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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六孩三十多岁,黄白面皮,耷拉个眼甲(角),外表就给人个窝窝囊囊的熊样子。虽对外称为班主,其实连拉弦儿的李埋汰和王喇叭匠都管不住。倒是他风*俊俏的老婆大烟花儿说啥话班子里的人都溜溜儿的,据说大烟花基本是: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不过这样倒是没人笑话,反正衣食不愁,到哪个村镇屯子也都多多少少挣个一块半块大洋,还有苞米豆的、煎饼粘豆包啥滴。

这一副架在王大嘞嘞的来顺大车店唱了三四天了,几乎是天天爆满。唱的啥不知道,就知道散场以后,镇上的老爷们儿都急三火四地往家跑,然后就是各家传出的隐隐约约的呻*声和偶尔的嬉骂。

第三章大车店里的蹦蹦戏

天光暗下来的时辰,大约就是现代时间的4点多钟吧,镇子的大街上就基本看不几个人了。倒是家家飘来的饭菜香气弥漫了这个长白山西麓的大镇子,只有来顺大车店前在慢慢的聚集着一边开着粗俗玩笑一边探头探脑的人们。

可能有的看官说:你就能扯蛋,(我一直认为chedan就是这俩字,而非扯淡)那个年代穷的都快饿死冻死了,哪可能有饭菜飘香啊。呵呵,非也,你看到的都是电影电视里的。闯关东能闯到这嘎的,基本就饿不着了:满眼的大山,肥沃的黑土,你随便找个没人的山沟,想开多少地开多少地,就怕种不过来。春天一化了雪,三四月,小根菜、婆婆丁,田里路边一片片的。五月,山上满山野花野菜,山芹菜、刺嫩芽,蕨菜猴腿、山糜子。锅里烧上水,出门转一圈,水没开菜就薅回来了。开水一断生,沾着大酱,呵呵,不说了,口水都流出来了,所以那时候家家都有个做大酱的大缸。六月,草莓樱桃。七月,沙果李子。八月哩哩啦啦到十月,山上数不清的葡萄、园枣子(野生猕猴桃)、五味子,松子、核桃、榛子,还有遍地的蘑菇。这还都是素的呢,除了野猪和黑瞎子用枪打,什么鹿啊、狍子啊,山鸡野兔啊,人们都是用套子套。甚至你一早起来,就会有一只狍子钻在苞米仓子里出不来了,送上门来等着给你或包饺子或汆丸子呢。

一个多时辰以后,酒足饭饱的人们——多数是老爷们儿,也有一些好信儿的老娘们儿,仨仨俩俩地一呲一滑来到大车店。来顺大车店是一个三面土房的大院套,没房这面是杖子和大门。门两边搭着高高低低的马棚,大门上挂着两盏残破的油纸灯笼,只有唱蹦蹦戏时,灯笼里才会有根长一点的蜡烛。

那时候的大车店就是现在的集住宿存车娱乐加油(喂牲口)等等功能为一体的大宾馆,优点是便宜、自在,缺点是没有单间,不论男女只有十几米的通铺对面大炕。所以一些年老珠黄的**最后就靠着大车店维持生计,也就是人说的“卖大炕滴”。

人们背后也管王大嘞嘞的老婆叫这个尊称,据说大嘞嘞的老婆叫什么什么银锭,没人记住她的姓氏了,只传说她早年间是从宽城子【长春】有名的大窑子出来的。在这嘎出名倒确实是因为她的屁股,都叫她银腚银腚,说是**大腚白会玩儿。又据说当年卷了某个嫖客的细软,逃到这离宽城子四五百里外的林边子,开了这家来顺大车店,几年的光景挤垮了那三家客栈,现在成了林边子的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几年前的冬天,也是个嘎嘎冷的夜晚,银腚掌柜的出来送某个相好时,听见马棚里有动静,喊来伙计一看,原来是个快冻死的爷们。弄进屋里一看,人高马大的,银腚掌柜心眼就有点活泛了。赶紧叫伙计抠出这人嘴里的草料——感情是饿急眼了偷马料吃了,又是姜水又是红糖地给灌醒了。又关照伙计扶到掌柜的上房,说是上房暖和,就在掌柜的梨木雕花大床上捂了大被睡了。这人就是王大嘞嘞,那年才二十八岁,女掌柜整好四十。第二天天麻麻亮,大嘞嘞醒了,看见身边躺着一个白花花的女人,像个大白羊似的。迷迷糊糊记得昨晚的红糖姜水,估计是出于有恩必报吧,亦或者是架不住眼前的这片白,反正就是翻身搂住了这只白羊,在两个温暖的大白球的窒息里,成就了好事。

