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丽群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你是新来的?上午那几下子好帅!”
郝建挠了挠头道:“我叫郝建,上午刚过来报到的,第一次上班,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就什么也没带。”
姚丽群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便说道:“哦,在这里吃饭需要自己准备饭盒,这么地吧,今天计生办的冯启坤到县里开会去了,你要不嫌弃的话,你先用他的饭盒吧。”
对于姚主任的热切关心,郝建内心甚是温暖,便说道:“我不嫌弃,谢谢你。你不光人长得好看,心地也美丽!”
这倒不是恭维,姚丽群确实明艳动人,光是笑起来,脸上那两个梨涡就可以迷死多少人。
姚丽群呵呵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把碗里的一块没有切开的土豆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说道:“在乡里工作要想与群众打成一片,就要学会生存。你等着,我去给你打饭。”
姚主任把他的饭递给郝建,便转身进了食堂了。这时,吴鹏达腆着肚子走过来了。
吴鹏达看到郝建,便关切地问道:“怎么样?食堂的饭还吃得惯吧?”
郝建有些受从若惊,便急忙答道:“吴乡长,我也是农民的儿子,这饭我吃得惯。”
吴鹏达微微笑了笑道:“好,吃得惯就行。”说完,便往食堂走。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返了回来。对着郝建说道:“晚上的会你也参加。”
郝建有些回不过神来,木讷地点了点头。
吴鹏达的到来,站在门口吃饭的人群都停止了吃饭,立马散开,为吴鹏达留出一条过道来。
姚丽群端着打好饭递给了郝建,自己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面条的时候还发出“刺溜刺溜”的声音,那吃相,一点都不像个美女。
郝建接过饭,只见是土豆丝手擀面,土豆丝有筷子那么粗,且切的不均匀,有的粗有的细,有的甚至还连在一起。再看手擀面,已经是煮了好久的面条,面与面黏在一起,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郝建忙了一上午,确实也感到饿了,便不管饭的质量好坏,也学着大伙一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是这次公考分配来的?”姚丽群突然问道。
郝建急忙停止了吃饭,答道:“嗯。”
姚丽群看到郝建紧张的样子,说道:“别紧张,一边吃一边聊。”
郝建也就没有太多顾忌,边吃边聊。
“你家是哪的?我好像在哪见过”姚丽群继续问道。
“秀龙山乡的。原来我在工业品公司,下岗了!”
“哦,怪不得呢。”姚丽群道。
郝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对我太好了,真是谢谢你,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姚丽群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扒拉到嘴里,边嚼边道:“我叫姚丽群,是计生办主任,以后有什么需要找我。”说完神情诡异地看了看郝建,突然站起身来,说声“李副乡有点事,我先走了!”
郝建抬眼看去,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冰山美女一样的李梦男正狠狠地看向这边呢!
姚丽群走后,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感到十分不自在,便匆忙吃了饭回到自己房间了。
现在才六点钟,距离开会时间还早,郝建坐到办公桌前失神地凝望着玻璃上贴的报纸。
报纸已泛黄,边角处已经破损,报纸上显示的时间是1995年6月25日,显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在报纸最下方边缘,郝建发现了用钢笔书写的几个小字。郝建感到好奇,便凑近看了看。字虽经过阳光照射也褪色,但依稀能看到书写的内容:“吴拿2万。”
“这是什么意思?”郝建看着这奇怪的四个小字,甚是疑惑。
郝建也没有过多去研究让人费解的四个字,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散落着几份近乎发霉的文件,还有一只没有笔帽的钢笔,仅此而已。
文件的内容是关于加强石河镇农村合作基金建设的通知。郝建家也在秀龙山乡合作社里存了2000元,郝建便饶有兴趣地看了看。
塔山乡1994年集资了120多万元,发放贷款80余万元,看到这一数字,郝建的心头不禁一紧,石河镇一多半的资金都贷出去了,要是存款的百姓要取的话怎么办?郝建不敢多想,匆匆把文件扔回抽屉。
他才想到自己晚饭里用的是别人的饭盒,便出了大院。
夕阳西下,阳光斜斜地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出了大门,径直前行,便来到了多才买被子的小店子。柜台的那位吐字不清的老板娘换了,变了一位女子,不由得让郝建眼前一亮。只见那女子上身着一件白色与黑色拼色长袖t恤,下身穿一条紧身牛仔裤,圆嘴白色的皮鞋尤为耀眼,走路时还不时地反射着阳光。
“帅哥,你想要点什么?”她站起迎向郝建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拍打屁股上的灰尘,左右横跨时,两团胸部上下跳跃着,不由得让人心潮澎湃。
走近的时候,郝建看清了女子的相貌,柳叶弯眉,双眼似一汪泉水,清澈见底。高挺的鼻梁有棱有角,再加上火热性感的嘴唇,此女子的五官极其精致。郝建感叹道,在这穷水恶水的地方,居然有如此多似荷花般清新淡雅的女子。
“我,还帅哥呀,叫大叔怕都有点对不住我了!”想到自己的婚姻,想当年,也就是让胡原爱的年青美貌迷惑住了,稀里糊涂的爱,才导致今天的悲惨世界,郝建有点伤感,答非所问。
“呵呵,现在这年头呀,男人喜欢充大,女人喜欢充年青,怪现象啊!”女子说到这里,忽然抬眼看了郝建一眼,问:“你新来的?”
“是,我今天刚报到,我叫郝建!”
“怪不得呢!郝建大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赵原慧,下个月就要到乡政府实习了,到时你可要多指导啊!你想买点什么呢?”
郝建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赵原慧的芊芊小手虽然蜻蜓点水一样地点了点,但在郝建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才得以平静“就买个饭盒,要钢化的,否则难得洗!”
“呵呵,你们男人就是懒,穿衣服全往深色里选,难得洗嘛!”赵原慧边说边取出了一个饭盒摆在郝建面前,说“拿去吧,就当学生孝敬你的!”
“这怎么行呢,我也是学生啊!”郝建连忙取了一百元要付款,赵原慧死活不让,郝建也只好作罢。
随后赵原爱邀请他店里坐,郝建也不客气,二人说起一些文学上的东西,郝建虽然文凭不高,但从来没有停止过文学上的追求,中外名著几乎看完,偶或也往报社里发表一些散文诗歌,说起行当,再看美女托着香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而且那柔和的目光有些迷离,郝建越发来精神,从茶花女到百年孤独,从徐志摩到汪国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二人越谈越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触,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看了看店里的钟点,已指向了八点十五,郝建腾地站起身,问“你家这钟准吗?”赵原爱掩嘴笑了笑说:“不准还挂它干嘛!”糟糕!郝建拨腿就跑。
郝建到了会议室的时候,这是一个圆桌会议室,不设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