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段子羽不愿矜伐已德,相救张宇真之事自是不想说,笑道:“也许他老人家一时兴之所至吧。”独臂人摇头不信,走到那锦袍人身边,低语几句,锦袍人眼神变幻不定,脸上却镇静如恒,大有遇变不乱的定力。

段子羽步出花厅,对卫壁、武青婴道,“两位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如此畏畏缩缩,托庇于旁人羽翼之下,不忒也无耻吗?”

武青婴娇笑道:“小皇爷的性子也忒煞急了此,臣妾等的话恐难见信,何不听听这太和庄王庄主的话再行定夺。”

锦袍人笑着走肌步道:“鄙人王保保,是这座太和庄的庄主。段公子和卫庄主,卫夫人前几代渊源甚深,不料这中间生了些误解,此事原非王某所能介入其间的,但大家都是武林一脉,卫庄主夫妇自知段公子先入为主,成见甚深,不敢造次自明于公子左右,承他们看得起。挽求王某居间关说,使你们君臣之间得以尽捐前嫌,重修旧好。王某虽无能,但向慕大理段氏的侠烈高义,又与卫庄主夫妇相知多年,实不忍见忠臣彼戮,含冤莫白,而今天下人皆笑公子见事不明,有损段家清德。”

段子羽冷笑道:“玉庄主替在下料想得如此周全,倒令在下汗颜。只是这毁家灭门的大仇焉能凭王庄主一言而消,在下纵然血溅此庄,也必当手刃这两个奸贼,为敌为友,敬请王庄主斟酌。”

原来这锦袍人便是当年汝阳王之子,张无忌夫人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汉名叫王保保的。元蒙亡后,汝阳王先已战死沙场。赵敏随张无忌不知去向。王保保心念亡国之恨,不甘退居大漠,便与手下一批武功高强的家臣留在中原,一来静观时变,积蓄力量,以便大举起事。二来也为寻妹妹踪迹,其时朱元璋方登大宝,诸事猥集,自是无暇细查这些孤臣孽子,王保保等人俱都身手不弱,加之行事诡密,却也如鱼在大海,倾为相得。

他手下几大高手是玄冥二老,鹿杖客和鹤笔翁,西域少林派的几个慧字辈高手,神箭八雄,和段子羽对剑的乃是八臂哪咤方东白,这是其中佼佼者,其余百多名手下也各擅一艺在身。

王保保武功虽不算高,却是一代良将之才,城府深遂,机变无穷,腹苛甚丰。虽见子羽语气强横,却不温不怒,温颜笑道:“段公子此言甚是,尊府所遭惨变莫说段公子痛彻心骨,海内人士亦无不切齿,只是大变之时,段公子尚在襁褓之中,有何凭证一口咬定是卫夫人等所为?”

段子羽一怔,他倒从未想过这问题,沉吟道,“是我九叔所说,怎会有惜,”王保保笑道:“捉贼要赃,捉奸要双,这么大的事焉能凭一人之言而定人以罪,据王某所知,卫夫人和他父亲武烈武老庄主闻听有人将不利于尊府,星夜驰往救援,不料还是被人着了先鞭,赶到尊府时大祸已成,凶手都是黑布蒙面,武老庄主父女与那些恶贼厮杀~阵,欧阳九才得机抱公子闯出重围。段公子试想,令尊令堂武功俱臻上乘,犹不幸罹难。欧阳九武功平平,焉能于强敌环伺之中破围而出,护得公子周全,那些恶人又岂有不斩草除根之理。公子聪明智,这点肤浅道理自然一想即透;本无需王某絮絮多言,只因一叶障目,便不见泰山了。”一席话说得段子羽心头疑云大起,此事经过他全是听欧阳九所说,欧阳九只告诉他艺成后尽诛四大家臣后人,于惨变的经过也语焉不详。但武烈父女的名字,欧阳九屡次向他诉及,此刻听王保保一番剖析,似乎也不无道理。

他沉思有顷,方道:“在酒楼中以毒药作翻我又当如何解释?”

王保保躬身一揖道:“这却是兄弟的不是了,段公子天纵神武,举手投足之间连毙魔教厚土旗掌旗使颜垣以下二十余位好手。声威大震,兄弟惟恐段公子一见到卫庄主夫妇便下杀手,以卫庄主夫妇的身位,自是宁死也不愿跟公子交手,兄弟手下这些人哪里抵得上公子,是以出此下策,好向公子细细解释这段公案。得罪了公子,兄弟这厢给你赔礼了。”

段子羽忙伸手托住他不下拜之势,一时间心乱如麻,他原想只需找到四大家臣的后人,便凭本身艺业决一死战,至于能否如愿得尝,也不遣多虑了。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从未谋面,也向不闻名的什么王庄主居间调停,所说的话又颇具情理,况且四大家臣自段氏龙兴大理以来,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数代忠耿如一,大理国灭时四大家臣与天龙寺憎人毁家纾难,护幼主逃出,其功亦巨。段氏虽亡国,四大家臣仍对他执君臣之礼,竭尽股肱之力,是以说四大家臣的后人反叛弑上,原令人难以置信。但欧阳九言之凿凿,其忠心不下于朱、武等四大家臣,自无蒙骗之理。段子羽首鼠两端,委实难决、竟尔陷入茫然。

