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导读:故事讲述的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与一群船员出海远航作业,途中遭遇船员内讧,局势一度失控,本为生死相依的难友,突然间笼罩在猜忌、恐惧、暴力、杀戮之中,情节难免血腥、冷酷、恐怖。但作者深信,每个人生下来都不是天生的恶魔、只有个性的差异,和后天生活经历的影响。小说无意攻击任何人,只想从人性的角度上深挖,走进人物的内心,揭开本来的面目,以及他们的痛苦与挣扎,引起生者的反思与重视。(本故事纯属虚构。)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正因为太真实,它似曾在我们身边发生过。

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正因为是虚构,它又被我们的灵魂淡忘了。

(1)初航的喜悦

那个早晨,天空灰白,石城港还笼罩在一片乳白色的雾瘴里,血色的太阳在云层里跌腾滚跃,凤儿跟在娘身后为我送行,噼噼啪啪的送别炮竹声没有让我听出一丝儿的喜庆,反而徒增了我几分怆凉与伤感,我苍白瘦削的手指轻轻拭去凤儿眼角残存的两串晶莹的泪珠儿,随着石岛2544号缓缓驶离港口,我的心慢慢收紧,像一名肩负着保卫祖国边疆使命的英勇战士,庄严地举起了右手,向岸边蜂拥的人群挥手告别,他们中有我至亲至爱的母亲,有我恋爱了三年的未婚妻徐凤,还有我的同窗故友......他们的目光里写着恋和祝福。

为了家人,为了能过上好日子,也为与凤儿举办一场体面的婚礼仪式,我义无反顾加入了这次远洋鱿钓之旅。我果决、刚毅的表情如一尊冰冷的雕塑被瞬间定格在石岛那个凄风怒吼、浊浪滔天的清晨里......

“走了,船终于走了......”躺在四人舱最靠里的一张床位上的郝武贵兀自瓮声低语。

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包挤扁了的香烟,取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卷叨在嘴里。他取香烟的动作僵硬而笨拙,先慢慢屈体抬高屁股,一只胳膊肘儿缓缓抵在床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插入裤兜里蠕动,对,是蠕动,轻轻的蠕动,他生怕太大幅度的动作会把床板整的咯吱吱作响,打扰到同室里我们三位室友的休息。

他插进口袋里的蠕动着的手指像隐匿在沙砾中一条游动着不易察觉到的,准备捕食的蛇,让我的心收的很紧。有一阵阵挛疼感觉。

我的目光环顾到舱内另外两名室友——阿朋和刚子。这两个家伙,一个瘦的像非洲原始森林里的大马猴,一个壮的如亚马逊河流的黑熊。他们俩的精力还都很旺盛,各自漫不经心玩着手机微信。我如梦初醒地突然认同了他们的做法——趁石岛2862号还未驶离近海,手机还有信号,多与亲友们联络一下感情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亲情沟通、这种的祥和温暖在以后的日子里竟会演变成一种奢望,一种幻想。

阿朋礼貌性地冲我诡异一笑,他的诡秘让刚子有些迷茫,半张着嘴巴直勾勾地盯着我俩,满口不规整的黄牙在我们面前一览无余,他似乎还没有从手机微信激荡的情绪里走出来,处在一种欲罢不能的状态。不过,这种目光的对峙仅仅持续了两秒钟,我们三双眼睛就不约而同聚焦到了郝武贵的身上,如六支嗖嗖作响箭镞......

郝贵武的手颤抖了,他迟疑地抠响了打火机齿轮,蓝色火苗喷薄而出,然而小小的打火机却像着了魔一般从他的手中挣脱,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飞到室外的甲板上......

“谁扔的打火机?”

“不是扔的,是它自己飞出去的。”

“是打火机?还是飞机?”从门前经过的大副李厚忠把打火机扔回了室内。像是被谁迎面狠狠地吐了一口。一脸的不快,悻悻走开,他亦步亦趋的步履如同一只骄傲的鸵鸟。

几天前正是他把我们这帮乌合之众从石城最大的那家劳务市场带走,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个阴冷潮湿的早晨,冬日的阳光从破棉絮样的云层缝里挤出来,慈爱地洒在我冰冷的脸上,如凤儿那双绵软温润的手。我们鱼贯进入他停在劳务大厅门前的一辆破旧的快要报废的大巴车里,一路噗噗噗地冒着黑烟,像一头快要死掉的不堪负重的老牛不停地放着响屁。那时,我们还都错误以为眼前这个衣着干净身材微胖行动迟缓面目温和的中年男人就是我们的老板,至少也是船长。在来公司报到的路上,我们一句一个老板地亲切称呼着他,谄媚讨巧地给他敬烟,他不置可否,全部笑纳。烟卷塞满了两只耳缝和手缝。只到今晨我们上了船,公司正式宣布他的职务是大副,负责石岛2862号船上的所有位船员的纪律。我们才知道他和我们一样也是个打工的,充其量是个打工班长。

郝武贵点了一支烟,朝李厚忠的背影呸地吐了口唾沫,举起揉的皱巴巴的烟盒冲我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喂——你们谁抽?”

我们三个摇了摇头,示意不会。

傍晚,室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很快就变成了砰砰嚓嚓的雪粒。天空被云层压的很低很低,与日夜不息翻滚着浊浪的大海连成雾蒙蒙一片,城市渐行渐远,在夜色将至的白茫茫的雾霭里越发模糊,越发抽象,直至它的影子从我的眼前彻底消失,我忧郁的心也如一块磐石失去了支撑点瞬间跌到了谷底。我想起了母亲那张皱皱巴巴饱经风雨的脸,想起凤儿那双黑亮的眸子,想起临行前母亲死死拉着我衣襟痛哭时的不舍,想起凤儿面对上苍闭着眼睛,无比虔诚地双手合什默默为我祷告、祈福。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我向刘武贵讨要了一支烟,默默地走到船舷上。这时,我发现我的好多同事早已聚集在那里,从他们迸放着热情、兴奋的眸光里我读出了许多:憧憬、希望、激动、梦想、大把大把的钞票、富足的生活、父母妻儿无忧无虑地围在火炉旁的天伦之乐。这些、这一切都让他们的精神瞬间注入了鸡血,暂时忘记了寒冷、忘记了落寞、忘记了对亲人思念、忘记了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与不安,忘记了刀子一样呼啸着的海风正划向他们那张兴奋的、妄想的脸上。尽管他们中很多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出海,而且这一走就是两年!我灰暗积郁的情绪与他们的热烈狂妄的举动多少不合拍啊!我承认我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我在大学读书的四年里,常常会想到死亡,去思考死亡。会想到尼采、雪莱短暂而精致的生命积聚出的巨大能量,会想到济慈不到28岁就忧伤地死去,然而今天,面对这未知的、深不可测的,谜一样的大海,我想的最多的居然还是死亡。

一股温热的气流向我脖子间袭来,感觉像是要被推进了一间温暖如春的屋子里。“白烟,你想媳妇了?”郝武贵一只粗壮的大手拍在我肩上,他成熟男人特有的迷人的微笑里蕴含着少有的关怀。眼角几道刀刻斧凿般细长而又清晰的纹路向我诉说着他的风雨沧桑不凡经历,他温和的语气像个成熟的父亲,而他不到30岁的年龄使得他更像个真诚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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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惊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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