳般的手指卡在了脖子上,王伯翔体重差不多有160斤,那人无法再动,想动也不敢动。这时王伯翔己经把刺刀掉转过来,高高举起,对着被砸破鼻梁的那个人头上砍去,吓得那人双手死死抱住王伯翔将要落下的手,两人正僵持在那里,铁牛就冲上来了。
警察接到热心人的报案后立即赶到,把所有相关人员带到了派出所里,铁牛和王伯翔分别由两位警察进行问讯、做笔录、核查身份,恰巧铁牛刚刚核发下来的第一代身份证就带在身上,他们的身份很快被警察确认,就是来西宁玩的游客,他们的行为也被肯定,就是在街头路见不平的见义勇为,卖冷饮的老妈妈以及围观群众都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两个贼娃子由于人赃俱在,又有许多人指证,他俩对偷窃事实供认不讳,横祸飞来让两人痛苦不堪,鼻梁被刺刀把子打骨折的那个,他自己说稍微出一口大气都会疼得头晕目眩,求警察快点送他去医院,另一个人更加痛苦,右手大姆指和食指被几乎被扭断,尤其是大拇指己经耷拉着乱甩了,十指连心,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经过审讯,原来这二人属于流窜惯犯,来西宁没几天斩获不错,感觉这里顺风顺水,将要大显身手的时候,没想到今晚在西宁街头却栽到了金都小伙手里。
案情十分清楚,按照程序很快就处理完毕。西宁警察握着对铁牛和王伯翔微笑着说道:“两位兄弟,我代表西宁父老,非常感谢感谢你们的英雄行为,尤其是这位姓王的小兄弟,出手敏捷、干脆利落、看来手底下多少有些功夫,下手胡度地狠。不过,对待这些人下手就是要狠,贼无良心鳖无血,他们不值得同情。锦旗就不给你们送了,几百公里你们带着也不方便,希望你们在西宁多玩几天,明天我们要请你们吃肉喝酒,交个朋友嘛,把你们住的地方写下来。”
旁边另一个警察说道:“看看,怎么样,我给你说金都小伙猛吧,西北狼果然名不虚传,咱这儿看守所里只要有金都小伙在押,一般总是在头几铺睡,我调下来之前有个新收炸号,半夜被打死,号长就是个金都犯人,这下够呛,估计得吃花生米了,可惜。”
从派出所出来后,铁牛和王伯翔好说歹说,才把卖冷饮的老妈妈劝住,大妈非要让两人到家去不可,老人的儿子也来了,问了他们的详细住址,说是明天中午之前要赶过来,一定要表示衷心的感谢才能行。
李多强听罢,举起啤酒瓶和王伯翔一碰,亢奋地说道:“伯翔,好得很!你给金都人长了精神,你是金都小伙的榜样,来,哥敬你一个! 我他妈当时要在现场,非把狗日的手指头给剁了不可!”
王伯翔得到了李多强的夸奖后,顿时兴奋了起来,他把裤腿往上一提,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举着手指在空中,一边指点着一边说道:“强哥,当时我不是没有想过把俩狗日的当街剁死,脑子里冷静了一下后想到,事情搞大了我们走不脱! 所以就忍下了。说什么见义勇为?我真的还没有那么高尚,我也就是和你们一样,死活见不得贼娃子偷钱包!”
铁牛接过话说道:“那两个贼娃子遇上你这个煞星真是倒了大霉,强娃,这个王伯翔可比我俩都猛啊!”
“你以为呢! 他大前年还跟人去过少林寺一趟,让他爹给抓了回来,寺里没进去,在周围流浪了四个多月,功夫没学到几招,人却变得沉然寡言了,一打架就给人下毒手,我带他出来一般都比较担心,留在家里又不放心,有事情的时候,能不让他动手就不让他动手。”李多强说完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王伯翔,王伯翔低下头不再吭声,闷头抽烟。
“好了好了,没事,伯翔你以后把火暴脾气改一下,我们总不能这样打打杀杀的混一辈子,现在社会己经变了,人们都在向钱看,脏腑再硬不能当钱花,名声再大也不能当饭吃,除非你铁了心去做杀手! 我们以后都要为生活辛苦奔波,脾气必须要收敛和改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哪天真的遇上个硬茬,弄个两败俱伤,划来划不来?知道吗? 南边和东北己经有人开始用枪混社会了!你的军刺和钢砂枪是他们的对手? 还是那句话,咱现在没事不要惹事,有事也不怕事,以后在社会上混,真得多用些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