王保保见自己一番说词得售,心下甚喜,武青婴也面露得色,向王保保投去妩媚的一瞥,卫壁斜睨看到,心中醋海翻腾,但他素来畏妻如虎,有“季常之癖”,敢怒而不敢言。段子羽忽然身子一动,一飘一闪,已绕过王保保,来到卫、武二人面前。卫、武二人未及动念,两只手爪已搭在顶门上,二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颜垣等人死时的惨状他们是亲眼目睹的,情知只要手上一用力,这十根手指便会透骨而入,两颗大好头颅不免要化作较常人多五个窟窿的骷髅了。

周围人俱是一惊,玄冥二老等本是绝世高手,但一来不防他猝然发难,二来他身法委实大快,如鬼似魅,连“静如处子,动似脱兔”亦不足以喻其迅捷。众人身形方动,段子羽两爪已搭在卫、武二人顶门,众人都惊骇莫名,实觉如此快的身法,无论谁都难以提防。王保保一壁喊道:“段公子不可鲁莽。”一壁向手下诸人暗使眼色,一俟段子羽杀了卫武二人,便一涌而上。

段子羽圆睁虎目,谛视卫、武二人。这二人倒也颇为硬朗,武青婴默然良久,叹道:“我武家世代为段家尽忠矢节,到头来却落个如此下场。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小皇爷一句话,臣妾当自刎以全武家数代忠义,何劳您亲自动手。”声音凄凉激越,慷慨死节之情充溢言表。

其时天已渐明,一抹朝霞映照之下,武青婴丰腴秀美的脸上竞隐隐有一层圣洁的光辉。段子羽缓缓撤开手,沉声道:“权且寄这两颗首级在尔等顶上,等我查明真情,如若欧阳九叔所言不差,便天涯海角,也要所此大仇。”说罢,轻身疾行。

王保保道:“段公子留步。”神箭八雄齐齐抢出,拦住去路,段子羽蓦地止步,回身森然道:“王庄主要留下段某吗?”

王保保忙道:“段公子误会了,王某只是想跟段公子交个朋友,绝无恶意,既不见谅,容王某送出庄外如何。”

段子羽心神激荡,不能自制,只道声:“多谢。”便腾空而起,跃落庄外。

卫壁和武青婴在鬼门关口打了个转儿,段子羽去后,犹自惊悸不已,武青婴手抚胸口,冷汗涔涔。

鹿杖客皱眉道:“王爷,这小子如此狂妄无礼,您何必优容,叫属下兄弟两个将之毙了就是了。”

王保保吁出一口长气,望着段子羽离去的方向出了会神,叹道:“如此良才如能为我所用,我们岂不如虎添翼。段家君临南沼,历代皆施仁政,流惠遗泽垂及百年,大理人至今犹思念孺慕,如赤子之盼父母。今天下粗定,若能于大理再树异帜,对我等大事所助纂巨。”他转头道:“方先生,段子羽的武功确得自张正常真传吗?”

方东白道:“他的剑术确是天师教的天雷剑法,据属下所知,此种剑法天师教中也只有三五个大祭酒得过传授,这五个大祭酒都是张正常的及门高徒。不知这位段公子如何得张正常如此眷爱,居然将其教中的不传之秘倾囊相授。”

鹤笔翁道:“老方,莫非这套剑法比你所学的还高?”

方东白叹道:“鹤翁取笑了,当年方某人在此剑法下没走出十招。”

“什么?”鹤笔翁惊叫起来,“就是张三丰那牛鼻子也不能在十招内打败你呀。老方,你什么玩笑。”

方东白苦笑道:“鹤翁,兄弟一生以剑术自负,从未服人。这等丢人的事,会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糟踏自己吗?”

王保保笑道:“鹤翁不必疑虑,那张正常确有过人之能,想当年他在我们元朝任江南诸路道教总提举,本王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只是他恃才傲物,居高自重,等闲不与俗人接。张正常武功如何不可知,但其几个大弟子武功确是不凡,先王数次重金征聘,均未如愿。方先生所说不会有假。”

鹤笔翁犹是半信半疑,方东白的武功他是深知底蕴的,便师兄弟联手,也需在百招之外打败他,实不相信这世上育武功如此高强的人。

段子羽奔出庄外,不择路径,发足狂奔,心中茫然一片。他打懂事时起,即在仇恨中长大,不知在心中几千次地幻想过手刃寇仇的场面,更是时时以武烈,武青婴等为复仇对象,而今竟然发觉这一切近乎虚假,恍然如万丈高楼失足,不知身在何处。

其时秋风劲厉,呼啸扑面,沙土飞扬,打得面颊隐隐生痛。段子羽于清冽的寒风中不知奔出了多少里,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抬头望处,一条大河顿现眼前。河水滔滔,如一条白龙婉蜒奔腾,澎湃之声如晨钟暮鼓,令人心为之清宁。

段子羽感到腹中燥热难当,遂以手掏水狂饮一通,冰凉的河水沁得他肌肤生粟,却也痛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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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九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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