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谨慎的迈动双脚,跟他拉好距离,防止被他突然扑上来。
因为这种情况下,他有匕首,而我赤手空拳,如果他突然袭击的话,很占优势,而且很可能可以将我一击毙命。
要知道,搏斗前的对峙,是在考验心理素质,还没动手就怂了的话,基本就已经输了。
而对健硕绑匪而言,上一次绑架时我反杀瘦绑匪,就等于给他展示过实力了,他知道我是练过的,也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和他都在互相试探着。
“你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好不容易逃到国外,居然还回来送死,我告诉你,周家的人马上就到了,”
我继续试探道,并佯装威胁他,试图让他知难而退,免得一场恶战,还容易误伤周雨夕。
闻言,健硕绑匪突然朝我靠近半步,假动作挥舞匕首,然后又退了回去,明显也在试探我。
见我也跟着猛地后退半步,他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我,接着道:“你小子懂个屁,真能逃我不会逃?当我是白痴啊?还有,你也别想着蒙我了,老子跟了她一个星期,早就摸清了情况,今晚她是偷偷溜出来的,根本没带保镖,哪里会有什么人来?”
此话一出,我暗道不妙。
原来健硕绑匪早就盯上了周雨夕,还耐心的等待她露出破绽才舍得动手,这显然是个杀人绑架的老手。
如果上次不是因为瘦绑匪是新入行的,见色起意胡乱搞事情,恐怕我根本没有反杀的机会就健硕绑匪早早的弄死了。
在知道我没有援兵后,他简直就是有恃无恐,看来今晚难免要来一场血战……
“上次被你跑掉,可真是把我气死,不过这次既然没人来的话,那么你小子今晚就给我交代在这里吧。”健硕绑匪冷笑道。
话音一落,他就持着匕首冲了上来,泛着寒光的匕尖直直刺向我的喉咙。
我连忙侧身躲闪,同时试图勾住他持着武器的手,然后给他来个空手夺刀。
健硕绑匪一击不中,见我还想着夺他的刀,便立即收起攻势,往后一退又拉开了距离。
其实,我刚才的迎击是冒着巨大风险的,原地不动侧身躲闪就像是一个靶子,如果我不是练过散打,双手可以给健硕男子造成威胁,恐怕我早就被他捅死了。
但我又不能后退,因为我此刻就站在大众车后门处,离周雨夕的距离是最近的,只要伸手一拉就能把她从车里拉出来。
可以说,这个位置是我救周雨夕的最佳位置,同时也是最后的防线。
如果我退了,那么健硕绑匪就能重新占据这个地方,这样一来对周雨夕极其不利,鬼知道他会不会丧心病狂,突然就探身进车里对周雨夕动手呢。
“小子,护得挺紧嘛,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她,不知道我等一下当着你的面割掉她的喉咙,你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健硕绑匪识破了我的心思,再度冷笑道,说着还晃了晃匕首。
我转头看了周雨夕一眼,只见她听闻健硕绑匪的话后,变得更加慌张了,对我拼命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眼角滑下一道泪痕。
周雨夕的嘴巴被封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但我隐约的听见她好像在重复一个字:走!
她这是在让我快点走,她想让我放弃她?!
“不要胡思乱想,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今晚我们俩都不会有事!”我对周雨夕沉声道。
“想走?今晚你们两个都要把命留下!”健硕绑匪轻笑道。
“我草你马!”
现在在气势上,健硕绑匪占了优势,我必须扭转这种局面。
大吼一声,我主动冲了上去。
“我才草你马!”
健硕绑匪也跟着骂了一声,匕首直接朝我刺来。
我矮身一躲,挡开他的小臂,试图往后贴身锁喉。
谁料他也矮身一闪,侧身一脚踹来,接着反手勾倒,动作一气呵成,要不是我退的快,估计这一刀能直接划破我的肚子。
约莫一刻钟后,我喘着气盯着健硕男子,身体依旧护在大众车车门后侧,不让他靠近半分。
这一战,我可谓是使尽了毕生所学的格斗技巧,也消耗了大量体力,可还是处于下风。
反观健硕绑匪,他并没有像我这样气喘吁吁,气息仍然是有条不紊,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但无论如何,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就撑不住了,虽说目前没受什么伤,但我觉得今晚这场恶斗,比在铁皮屋被三个壮汉围攻的那次还要难打。
若是局势再这样发展下去,输的那个一定是我,代价则是我和周雨夕两人的命。
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奈之下,我只好心生一险计。
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绝地反杀,唯有付出一点代价,我已经决定豁出去了。
而且为了周雨夕的安危,冒险付出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下一刻,我再度冲向健硕绑匪,假装弯腰贴身,攻击他的左侧。
他见我来势汹汹,也不敢怠慢,后腿半步就挥动匕首刺来。
按照之前的套路,我会往另一侧躲开,然后他就会同时贴近我的内测,再次刺想我。
但这一次,我没有躲闪,直接迎了上去。
健硕绑匪没料到我会这么拼命,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我硬生生吃了他一刀,以此为代价成功近身贴近,然后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后狠狠一拗,让他吃痛扔掉了匕首。
接着,我顺势绕道他背后,直接给他来了一招裸绞锁喉。
我已经顾不上腹部涌出的鲜血了,双手死死锁住健硕绑匪的脖子,将他拖倒在地上,双脚缠住他的身体,彻底合上了裸绞。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四肢开始变得无力,应该是失血过多后的症状。
这时,健硕绑匪早已停止了挣扎,估计已经昏死过去了。
我松开手,踉跄爬过去捡起匕首,艰难走到大众车后座,给周雨夕割开绳子和撕开封住嘴巴的胶布。
我现在这种状态已经没有战斗力了,留在现场明显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万一裸绞并没有给健硕绑匪造成太大伤害,就真的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快走。”我有气无力道。
说着,我一把拉起周雨夕钻进宝马车里,忍着腹部的剧烈痛感发动汽车,脚踩油门逃离了现场。
“你没事吧?是哪里受伤了吗?”
周雨夕察觉到我的异常,慌忙问道。
“快,打电话让人来接应你,我撑不了多久了。”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痛处,我冷汗直流,虚弱道。
“哦,好…好的。”周雨夕见我这副样子,慌张到手忙脚乱,拿出手机开始叫援兵。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眼皮极度沉重,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熟悉的场景,正是上次在铁皮屋被砍伤后住了好几天的那间私立医院的病房。
只见周雨夕趴在床边,精致的小鼻子传出细微的鼾声,感觉到我的动静后,她便立马抬起头来看向我。
见我醒过来了,她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神色,下意识握住了我的手,欲言又止。
周雨夕眼袋很重,像是没有睡好,而且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