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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的声音开始转回平静:“翻不了天。况且后院儿起了火,怎么也得先灭了再说。说起来,这笔账也是时候算一算了。”

我走进公司时,看到财务经理哭丧着脸站在会议室门口,见我回来,似乎遇到大赦一般扑了过来:“你回来就好了!陶总不听我的,他说股东有权利看账。”

我示意他放松,推开会议室的门,一个陌生的西装革履的家伙坐在窗边喝水,估计就是会计事务所的人,会议桌的另外一头,陶立群正在怒气冲冲地对着手机争论,电话的另一头,估计是老唐。

陶立群大声说道:“好!我就等你回来!我们当面说清楚!最好把石方也叫回来!好,拜拜!”

陶立群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会议桌上,喘着粗气对我说:“东楼,你打电话给石方,叫他立刻赶回来!”

我愕然地看着他:“可是那边的项目……”

陶立群粗鲁地打断我的话:“你就跟他说,我们要连夜开紧急董事会!”

10

夜凉如水。

与一干朋友在聊天室聊天。本来欢声笑语,嬉笑怒骂,可是突然一阵心痛袭来,竟觉得无比疲倦。一种透骨入髓的疲倦。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这种情绪。

也许,这就是寂寞。

它在深夜这样袭来,让我无力反抗。

试图抛掷一些快乐在心里,权作障碍物,阻止它的前进。然而它是那么熟悉这些无力的障碍,轻松将之跨越,直奔我而来。

我只有冷笑着看它扑向我,像蚕一样啮食着我的心,一点一点,直至掏空,竟再也不觉得痛。

生命里有太多需要面对,需要承担的东西,突然觉得很无力,很疲惫,很厌倦。

我为什么要去撑?!我很累。

我只想握紧刀锋,我只想感觉疼痛,我只想活过爱过。

如此夜,谁来与我干杯?

11

傍晚的时候,我开车到白云机场去接石方。

老唐要赶深夜的班机回来,打电话给我要我们回公司等他。我将车停在停车场,打开车窗,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到石方拖着个旅行箱行色匆匆地走了出来。

我按了按喇叭,向他招手。石方走过来拉开车门,将皮箱扔在后排座位上,回头坐在我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拿起我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扔掉手里的烟头,将车发动。机场路在下班的高峰期一贯拥挤无比,我们的车在一片车海中缓缓地移动着。我们俩不断地交换着意见,都对这件事感到忧心忡忡。

车子在转弯上环市路的时候,石方说:“先不要回去了,我们找个地方先坐坐,我不知道老唐回来之前该怎么面对陶立群。”我明白他的意思,就顺势将车拐进了越秀公园门口的“雍雅山房”,时候尚早,旁边的GOLF酒吧尚未营业,只见一些人在进进出出收拾东西。

“雍雅山房”依山而建,环境清幽,木叶的清香不时飘来。这里的环境雍容大气而不失精巧别致,时尚现代中不失古朴经典,很适合聊聊天什么的。我们坐下来招呼部长点了他们的招牌菜:鱼头煲,又要了一些肥牛青菜,慢慢地开吃打边炉。我想了想,还是要服务员拿了两支啤酒,准备慢慢喝。

庭院雅致,微风徐徐,我跟石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感觉十分惬意,谁都没有提及那个敏感的话题,似乎都在逃避。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老唐打来电话,说准备登机,我们约好了12点在公司会议室碰头。饭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决定找个夜店去蒲。旁边的GOLF去了很多次,兴趣已经不大,但是时间有限也不能走得太远,于是我们商议后还是到公司附近的“金圣地”去唱歌。

我们一路把车开进体育中心的西门,泊好车,直接上楼。在路上我已经打电话给那里的经理订好了房,所以报了房间号咨客就直接领我们进去。进去不多久,经理就走进来笑容可掬地问我们怎么安排,我说今天是自己朋友唱唱歌,不是陪客户,经理也就识趣地退了下去,帮我叫了以前的一支存酒,便不来打扰。

我们点了一堆都很喜欢的老歌开始狂吼,我喝了几杯酒,心情十分不好。石方唱了两遍罗大佑的《恋曲2000》,意犹未尽。

远攀入云层里的喜玛拉雅

回首投身浪影浮沉的海峡

北望孤独冰冷如西伯利亚

传情是否有这种说法?

