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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微笑着跟我说起毕业后的一些事情,她比我晚一年毕业,然后回到上海。父母建议她到美国读书,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她看着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就在我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我发疯似的开始准备托福考试,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要为我们的将来做一个更好的打算。

为了专心复习,我搬出了宿舍,住在老九帮我找的一个房子里闷头复习。那段时间,毛毛经常过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为我做饭洗衣服什么的。

毛毛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要说做饭洗衣,怕是连扫把都没摸过一下。

毛毛开始学着去菜市场跟人还价,学着做饭,学着洗衣服,那个房子没有下水的地方,必须到院子里去洗。当然,不是用洗衣机。

看着毛毛为我付出的一切,看着她被油烫伤的手,我只有无言的感激。

但是,就在毕业前夕,有些问题在我们之间终于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记得那是刚刚进入六月的一天,天热得人透不过气来,天气预报说有38度。可是那个晚上我自己身上的温度却超过了当天的气温,我发着高烧。

毛毛要我去医院,我死活不肯,觉得麻烦。她拗不过我,就喂我吃了退烧药后,担惊受怕地守着我,不停地给我量着体温。

半夜的时候,我的体温总算降了下来。出了几身大汗后,身体虚弱但也觉得无比轻松,我想起一天还没有看书,对即将临近的考试十分没底。

我挣扎了一下坐起身来,换下身上湿透了的T恤,准备下床看书。尽管我轻手轻脚,但还是弄醒了毛毛。她问清楚我的意图后,一脸的愤怒并坚决反对。

我陪着笑脸逗她,但她坚决不为所动,后来我也恼火起来,甩开她的手径自下床去看书。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她轻声地抽泣着。

我叹了口气,心下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放下书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长发,无声地向她道歉。

她转过头来抱住我,哭得十分伤心。我低下头来安慰她,她抬起头狠狠地吻住我,我感觉到她的舌尖上还有咸咸的泪水。

争执之后的许多和解总是这样不约而同地回到床上。

毛毛趴在我的胸膛上喘息着,脸上也跟发了高烧似的,红扑扑的。

“东楼,我们商量个事情好么?”

“嗯,你说。”

“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好。”

“你也不要这么辛苦了好不好,我看着心疼。”

“不辛苦不就半途而废了?傻瓜。”

“其实你考托福不就是为了出国么?还有许多办法啊,干吗非要选一条最累的路走?”

我没有出声。

“再说了,出国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情啊,镀层金回来还不是为了个好前途?我明天就打电话给爸爸,你都要毕业了,我们也该跟他们说说我们的事情了。”

说实话,我十分反感,但是忍住了。

刚刚和好,我真的不想跟她再吵架,就打了个呵欠,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伸手关了台灯:“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毛毛一大早就走了,一直到黄昏时都没来。我想她是有课,毕竟也快期末考试了,也就没在意。傍晚的时候,老九突然跑了过来,把他的水壶大哥大扔给我,说毛毛晚上会给电话我。

我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无暇多想,就跟老九一起出去吃了晚饭,接着回来看书复习。

大约九点的时候,毛毛果然打了电话过来,笑嘻嘻地跟我说她在上海了。我问她回上海干什么,她说回去你就知道了,后天我就飞回去。

我隐隐猜到毛毛这次突然回上海应该跟她昨晚提到的事情有关。

过了两天,毛毛打电话过来说下午的班机回来,让我等她一起吃晚饭,有重大喜讯汇报给我。

毛毛问:“你想我了么?”

我老老实实地说想了,想得厉害。她在电话那头的上海高兴地笑。

谁也没想到,这次小别后的喜宴居然就是我们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晚餐。

04

毛毛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忙活着做简单的晚饭。

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进来,漂亮的小脸上沁着一层细汗。她拉着我一定要出去吃,说是庆祝庆祝,我拗不过她,就陪她一起出去。

坐在一家陌生的西餐厅,我摸着兜里瘪瘪的钱包,感觉与周围高档的装修和服务员殷勤的服务形成强烈的反差。

毛毛兴高采烈地点完菜,然后思忖了一会儿,从包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瓶红酒要服务员开启。服务员笑里藏刀地过来说因为是自带的酒水,要收取100元的开瓶费,我差点儿没拿起桌上的餐刀扑过去架在她脖子上问她怎么不去抢?可是毛毛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等那服务员走开才低声跟我说:“这瓶酒是老头子给你的,他一个老部下从法国带给他的。据说,在法国都要卖400多法郎。”

我受宠若惊之余嘟哝着不如折现给我算了,让我这么着喝下一瓶红酒,真是觉得自个儿在暴殄天物。

毛毛笑眯眯地说:“哥哥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消息了?”

