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酒吧女领班！

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甚至，她是不是暗中偷看了他拍摄了警方在零点广场的围捕行动？

如果那是个多事的女人，这个乌七八糟喜好乱嚼舌头的欢场圈子里，很快就会流传起一个故事，一个二十多岁小白脸事先知道警方的密捕计划，并用手机全程拍摄了下来。这是很危险的，老警在娱乐圈子里有很多眼线。

方锐决定马上去找这个酒吧领班。叫什么名字来着？方玲！如果需要，就得把她给做了！

喝到半夜，总算是把王玉、王海龙喝高兴了，方锐这才赶往零点酒吧。

经理说，那个叫方玲的领班辞职了。

方锐脸上陪着笑，心里却一阵急跳，“哪天走的？您还记得吗？”经理说，就是广场出事儿的第二天。

方锐立即觉得大事不好。

他马上通知他手下的兄弟，不惜代价找到方玲的下落。

这支人马中可没有王玉王海龙那样的主儿，他是绝对的爷。他的本事就一个字，钱！

方锐常当他们的面说，你们的命，兄弟我买下了！

4

楚戈和柳艺飞的关系开始写新篇章了。

在班里，他们成了亲密无间的师姐弟。

从道理上说，同校学生都可互称师兄弟师姐弟。但这样称呼的几乎没有。有点儿酸。柳艺飞不怕酸，就一口一个师弟地叫着。起初楚戈不好意思，同学还起哄，“楚戈，你师姐叫你呢！”每到这种时候，柳艺飞以她独有的既有力度又有节奏的从容大步过来，“师弟，该走了。”

慢慢地，楚戈觉得也没什么别扭了，应声也从容了起来。

“师姐，你继续练吧，我给你打饭去，你要什么？”

柳艺飞练着琴头也不抬地说：“随便。”

大家弄清楚了柳艺飞与楚戈的关系。原来楚戈是蒋家静的干儿子，而柳艺飞从10岁开始跟随蒋家静学琴，是她唯一的关门弟子得意高足。这自然与普通同学不大相同。

于是，楚戈柳艺飞更加自然，练琴在一起，上课挨着坐，吃饭总是一起排队。三天两头的，两人还要被蒋家静叫回去吃饺子。

柳艺飞爱吃饺子，但楚戈不爱吃饺子，人们又明白了蒋家静与柳艺飞感情的不同寻常。

玩笑是开不起来了，但私下议论是没断过。

“你说这一双帅男靓女天天在一起，就不会发生些什么？”

这是含蓄的。还有直白的说法，“这俩人我看除了睡觉，干什么都在一起的！”

“你怎知他们不在一起睡觉？”

“不象。”

少男女睡过觉以后，肯定和没睡觉以前不一样，至于究竟是哪不一样，大家伙一下说不出来。

有人大胆地但不无善意地预言，你们看吧，有蒋家静罩着，将来这俩人爱情艺术双丰收，革命生命两不误。

在海宁音乐学院，人人都知蒋家静很强势。一来是她独树一帜的教学法独领风*，让她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威；二呢，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与她死党同学，她至少可以当一半家，弹钢琴的大大小小的艺术家，中央音院这块牌子总是要摘的，那只是蒋家静一句话，大家猜得并非胡诌。

猜，是因为有兴趣。

猜，也因为不明白。

男生们倒不怎么纠缠楚戈。女生却是不依不饶，一有再会就要问个究竟，尤其是同宿舍的徐方蕾。

每天晚上洗漱完，女生们总是要展示一番新购进的新潮内衣，象泳装模特儿一样在宿舍里走几个来回才上床。上了床也不肯睡，东拉西扯嘻嘻哈哈说些与自己没甚关系的闲话。这天本来说的是中秋节全校联谊晚会的节目，因柳艺飞最后一个回宿舍，话题一下转到她身上。

徐方蕾赤条条冲到柳艺飞跟前，摸着她的脸问：“和师弟在一起吧？干的是什么？”

柳艺飞一把扯下徐方蕾的银光闪闪的比基尼丨内丨裤，“不告诉你！”

徐方蕾从容把丨内丨裤拉上来，抱住柳艺飞，“有没有这样？”

柳艺飞推开徐方蕾，“整天想什么呢你？我们是练节目。”

中秋晚会柳艺飞与楚戈有个节目，是俩人四手联弹，连曲目都是蒋家静定的。

徐方蕾失望地跌回到床上，“你和楚戈到底怎么办哪？不清不白的！”

