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真他妈邪乎,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李援朝说:"他出手极快,自称是"京城第一杀手",我要找你们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杜卫东问:"抓住他,废了他?"

"对!"李援朝点点头:"不废了他,咱们早晚被他废了。这家伙真是疯了,他不是对着某个人来的,而是冲咱们老兵来的,不管有仇没仇,出手就杀人,到现在为止,没出人命是运气好,他的动机是杀人。"

"抓住他怎么办?咱们总不能杀了他吧?闹出人命来事就大了。"地雷说。

李援朝老谋深算地说∶"这家伙一身血债,公丨安丨局要是抓住他恐怕也得判死刑,咱们当然不能蛮干,要干得有理,我准备先去公丨安丨局报案,而且主动要求协助公丨安丨机关捉拿他,公丨安丨局总不会拒绝吧?好,有了这话就好办,凭小混蛋的性格,他决不会束手就擒,只要他反抗,就干掉他,这是正当防卫。"

钟跃民说∶"逮他还不容易?下星期一《红色娘子军》该公演了,小混蛋手里有票,他肯定会去,咱们就在剧场里收拾他。"

"还有一个星期呢,也许就在这一个星期里谁就丢了命。"李援朝说。

"听说他最近老在展览馆,动物园一带活动,咱们多派点儿人去,把那一带监控起来。"杜卫东显得迫不及待。

"千万别打草惊蛇,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李援朝咛嘱道。

钟跃民家的客厅永远是高朋满座,通常客厅里总不少于七八个人,那是他一生中最悠闲的日子,时间多得难以打发,袁军和郑桐也是如此。这几天,钟跃民正兴奋着,周晓白把《基度山恩仇记》这本极难找的书借给了他整一个星期,这真是天大的面子,通常这样的书能借给你二十四小时就已经很够意思了。钟跃民把这本书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于是有了资本,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给袁军、郑桐等人讲《基度山恩仇记》的故事,袁军等人听得发呆。

"……美茜蒂丝的儿子阿尔培认为基度山伯爵背后诋毁了他父亲,使他的家族名誉蒙受了耻辱,于是决定在剧院里向基度山伯爵提出决斗,十九世纪的法国贵族有个毛病,要把手套扔在对方的脸上,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举动表示双重的意思,一是表示挑战,二是表示侮辱。人家法国贵族比较文明,扔手套表示挑战,不象咱们这帮人,一不高兴大板砖就拍过去了……"

袁军等听众大笑起来。

"袁军,要是你在剧院里让人家把手套摔在脸上,你怎么办?"钟跃民问。

"我一菜刀剁了丫的。"袁军凶相毕露地回答,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有失风度。

"你们听听,什么话嘛,流氓就是流氓,永远成不了贵族,你当人家基度山伯爵到剧院听歌剧还带着菜刀?象基度山这种身份的人要是让人把手套摔在脸上就太丢份了,他没等对方摔手套,就主动把手套从阿尔培手里拉过来,彬彬有礼地说:我就算您的手套已经扔了,并且将裹了一粒子丨弹丨送回给您,现在离开我吧,不然我就要召仆人来把您赶到门外去。……"

郑桐打断他兴致勃勃的演讲:"没劲,你讲故事完全是照本宣科,语言是书本语言,你应该使用现在的语言。"

钟跃民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帮人太没文化,稍微高雅点儿就接受不了,看来我只好把自己降低到扫盲班的标准,基度山伯爵是这么说的,孙子,你丫是不是活腻歪啦?跟谁叫板那?你要不服咱就找个地方单练,使什么家伙随你挑,是菜刀是插子哥们儿都奉陪到底,谁要不敢去谁是孙子……"

听众们大笑起来。钟跃民卖起了关子不讲了。

袁军迫不及待地说:"接着讲啊,基度山和阿尔培单练了没有?谁把谁收拾啦?"

钟跃民摸摸肚子:"不行,我饿啦,早上就没吃饭,还真有点儿扛不住了。"

袁军掏出五块钱拍在茶几上∶"郑桐,你去买几斤包子,跃民,你接着讲。"

郑桐动也不动∶"你支使谁呢?不去。

袁军急了∶"那你丫吃不吃?"

"不吃,我还真不饿,看见吃的就烦。"

袁军气急败坏地说∶"那你丫也别听,出门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去。"

"你当我乐意听?我他妈烦着呢,好好的坐这儿歇会儿也不得安生,跃民,你别讲了,我听得快睡着了,特没劲。"郑桐分明是故意气袁军。

钟跃民说∶"得,我都给人讲烦了,我他妈有病?不讲啦,坚决不讲啦,再讲我都是孙子。"

袁军愤愤然冲钟跃民去了:"真他妈没劲,一本破书,至于吗?"