我空着肚子灌了几杯红酒,觉得有点儿晕:“不知道。大概是老爷子觉得我还不错?”

毛毛撇撇嘴:“算你猜对了一半吧。”

毛毛握着餐叉,极其兴奋:“爸爸说,反正你快毕业了也没什么事儿,要我们下个周末一起回趟上海,一是见见面,二是把你毕业后的事情安排一下。”

毛毛接着说:“爸爸说了,从政从商你自己选择。如果从商,你就去我四哥那边做,从办公室主任开始做起,两年后给你做副总。另外妈妈会把属于她的30%股份转到你名下。” 顿了一下,她补充道,“我四哥的公司在上海的外贸圈子里,就算不是最大的,也是效益最好的。”

毛毛喋喋不休:“如果你想从政,爸爸会考虑安排你到市委秘书处去,找机会安排你跟个有前途的领导,过两年安排你到下面的县级市挂职锻炼几年,中间安插你到中央党校学习一年,最后再调回上海,就好安排了。老头子那天喝了酒,笑眯眯地说就这一个女婿,我十年,不,八年内要让他成为上海最年轻、最耀眼的处长。”

毛毛挥挥手:“总之,萧东楼同志,只要你跟我回上海,前途无限啊!”

毛毛说得兴高采烈,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脸已经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黑。

毛毛叉了一块沙拉放进嘴里嚼着:“爸爸还说……”

“够了,听我说吧!”我阴沉着脸打断了她,声色俱厉。

毛毛没反应过来,吓得脸色一下子发白:“东楼你怎么了?”

我又大口地喝了杯红酒,红着眼睛说:“周萌,我既不要从什么商,也不要从什么政,更不要跟你回上海!”

“你当我不识抬举也好,或者死要面子也好,就是这样!我跟你在一起,既不图你们家位高权重,也不图你们家财大气粗,更不想叱咤上海,我没那么大野心!”

毛毛眼圈儿红了:“我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辛苦,我看着你这样拼命,心里心疼,才要爸爸帮帮你……”

“我不要谁帮!”

“我不是别的谁,我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也不例外,我乐意辛苦,我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出国打拼,谁也管不着!”

“东楼你别傻了,我告诉你,听我的没错!”

我冷笑了一声:“周萌,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要你给我安排未来!以后我的事儿你少管!”

毛毛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萧东楼!你王八蛋!你不识好人心!”说完,就站起身来飞奔出去。

我站起身要追出去,服务员过来很礼貌地拦住我说先生您还没买单呐。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拿过来的账单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尴尬了片刻,我走到吧台旁打老九的传呼,要他过来搭救。

我跟老九杀到毛毛学校宿舍的时候,毛毛宿舍里几个人正在安慰哭得喘不过气的她,老九见情势尴尬,就暗示几个丫头跟他出去吃宵夜,把我和毛毛留在屋里。

我劝着她,心里也十分气苦。

过了半晌,毛毛红着眼说:“你要么跟我回上海,要么我们就拉倒!”

我霍地站起身来:“拉倒就拉倒!周萌,我们完蛋了!”

毛毛气得浑身发抖,一言不发地在我身后关上了门。我走出去很远才隐隐觉得不妙,回头敲门,她死活不开。等我找她同宿舍的林悦开了门时,眼前的一切让我目瞪口呆。

毛毛的一头长发散落了一地,她手里攥着一把剪刀,哭得喘不过气来。我走过去试图说些什么,她跳起来声嘶力竭地叫我走,我记得她说:“萧东楼,你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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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一场春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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