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陶胖却唯恐天下不乱,还在一旁挑灯拨火:“倒也是啊,肖天鸣的学习委员干得好好的,还是保送上重点高中的角儿,怎么一夜之间就忽然被撤了呢?”

冯鬼子紧跟着附和:“真是的,老师怎么又让卓娅当学习委员了?”

肖天鸣瞪了他俩一眼:“陶胖,冯鬼子,你两个除了插科打诨还会点什么?怎么不在鼻子上贴块白胶布,扮个小丑去唱戏?”

陶胖和冯鬼子撇撇嘴,不以为然。

卓娅却冷笑一声:“真是一派胡言,我这学习委员可不是靠关系得来的!哪个不相信,去翻翻每学期的期考成绩,我也不比什么人差!”

虽然卓娅在反驳陶胖和冯鬼子,但肖天鸣听得出“我也不比什么人差”这话显然是冲他说的。要放在平时,这位“前任学习委员”绝对会对“后任学习委员”反唇相讥,但这会儿他一心只反感江桃桃,就没吱声。

江桃桃却是一句话的亏也不吃的主,听卓娅自夸成绩好心里很不舒服,嘴一撇:“你精灵(川话“聪明”),我看你是抱鸡婆蹲雨坝坝——经淋(精灵)!”

“胡搅蛮缠,”卓娅不想再和江桃桃这样无谓争执下去,“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准诽谤!”

“什么诽谤不诽谤,不要以为你爸妈官大我就怕你!”江桃桃提高了嗓门,要把卓娅的声音压下去。

卓娅也气愤起来:“江桃桃,你爸爸也是搞教育的人,你怎么就这么没素质,这么不顾及影响?”

“哼,你别拿我爸来压我。老实跟你说,宁老师和你爸爸约会,就是我爸爸亲眼看到的。”

“你爸爸看到的?那好,”卓娅一把拉住江桃桃的胳膊就往外拖,“今天这事跟你说不清楚,我们一起到你爸爸那里去问个明白。”

一听“到爸爸那里去”,刁蛮的江桃桃顿时没那么精神了,虽然嘴里还硬撑着“去就去,谁怕谁”,但两只手却死死抱住课桌不放,撒起赖来。

“江桃桃,把课桌抓紧一点,说不去就不去。”陶胖还在一旁学着苏联电影的台词火上浇油,“斯大林同志说,‘我们不理睬他’。”

这时候,全班同学都陆陆续续进了教室。一些同学努力把卓娅和江桃桃分隔开,一些同学在指责陶胖和冯鬼子“唯恐天下不乱”。

陶胖忽然用手做了个篮球裁判示意暂停的姿势,大喊:“暂停,暂停!”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双铃马蹄闹钟来:“诸位注意,张老头已经到位,下一个节目——阿西莫多敲钟表演即将开始……”

那时候,学校都没有电铃,上下课信号不是摇铃就是敲钟,嘉陵中学也有一口大钟,挂在校园边的巴岩顶上,每天由一个姓张的老大爷负责按时敲打。

冯鬼子等几个调皮男生经陶胖这一提醒,都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闹钟的指针;陶胖则数着倒计时:“五、四、三、二、一……”就在上课预备钟敲响前的一刹那,捣蛋鬼们一起放声高喊:“张老头,当不当我的儿?”紧接着,教室外的大钟就“当当当”地应声响起来,引得教室里又是一阵哄笑。

嘈杂声里,学生们听见有人轻轻咳了一声,扭头一看,班主任袁慎之老师已经站在教室门边了。这是一个个子矮矮的中年男子,长得很精神。袁慎之皱着眉头招呼道:“今天是怎么的,不准备上课了吗?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同学们赶紧各归各位,教室里安静了下来。袁慎之走到讲台边,搁下了教案。

袁慎之教政治课。他老爱在讲课时模仿列宁同志,今天仍一如既往操着列宁的姿势在黑板前面走来走去的,但因为没穿西装背心,只好屈就地把两个大姆指插在中山装的下兜里。袁慎之走了一会儿站了下来,用温和中微带严厉的声音提醒道:“中考已经迫在眉睫了,你们还有功夫瞎闹?”待见学生们注意力集中了,他才又开始复述他那红色警句的老生常谈:“同学们,我们都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可不能虚度年华哟。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人生有三大喜事,入队、入团、入党,大家都要努力去争取;人生还有三大要事,升学、工作、贡献,大家都必须铭记在心……”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陶胖:“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刚才又在闹什么?”

陶胖叽叽咕咕答道:“不是我闹,是肖天鸣为她妈妈的事跟江桃桃吵架。”

江桃桃嘟着嘴道:“肖天鸣打我耳光!”

袁慎之顿了顿,说:“大家先自习,肖天鸣出来一下。”

肖天鸣跟着袁老师走到教室门外。

袁慎之审视着肖天鸣的眼睛:“天鸣,中考已经大战在即,可容不得半点分心啰。”

肖天鸣答道:“我知道。”

“今天是怎么回事?”

“是江桃桃说我妈妈和卓娅爸爸的坏话,我和卓娅就跟她争吵起来了。”

袁慎之摸摸肖天鸣的头。这孩子,炯炯有神的目光总是透着一种格外的聪慧,只是精瘦的身体和过敏的性格却让人担心。他关切地说:“天鸣,据我多年的教学经验,你的潜力远远超过同学们,你读书的路还长,自己一定要懂得珍惜!江桃桃不懂事,我会和她谈话的,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好吧,赶紧进去上课,放学后再到我办公室去一下。”

说完话,袁慎之抚着肖天鸣的肩膀回到了教室里。袁慎之翻开讲台上的教案,开始讲课。肖天鸣默默地打开了笔记本,心绪却平静不下来,他仍然在恼恨讨厌的江桃桃信口开河。

江桃桃的小广播并非空穴来风,宁老师的“绯闻”,是她前一天晚上听她爸爸江昌贵副校长的“夜话”听来的。

江桃桃的家在嘉陵中学的教师宿舍区里。嘉陵中学的前身是一所教会学校,是十九世纪末叶美国基督教美以美会远涉重洋到中国重庆来创办的,最早叫重庆圣约翰教会学堂,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后才改成了现在的校名。学校划分为教学区和宿舍区,两个区域就隔着一堵院墙。在嘉陵中学,除了校长李素琴等少数几家人住在校外,大部份教师都住在学校宿舍区里,只是一般教师家只有一间房或两个小通间,而校级领导的居室则有三小间。

教师宿舍的墙壁都是竹篦抹灰糊的,不大隔音,江桃桃又偏偏生性顽劣好奇,常常隔着竹篦墙偷听父母谈话,有时连半夜里父母在床上亲热的声音也要偷听。这天晚上,江桃桃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小人书,模模糊糊地听见隔壁爸爸和妈妈在闲聊什么“男”啊“女”的,便尖起耳朵贴着墙壁偷听起来,连小人书也不想看了。听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干脆悄悄摸到了父母的房门边,这一来把父母的夜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江昌贵不无遗憾地叹口气,表情神秘地告诉妻子何惠君,“宁若兰这人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和她的老相好卓一帆发生情况,也算是个稀奇事。”

江昌贵年轻时本是上清寺一个书店的店员,后来***川东特委将书店作了秘密联络站,他就被发展成了***员,给川东地下党跑交通,五十年代当上了嘉陵中学的副校长。作为当年***的地下联络员,他对于“坐茶馆,对暗号”之类传递情报的方式谙熟于心,久而久之,说起话来便时不时带一些地下工作者惯用的口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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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的光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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