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电影《倩女幽魂》的插曲,《黎明不要来》这首歌曲一直都是苏漫雨的最爱,苏漫雨觉得这首歌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自己就如同电影中的聂小倩,只能在短暂的夜色之中和自己的情郎厮守,一旦黎明来临,自己就会完全消失在了那个男人的世界里。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苏漫雨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恼怒地喝斥道:“你怎么才接电话?”
苏漫雨没有回答。
那人谩骂了一句,接着又道:“我问你,刘耀强是不是你杀的?”
苏漫雨眼睛看着自己蓝色的美甲,浑不在意地答道:“刘耀强有那么多仇家,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是我杀的?”
“少跟我装糊涂!你最近包养了一个小白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些碍事的人统统杀掉,然后再和那个小白脸一起远走高飞?”
“是又怎么样?”苏漫雨口吻轻蔑地说道,一支香烟已在她指尖燃起。
“你还要不要脸啊?”男人气急败坏地咆哮道:“说起来你在社会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女人,居然包养了一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男人!你知道别人怎么看你吗?你都快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了!”
苏漫雨却不恼怒,反而呵呵笑道:“**——也总比**犯要好听一些吧!”
“你——”男人有些语塞,他强压着怒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稍微平和些:“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我哪点不如他?”
苏漫雨颇为嘲讽地一笑,语调极其刻薄地说道:“他比你年轻,他比你帅气,他比你温柔,他比你幽默,他比你更懂得体贴女人,更懂得讨女人开心!但这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他在床上比你更像是个男人!”
“你——”苏漫雨的话显然深深地刺伤了男人的自尊,在这世上男从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句话,更何况是对于这种有障碍的男人。电话那头随即响起了重物撞击地面的破碎声:“你变了!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苏漫雨了!”
“那还不是被你逼的!”苏漫雨也忍不住怒吼了起来:“我现在是想明白了,爱情是什么,那tmd就是你们男人捆绑女人自由和贞操的枷锁!你们男人过去用专制来奴役女人,现在用爱情来欺骗女人。说来说去,爱情就是你们男人用来玩弄女人的华丽借口!你说你爱我,那你现在娶我呀?”
“我——,我——”
“我什么我?有胆你就离婚娶我,没胆就别跟我费话!”
“你——你已经不可理喻了!看哪个男人还会要你!”
“哈哈——”苏漫雨狂笑道:“只要有了钱,什么样的男人我搞不来?不瞒你说,我现在也在品尝玩弄男人的滋味!”
“你——”男人无言以对,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声音低沉而绝望地问道:“你接下来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苏漫雨没有回答,她直接挂断了电话,用削葱根似的纤细指头狠狠地搓灭了火红的烟头,两行清泪悄然无声地从她明眸中滑落:忘记一个人,远比爱上一个人还要困难许多!
等到各种勘测检验结果出来,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钟。专案组人员顾不得一天疲惫,决定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在这之前市局领导已经决定成立以梁鸿煊为组长,郭皓明为副组长的10.8特大杀人案专案组,除了两位组长之外,参加会议的还有市局以及案发地县局抽调的刑侦骨干。
会议开始后,首先由梁鸿煊介绍案情的基本情况,梁鸿煊的助手郑玲玲手握鼠标,按照梁鸿煊的讲解,点击着幻灯片上的照片。
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案发现场的全景照片,梁鸿煊清了清嗓子道:“本案案发于10月8日晚11点半左右,死者名叫刘耀强,三十九岁,是本县著名的房地产商人,社会关系及背景较复杂。被害人的直接死因为胸口遭利器捅伤,导致过量失血而亡。”
郑玲玲适时地将幻灯片照片切换到了刘耀强尸体的照片,梁鸿煊顿了顿,接着道:“尸体颈部的勒痕,经法医鉴定为死后悬挂所致,并非导致被害人死亡的直接原因。死者右肩部有一些抓伤印迹,应该是凶手刺杀被害人时,为增强贯穿力用左手往怀里用力拽时所留,但很可惜当时是搁着衣服,上面的指纹随着被害人衣物的失踪也一起消失了。还有就是死者背部有一块表皮被割去,上面粘上了动物皮毛。除这四处伤痕之外,死者头部和背部还有多次擦伤,推测为被凶手拖上天桥时与地面摩擦所致,并非凶手刻意所致。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痕迹,也没有财物丢失。”
说到这里,梁鸿煊伸出三根指头:“大家要特别注意,在现场发现的三十万巨款,经证实是死者刘耀强于案发当天下午从个人帐户上提取的,但令人费解的是凶手得手后并没有拿走这笔巨款,而是摆了个疑阵,这点很值得我们琢磨呀!”
梁鸿煊停顿了一下,郑玲玲心领神会地将幻灯片依次切换到了被害人汽车,天桥楼梯等现场照片。
梁鸿煊环视了一眼现场,语气沉重地接着道:“凶手在作案过程中显然进行了精心的准备,不但尽可能地不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而且还对案发现场进行了认真的清理。我们的技术人员对被害人车辆,天桥楼梯护栏,尸体,绑在被害人身上的绳索、条幅以及那个所谓的装有丨炸丨弹的包裹都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目前还没有获得指纹,脚印,皮肤组织,衣物纤维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听了梁鸿煊的讲述,现场立刻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不会吧?步骤这么繁琐的案子,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可不是!从天桥下面杀死被害人,然后再把尸体拖到天桥上,用绳索捆好再悬挂在桥上,就算指纹没留下,那有价值的脚印也应该留下半个吧?”
“看来凶手的犯罪手段很不一般啊!”
一位老刑警问道:“既然物证方面没有什么收获?那么人证这方面现在情况怎么样?”
“人证这方面也不乐观啊!”梁鸿煊手指着幻灯片上显示出来的地图说道:“案发地段属于城郊,四周都是农田,原先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路?因为近年兴建了蔬菜基地才在这里修了条大道,别看早上车水马龙,但到了晚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人通过。县局的同志正在尽一切努力去寻找目击证人,但目前还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
“监控呢?路发地段的监控,有没有拍到凶手相貌?或者凶手的车辆?”一位年轻的刑警脑子里灵光一闪,激动地问道。
梁鸿煊摇摇头,苦笑道:“案发地段不属于干道,监控密度本就不大,而且监控探头都指向路中央的车辆,人行道和绿化带根本没有覆盖,更可气的是案发地段的监控,竟然就恰好安装在过街天桥顶端,整个天桥上下都是盲区。凶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将犯罪地点选在了这里,可以方便他肆无忌惮地完成他的犯罪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