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谁埋了我?”朱代东感觉有些好笑,但看无名道长正经八百的样子,也不好笑出来。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家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能为力,眼看奄奄一息。这时,路过一游方道士,得知情况,决定点化一下他。
道士到他床前,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也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疑惑间,画面切换。书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洞房花烛,被她丈夫掀起盖头的瞬间……
书生不明所以。
道士解释道:‘看到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吗?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书生大悟,唰地从床上做起,病愈。”
“你说我就像那个书生?前世的时候只给过她一件衣服?”朱代东被这个故事打动了。
“这只是一个故事,虽然是故事,但道理相同,你应该像那书生一样,从过去的事情中解脱出来,只有把握现在,才会找到真正的幸福。”无名道长劝导道。
朱代东恍然大悟,是啊,再纠葛过去还有什么用?重要的是放眼未来。
见到朱代东若有所思的样子,无名道长知道自己已经让朱代东彻底解开了心魔,虽然他很为自己的听力烦恼,却浑然未觉这是一项天大的本领,只要他运用得当,日后成就将不可限量啊。
这个晚上是朱代东来树木岭中学后睡得为香甜的一觉,上次学了龟息**的简化版后,虽然也睡得很踏实,但心口总像有什么堵住似的。现在一切阻隔都没有,水融,他一切烦恼皆无。
第二天一早,朱代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与平常又有些不同,最明显的对听力的控制。如果说以前运用龟息**时,是相当于给自己的耳朵装了个调控开关的话,那现在这个调控开关已经变成了无级变速。
原来控制自己的听力,只有那么几档,高清、中清、低清,而现在从一到一百,自己可以随便控制听力,更加的自如、更加的方便。虽然距那随心所欲的境界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与原来相比,算是进了一大步。现在朱代东再听到外界的声音,可以实时的调节,使自己在绝大部分时间内,与普通人无异。
这几天虽然不能天天喝酒,但是因为心结已解,朱代东似乎已经不需要再借酒烧愁。 只是他这几个月以来基本上天天都要喝两斤老白干,酒虫已经驻扎在他肚内,几天不喝酒,心里还怪痒痒的。
这天是大周末,朱代东百无聊赖之下想去三清道观,怎么着也买上两瓶老白干去解解馋。可刚找到校门口,就碰到了副校长张治春。张治春一见朱代东,马上很热情的拉朱代东去他家。对于学校的领导,朱代东历来奉行的是既不得罪也不巴结。原本他还有要巴结刘涛的心思,但出了胡丽华那件事后,刘涛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已经一落千丈。
朱代东与张治春并没有过深的交往,也许是刘涛对朱代东很看重的缘故,张治春也从来没在朱代东面前抱怨过刘涛,要说也是说刘校长能力如何如何的强。但是朱代东深知,两人已成水火不相容之势。张治春好歹也是副校长,但在学校里,他什么事也作不了主,刘涛就像个守财奴似的,将权力看得比财富还重,什么都紧紧的攥在手中,其他如副校长、教导主任、总务主任等形同虚设。
张治春家中已经坐了好些人,教导主任徐正武、总务主任潘勇,还有几名老师,但却没有校长刘涛。他们表情严肃,又有点按捺不住的兴奋,朱代东觉得有些异样,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见到自己进来,他们就停了下来,刚才进门前,他也没有特意去听。
“先吃饭,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误不了。”张治春自从到家后,也显得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好像天上掉了馅饼一头就砸中了他似的。
“朱主任,你也应该跟大家打成一片啊。”张治春硬拉着朱代东坐到了一个显眼的位置,也就是所谓的主位。
“张校长,这可不敢当,我人微言轻,又是年轻晚辈,再怎么样这位子也轮不到我来坐。”朱代东哪会坐上位,这里的人论资历都比他高,而且他已经看出来,除了自己之外,这些人恐怕都已经抱成了团。
他们要干什么?朱代东一直在暗想这个问题,刚才张治春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人,误不了。安排了什么人?误不了什么事?这里几乎都是学校的骨干,而刘涛又不在,他们的目的马上就变得呼之欲出。
他们想对付刘涛!朱代东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想要对付刘涛,当然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他从校长的位子上拉下来。可是刘涛校长的位子坐得稳稳的,岂能轻易拉得下来的?
安排了人?误不了事?朱代东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让领导干部下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发现他的作风问题,刘涛可是有大大的作风问题的。只是他们也知道了么?
见朱代东坚持,张治春只好退让一步,将他安排在自己和徐正武的下首,却在总务主任潘勇之前,原本朱代东还想坐在末尾,但潘勇死死的拉着他,朱代东只好半推半就的坐了下来。但是他打定主意,绝不多说一个字,更不能随便发表自己的意见,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朱主任,你觉得这几个人怎么样?”张治春问朱代东。
“张校长,你就不要折煞我了,还是叫我小朱吧,要不然我饭都不敢吃。”朱代东笑了笑。
“好,小朱,你来学校也快半年了,平常也没跟你一起吃过饭,你觉得我们这几个人如何?”张治春又问。
“不错。”朱代东不敢多言。
“哦,那刘校长呢?”张治春又问。
“这……”朱代东张口结舌,一时语塞。
“论人品我们这里哪个都比他强,没有校长的身份,他狗屁都不是,仗着手中的那点权,在学校作威作福,谁都不放在眼里。不把弟兄们当人看,训起来人就像训狗,外面的人说他有魄力,这叫什么魄力?扯淡!欺负我们这些爷们也就罢了,连女教师也欺负,大白天找女教师睡觉!”张治春一阵慷慨激昂的破口大骂。
果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朱代东敢肯定他们要做什么了,政变!朱代东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刘涛啊刘涛,这次你恐怕要自取灭亡啰。
其实人显然对刘涛成见已久,纷纷附和着频频点头,这些年人,这里的人几乎都受过刘涛的“迫害”,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从龙登顶。
“本来不打算让人参加,都说你和他一条船。但是我不这么看,你是受了他的蒙骗,这种时候怎么着也得拉你一把。你参加,我们的分量也重一些,怎么样,没意见吧?”张治春亲自给朱代东倒了一杯酒,苦口婆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