"破书?你给我找一本瞧瞧?你爸好歹还是当局长的,你们家带字的印刷品都算上,恐怕超不过十本,还得算上毛主席语录和《***选集》的四本,再加上户口本和副食本,除去这些,你们家还剩几本书?"

袁军不服气地说∶"你也太挤兑哥们儿了,我们家没书就对啦,现在是什么时代?知识越多越反动,越没文化越革命,郑桐他爸还是大学毕业呢,运动一来,第一个挨斗的就是他爸。"

郑桐不爱听了,他随时都忘不了讥讽袁军和他那个大老粗的父亲,马上回嘴道:"我想起来了,袁军他爸特没劲,我爸挨斗时就他爸蹦得欢,腆着肚子在台上摆出一副老干部的架势,一讲话就哼呀哈的,让我爸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当时还真把我给唬住了,心说还是延安来的老干部有水平,话还没说呢,架势就出来了,没过两天,我从机关门口路过,看见造反派押着一队牛鬼蛇神去干活儿,牛鬼蛇神们排着队,扛着扫帚,嘴里还唱着《牛鬼蛇神歌》,领唱的那位声音特宏亮,"我是牛鬼蛇神,我是牛鬼蛇神,我有罪,我有罪……"哥们儿一听有点儿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再一瞧,我操,是袁军他爸。"

钟跃民等人大笑起来,袁军翻了脸:"郑桐,你丫挤兑谁呢?有种咱们一对一单练。"

郑桐也不示弱:"你唬谁呢?单练你未必是对手,不服咱试试……"

袁军冲进厨房抄出菜刀,郑桐抄起一把椅子要砸袁军,同伴们一拥而上抱住两人。

袁军挣扎着:"你们谁也别管,谁管我跟谁急。"

客厅里大乱。

钟跃民大叫:"哥几个,要单练出去练去,这是他妈我们家……"

周晓白和罗芸敲响钟跃民家门时,客厅里正乱成一团,袁军举着菜刀要砍郑桐,谁劝也不听,郑桐也举着椅子不松手,随时准备自卫,钟跃民劝说无效,也勃然大怒,于是冲进厨房抄出根擀面杖,声称要把这两个人来疯的家伙打出去。

周晓白是笫一次来钟跃民家。笫一次和男孩子打交道,她心里很有些惶惶然的感觉,那天在冰场上她想阻止钟跃民去打架,便扔下一句话,你要是非去以后就别理我。本以为钟跃民会就范,谁知钟跃民连理也不理,扭头就走了。倒是周晓白发了半天愣,她奇怪这家伙怎么敢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她心里气得要命,决定以后决不再理他。谁知一会儿钟跃民又回来了,他就象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对周晓白说∶"那本书你什么时候给我?"

周晓白不由自主地回答∶"明天。"说完以后她更生气了,心里暗喑骂自己没出息。回家以后周晓白还在奇怪,钟跃民这混蛋用了什么法术?使她象中了邪似的?

钟跃民的确老谋深算,周晓白把书借给了他,算是上了他的套儿,想不理他都不行了,昨天周晓白给钟跃民打电话要他还书,钟跃民竟颐指气使地让她来取,好象是周晓白求他似的,气得她差点儿摔了电话,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钟跃民这个混蛋好象漫不经心地就把事情的性质给变了,明明是他求别人的事,结果倒成了别人上赶着来找他。

周晓白和罗芸的到来,使客厅里气氛缓和下来,刚才还要动刀子玩命的决斗双方也没了脾气,好在袁军和郑桐经常发生这类冲突,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到五分钟他们就从敌人又变成了哥们儿。

钟跃民找出一些唱片,挑出一张柴科夫斯基钢琴曲《六月船歌》的密纹唱片放在电唱机上,袁军发财后曾买过一箱红葡萄酒,一直放在钟跃民家,于是也被找出来启瓶,倒进一个个高脚杯,钟跃民殷勤地把酒杯递给两个姑娘。周晓白接过高脚杯瞪了钟跃民一眼,心中那股怨气也在慢慢消融。她突然又觉得这家伙还不招人讨厌。谁知刚消了气,钟跃民又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约翰.斯特劳斯有首圆舞曲,叫《音乐,美酒和女人》,咱今天可都全了。"

周晓白一听又翻了脸,她把酒杯一放∶"钟跃民,你这狗嘴里就说不出好话,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血色浪漫》小说在线阅读_第17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都梁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血色浪漫第17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