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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这顿饭,虽然有鸡有肉,可大伙都吃的没滋没味的。白金明张罗喝酒,倒上了,白大爷自己就喝了,也没让让坐生的。白金明就只好笑了一下和坐生的碰了杯,俩人喝了就再没倒。坐生的低着个头,闷头往嘴里扒拉着饭,后上桌的霜儿就关切的看了他几眼,却被花凤仙偷偷看在眼里。

吃罢了晚饭,白大爷啥也没说就进了里屋,白金明也回鸿宾楼了。娘几个说了会儿闲话,白大娘又怕老头子生闷气,也回屋了,剩下坐生的、霜儿和花凤仙就在那干坐着,谁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坐生的其实就想和霜儿单独说会儿话,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霜儿起身说:“坐生的哥,天也不早了,恁上俺二哥内屋睡吧。表姐俺俩一屋,正好唠会儿嗑儿。”说着拉着花凤仙的袖口,“表姐,走,俺给恁收拾被窝去。”

坐生的看见俩人走了,心里高兴,觉得霜儿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也出了正屋,去偏房白柯明那屋了。

霜儿一边和花凤仙说着闲话,一边铺好两床被窝,两个人各自钻进去,霜儿“扑”的一口吹了油灯。黑暗里,屋子显得格外静,霜儿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约莫半夜了,霜儿竖耳细听了好长时间,花凤仙呼吸匀称悠长,已经睡的正香了。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地,慢慢的摸黑儿出了房门,经过上房窗下时,听见里面有小声说话。白大娘的声音:“能吗?恁可白胡乱猜忌人孩子。”

“咋不能,去年在山上,俩孩子下山去找猪那会儿,咱们把二驴子抬窝棚里,趁恁们不在跟前,俺问二驴子唻。二驴子说哪来什么表姐,他还都没见过三大舅哥什么模子(模样)呢。”白大爷好像在吧嗒着烟嘴,因为窗户纸一闪一闪的。

“那是谁呢?”

“二驴子说是个胡子的闺女,受伤让坐生的给救回来了。”

“奥。”

“俺寻思可白和胡子打上裢链(有交情),就没和恁说。”

“啪”应该是白大爷被打了一下,“恁个死老鬼,咋还有事瞒着俺。”

“倒不是瞒恁,俩孩子回来不说没找着嘛,俺也就没当回事儿。照今天这样看,两个人只怕早就狗打连环了,恁明儿个(明天)可得和霜儿说说,让她离坐生的远点。”

“肿!俺明儿个指定说。快困觉吧,天儿也不早了。”

屋里没了动静,霜儿还膘乎乎(傻呆呆)地搁那站着,“胡子”、“狗打连环”的声音还在耳边飘着。过了半晌,霜儿一咬牙,扭身回了自己屋。

坐生的翻来覆去折腾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他是在反复琢磨霜儿为什么没来中睡着的。还没睡实成,县城周边突然枪炮声大作,吓得他“扑棱”下就起来了。推门一看,天光已经大亮,白家老俩口和花凤仙也都推门出来了,只有霜儿没有露面。四个人正你看我我瞅你得不知咋回事呢,“咚咚咚”有人使劲擂门,花凤仙和坐生的想都没想,各自掏出枪来,大门两侧一边一个就把上了。白大爷看了老伴一眼,意思是——怎么样,这回信我说的了吧。

外面砸门声愈来愈急促,白大爷只好乍着胆子问了一句:“谁呀?”

外面人说:“涝涨贵儿滴,是nan,溜腮儿。nan们老板儿样nan过来雪一声,外曼鸡不道食么队伍打城您,样恁们谁也白取门了。”(老掌柜的,是俺,刘三。俺们老板让俺过来说一声,外面不知什么队伍打城呢,让恁们别出门了。呵呵,山东乳山口音。)

白大爷应了一声:“知道了。”刘三急匆匆跑远了。

坐生的和花凤仙一听,也兴奋了,合计(商量)着说,有人敢打鬼子,咱们俩也去看看,能帮忙就帮一把儿,帮不上,看看热闹不说,备不住还捡点洋落(lao物质上的便宜)啥的。两个人告别了白大娘和面沉似水的白大爷,掂着枪就出了白家大门。