等遍了千年终于见你到达

等到青春终于也见了白发

倘若能摸抚你的双手面颊

此生终也不算虚假

缠绵的千年以后的时差

你还愿认得我吗?

我不能让自己再装聋作哑

沉默的表达代价太傻

我不能让自己与千年挣扎

让我揭晓这千年问答

让我揭晓这千年问答

让这恋曲有这种说法

大约11点半的时候,我们买单走人,回到公司。

公司里面静悄悄的,陶立群办公室的灯亮着,我俩推开门进去,他正在电脑上玩“纸牌接龙”。看到我们进去,他咧嘴笑了笑,没有出声。

老唐风尘仆仆走进公司,扔下自己的行李,阴沉着脸说了一句:“开会吧。”

那天晚上的会一直开到凌晨四点多钟,双方争执不下,没有商量出任何结果。陶立群坚持自己没有做错,将矛头直指凌吾,老唐则要陶立群站在股东的立场上考虑一下这么做的后果。

陶立群嘿嘿冷笑了两声:“股东?如果你把我当股东,我要看看账你又何必那么大反应?”

我和石方在场十分尴尬,石方跟陶立群的角色完全一致,更是两难。而我,尚不是股东,更加不知把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说话。于是我俩只能尽可能地保持沉默。

会议没有任何结果地散了,但是就股东利益的问题,大家决定明天下午将会议继续。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尽管开着抽风,仍然烟雾弥漫。看着老唐和陶立群阴郁的脸,我突然觉得他们是那么陌生。

12

1999年的圣诞节我一个人在家喝啤酒,哪里都没去。戒酒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借口。我知道从自己某天在家独自打开第一罐啤酒就意味着我又开禁了。

最近我陷入了一种厌倦的状态,这种状态令我不知所措,我坐在家里的飘窗台上,看着窗外的人群,思绪不可抑制地被扯回3年前的圣诞节,1996年的洛杉矶。

就在这个平安夜即将过去的时候,石方打通了我的电话,说就在我的楼下,要我下来。我透过玻璃窗看下去,果然见到他从一辆车里探出头来。

我们驱车来到沙面的一间酒吧,坐下喝酒,话题有点乏味,主要是我的状态奇差,后来不知怎地,就谈到了香港的娱乐圈。

首先好像是聊到了香港的三级片,主要大家聊得比较多的就是一些演员背后的身份,说出来的确让人大跌眼镜。

相信很多人都看过一套台湾的《金瓶梅》,里面扮演西门大官人的那位单立文,姑且不说他演过多少部戏,起码很多人看过他主演的《聊斋艳谭》和李翰祥的《金瓶梅》系列,对其印象简直就是三级片里的“西门专业户”。

可是鲜为人知的是,他其实是香港当年数一数二的贝斯手,是当年和BEYOND齐名的《蓝战士》乐队的灵魂人物,黄家驹最好的朋友,家驹出殡的时候,扶棺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现在的单立文又做回了自己的音乐,为陈慧琳写写歌,为黎明的演唱会做做贝斯手,倒也逍遥,但绝对谈不上什么当年的理想。

说起徐锦江,很多人也绝不陌生。《满清十大酷刑》、《青楼十二房》、《南洋十大邪术》、《玉蒲团之玉女心经》、《玉蒲团之官人我要》、《大内密探零零性性》、《蜜桃成熟时1997》也算脍炙人口。可他自己坦承,拍三级片是为了养家糊口,还曾为此痛哭流涕。尔东升后来在拍《色情男女》时找到徐锦江来演一个三级片演员,倒是诉尽了他自己的辛酸。可是,徐锦江是国画大师关山月的关门弟子这大概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说到《色情男女》,又想到了该片的主演张国荣,据称这个角色当年本来是准备找周星驰来演绎,可是后来星爷的经纪人公司觉得该片会被定位三级,将会影响星爷的发展,故而换为张国荣。

一切的感慨由此而起,说起这些人,说起张国荣,说起了许久没有提到的一个字眼:理想。

是啊,理想。

人在坚持自己的理想时,是寂寞的,你的一切努力是艰苦的,而且是无人喝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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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一场春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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