刘畅打断徐方蕾说：“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吗？”

徐方蕾不满地白了一眼，“怎么是她的事呢？也是我的事啊，她要是不要楚戈，我可是等着呢！”

柳艺飞：“你用不着等，现在就可以去找楚戈，说什么都行，做什么，也可以。不过，你要是得逞了，得请客。”

大家一起看着徐方蕾，尤其是罗凡，一脸的不怀好意。

过了很久，徐方蕾说：“算了吧，抢朋友的朋友我才不干呢。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与你断绝关系的打算。”

柳艺飞：“我说的是真的。”

徐方蕾：“我说的也是真的。”

女生宿舍的事情，校园里并不知道。大家只看到楚戈柳艺飞出双入对，对二人是师姐弟压根儿就是不信：“什么师姐弟，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些鬼话！”

况且，楚戈帅得可爱，柳艺飞美得明艳，这是庙里的老和尚都不好意思反对的事，当事二人就那么愚钝能坐怀不乱吗？

然而，到底是摆弄艺术的，海音学子在青春问题上的洞察力不同凡响，不久，有心的同学看出了问题，“楚戈与柳艺飞虽说是常在一起，却都是在众人眼皮底下。”这说的是光明正大。

俩人形影不离，却从不牵手。说笑的时候，也看不出有过接吻拥抱过的迹象。而最重要的是，二人从没有在比较黑暗的地方出没。

校园后有片珍稀的黄槿林，林间是地毯一样柔软洁净的草坪。好事者在几个醒目的位置插了木牌，牌上写着“恋人园”，在黄槿树脖子上也挂了许多小铁牌，“爱情树”。相恋的同学一到晚上就冲锋似地去占据有利地形，却从没见过柳艺飞和楚戈造访这块地方。

结论有了，楚戈与柳艺不是恋人。

问题很快就来了。

柳艺飞接到了约会邀请。柳艺飞太抢眼了，雄心壮志的男生都盯着她。留纸条的，她悄悄撕碎扔进了废纸篓。当面请的，她则冷冷地说，你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这不是柳艺飞吗？男生们像受过统一训练，一样的挠着头不知所措。

楚戈的情况有些复杂。他是信和人一起遭遇。这天是周末，也是新生到校的第一个中秋联谊会。楚戈与柳艺飞的四手联弹赢得满堂喝采。楚戈一出礼堂后门，就上来一名舞蹈系三年级的女生。一双伶伶俐俐的眼睛闪动着阅人无数的风韵。她交给楚戈一封信。楚戈犹豫了一下，回头张望。按理说他得给柳艺飞看信的。但柳艺飞正卸妆还没出来。女生说：“你要把信给柳艺飞，你缺德！就现在看，马上看。”

女生，尤其是有资源的女生，不管在什么对手面前，都是充满信心的！

楚戈打开信，乍一看象是首诗，仔细一看却是一句比一句撩人的问话。

楚戈，小帅哥一个

但你还不是帅男人

想做个男人吗

做吧，你做得到

做男人要知道女人

请你从我开始

我将赴汤蹈火

真够率直的了！但还保留了些许腼腆。

楚戈当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何认识女人，难道是个问题吗？

楚戈一时手足无措。

夜色中传来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柳艺飞远远走来了。

女生说：“你慢慢想，想好了来找我。我是谁？看来你还是个小傻瓜，全校人差不多就你不知道我是谁了。”

楚戈觉得她没吹牛，她的眼神，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姿势，就四个字，妖里妖气。

柳艺飞过来了，打量着远去的女生，问：“你怎么认识她？”

楚戈听出，这人名声的确不凡。

楚戈：“我怎么会认识她！”

柳艺飞明白了，“她是来约你？”

楚戈点头没说话。

柳艺飞又问：“她约你到哪儿？”

楚戈没说话。

柳艺飞看见了楚戈手里攥着一团纸，夺过来一看，马上就一脸阴云。

美貌是女人的资源，个性是女人开发资源的方式。用经济学的术语讲，大致也可分为集约型和粗放型两类。柳艺飞一向认为，掠夺式开发是最愚蠢的。况且，楚戈年少不谙性事，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会象染了丨毒丨品一样难以自拨。

这是梅玉转述哥哥柳青的话，柳青是给妹妹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