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个时候,谁敢露头呀。俩人听了一下,东面和西边面枪炮声最激烈,也没合计,他俩瞅了一眼,都奔西北去了。为啥?西北面出城离四方顶窝子近呗。

徐达三带领自卫军天不亮就埋伏在临江城下。花山下来的大河贴着城边注入鸭绿江,河岸边是茂密的柳树趟子,别说六百来人儿了,就是再有万儿八千的趴在这里,城上边也啥都看不出来。

辰时一到,就听到城东枪炮齐鸣,看样子崔高丽的人和鬼子干上了。红衣红裤红头巾的刘青山,手里攥着根红缨长矛,身背大刀,一边把辫子往头巾里掖好,一边问:“打啊!大哥,还等个甚啊?”

“等会儿,再等会儿看看。”徐达三不紧不慢滴掏出来小烟袋,撮了一袋烟末,伸过来,“要不恁先尝尝,正宗三道沟的黄烟。”

身边的朱大耳朵急了,一墩那支老破汉阳造,“草,火燎腚了,谁还有心思尝恁内破烟!”一看徐达三瞪他,赶紧转过身去拂开柳毛枝子,装作看临江城头了。

刘青山也是急脾气,“二哥,恁还等啥呀,再等黄瓜菜都凉了!”

徐达三把烟袋叼在嘴上,仍是不紧不慢滴划根火柴点着,吸了好几口,等到有青烟从鼻孔里冒出来,他这才发话:“恁们懂个啥!俺这叫计策。恁们想啊,别看鬼子加特务队,还有新拢起来的警察,也就才二百来人儿,可就咱这家巴式儿(泛指工具,这里指武器),硬打照样吃亏。崔高丽比咱们人多,他们内面使劲一打,鬼子必定全力以赴防守东城。再等一会,咱们一哄而上,准保打的鬼子顾头不顾腚,让他们的大炮还顶不上个烧火棍好使!”

身边听见这话的,都不禁暗暗佩服他有计谋,叽里呱啦地夸奖起徐达三来,徐达三也有些暗自得意。

过了有两袋烟的工夫,看见矮城墙上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徐达三估摸着差不多了,再等让崔高丽知道了,还不得急眼啊,以后就不好相处了。想到这一层,老徐吩咐大家准备好了,让王桂成去点号炮。那个时候也没有个什么军号啊,都是准备一个有木座的大号铳子,点着了一响,人们就开始冲锋。刘青山这帮大刀会的会众们,看着“嗤嗤”冒烟的引信,都齐刷刷端起酒碗,一口干了化了纸符的这大碗酒。

“通”的一声炸响,响声还在山间回荡着,自卫军就已经蜂拥着冲出柳毛趟子。刘青山和几个师兄弟带着大刀会冲在最前边,所有人都嗷嗷叫喊着,这六百来人铺开了倒也壮观。正冲呢,“当——当——”几发炮弹就在人群里炸开,每个炸点都有十个八个人倒下去,就像平静水面上扔进了石子儿。受伤的人嚎叫起来,一些人停住了,少数一些掉头就往回跑,但是更多人像红了眼睛的公牛,更加不要命的向前冲。这时,城上除了持续的开炮,也枪声大作,听着估计也有百十人。

通化刚一失守,田中就预感临江也危在旦夕了。他现在已经是少佐指挥官,可统领这个中队才不到一百个日本士兵,根本就不可能守住临江。于是他收编了警察局和公安队的一群乌合之众,又新招募了一批人,成立了特务队。就这样,才勉勉强强划拉了三百来人儿。早上城东一打,警察局长侯玉峰和特务队长胡亚德就慌了神儿,请示田中作调集所有兵力火力守卫东城。田中瞅瞅二人,嘿嘿笑了:你们不懂,西北官道才是重点,是临江唯一通往外界的出口。他的汉语流利,却用手在脖子处横了一下,意思西北是喉咙。但他也还是不敢疏忽大意,把大部分兵力都放在了东城,西北只留了一个鬼子小队和几门山炮。现在西北城炮声一响,田中寻思果然不出所料啊,只好抽出一部分人回防西北城,因为十五路军崔高丽的人马,要比徐达三这边武器装备好了许多,田中作也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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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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