快晌午了,掌柜的才斜扣着翠缎子棉袄的盘扣一脸满足的出了上房。在安排那些早误了的活计的同时,宣布了一件事:招赘了王福贵——也就是大嘞嘞为夫。接着又告诉伙计,大车店现在姓王了,要叫大嘞嘞为掌柜,自己隐退相夫了。

要不是大嘞嘞犯了老毛病,这个掌柜的也不能加这个副字。嘞嘞——在东北就是能白话,是指嘴上没有把门的,像个破车似的,整天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天天不闲着。所以大家根本就忘了原来的王福贵了。

福贵十八那年,就给通化街唯一的澡堂子——德盛浴池烧热水炉子,一直烧了快十年。德盛浴池的女浴很小,是后接的一处偏厦,平时很少有人洗澡,所以排气的窗户也不严。后来警察局的赵局长娶了个苏州唱评弹三姨太,就隔三差五的来洗澡。福贵发现了排气窗的秘密,也就隔三差五的饱饱眼福。

福贵不惜力,天天挥舞大板锨的生活,倒练出了一身疙疙瘩瘩的肌肉块,颇得浴池胡掌柜的闺女丫头蛋儿的稀罕,整天缠着他腻腻歪歪。虽然丫头蛋儿有点半飙不傻地,可还是像挖了胡掌柜的心头肉,就一直踅摸机会收拾福贵。

也是赶了巧,一天王福贵和几个二流子正在街角就着花生喝酒,正喝上听的时候,醉眼朦胧的就看见三姨太领着个使女妖妖娜娜走过来,几个二流子就又是口哨又是怪叫的起哄。王福贵借着几两猫尿架着,就和几个无赖说三姨太身子如何如何,并且捶胸赌咒地说三姨太左边**上还绣了一个花蝴蝶。嘻嘻哈哈中大家一哄而散。

后来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胡掌柜耳朵里了,高兴的胡掌柜半宿没睡着觉,大早就爬起来去了趟警察局。没几天,在一个嘎嘎冷的黑夜,王福贵被几个大汉装在麻袋里一顿暴打仍出了城外。

王福贵刚刚被称为掌柜的那段时间,也还勤勤恳恳和善待人。银腚也真的断绝了和相好的联系,做饭洗衣不出大门了。只是每天天不擦黑儿俩人就进了上房,日上三竿才起来倒了尿罐,时间长了,伙计们也就习以为常了。

好景不长,一天生意冷清,大车店里就住了母女两个,小姑娘才十三四岁,半啦夜差点叫王福贵祸害了。幸亏母女俩胆儿大,不要命地厮打喊叫,惊动了伙计和女掌柜。银腚气急败坏的打了小姑娘两个耳光,把母女赶出大车店。回过头来对王福贵又撕又挠,一顿备垄(原意指犁地)之后,下了钥匙扔出铺盖把他撵去下房和伙计一起睡。

后来虽然王福贵又是赔不又是下跪,背后差不多把银腚裤子扒下来舔了,银腚这才同意他搬回上房。可是钥匙却再也拴不到王福贵的腰里了。银腚又捡起以前的那些相好的,甚至变本加厉,但凡来住店的客人里有那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女掌柜倒搭房钱还陪睡。打那以后,王福贵就更恋酒贪杯,话也逐渐多起来,再后来就天天不闲着地废话连篇,渐渐的就都叫他王大嘞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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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三江源之——金雪漫舞(东北胡子与抗联的传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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