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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平淡度日(4)

(寻求出版)

《苦命的表哥》

早晨,大家将将上桌端起红苕稀饭,媳妇儿恨起眼睛先说话:“昨黑了,是哪个洗的碗?我说了万百十回了……”

媳妇儿明显是在对老人公老人婆发气,桌上四个人,肯定不是针对我。两个老的没有开腔,媳妇儿又说:“不是老婆婆,就是你,呃!是不是你?”

“要啷楷(咋个)嘛?自从你那回打了上服(打了招呼),我们洗碗净是使的清亮水。”老人公啄起脑壳边喝稀饭边说。

“不得行!我今天就不相信,破不倒案。说!是你们哪一个?”媳妇儿把筷子往桌上一跘说。

火药,洗个碗都要发那闷(么)大的脾气,还要破案,我赶紧呡笑起打圆场(好言相劝):“清早八晨,都少说一句,表哥、表嫂,二天就不要用洗洁晶洗碗了,洗碗水的脚脚(饭渣渣),也不要倒进潲水桶。”

“幺表叔,你不晓得,头回我喂的两根猪勒儿(小猪)上好,就是遭了洗洁晶的事,给我戳脱完了……”媳妇儿接倒又说了一帕啦。

表哥,本来就是我写的方言长篇纪实小说《两代沧桑》中的一个命苦的小人物,这次我为完善小说中的个别情节,又到遂宁大安,幸得好遇倒赶场天,稀得好在场上就碰倒(到)表哥。我赶紧去割了两斤多坐墩儿(臀部的肉),又买了一只还没开叫的叫鸡(仔鸡公),表哥都一再喊我拢他屋不要说三道四。为啥子喃?

这盘我才弄醒豁(弄明白)了,他们一直过的是“一家两制”的生活,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和来了客人,两老儿才可以上桌,平时间,媳妇儿炒好菜,拿个小碗儿一样铲点点儿,两老儿就顿倒高板凳儿上,像拌姑姑筵儿(办家家)就把饭吃了。儿、媳、孙在楼上吃得喜笑颜开,楼上有冰箱、彩电、电话、电饭锅、席梦思……两老儿取时(从来)没有跨过楼一步。吃完饭,媳妇儿使盆子把碗筷装下来,往大铁锅头一放,然后,表嫂就躬起腰杆蹲起脚杆在灶头上洗。

表哥今年都七十九了,表嫂又是女大三,那年子冬时间生病,医生都说的是活天日了,她这儿又活了五年,就是耳朵背得听不倒了。表哥天天要去做田头的活路,表嫂就躬腰驼背的拖个大背篼,爬倒(到)林盘(竹林)树林去挽干桠桠(干树桠),天黑挽满一大背篼,表哥就去背回来。不然,表哥说的:“不然,就得不倒饭吃。”

表哥喜欢下雨,下雨他可以在空房子头编鸳篼(撮箕)、筐筐、竹筢……赶场(赶集)天,走七八里到大安街上去卖两个钱,给表嫂买药,也打点儿跟斗儿酒。不下雨,表哥就只有趁黑了九十点钟编倒鸡叫头叫,要不然早晨四五点钟起来编倒天亮。

还是这盘我才发现的,一晚到亮,蛙声、灶鸡子声、狗叫声、鸡叫声、开门声,我也多早就起来了。咋不见表哥呢?终于,我发现屋背后的空房子有光。结底,表哥正在煤油灯上烤竹筢筢的爪爪,他要赶倒天亮弄完去赶场。他还说:“你这盘来,话少是对了的。那年子,你把他们日诀(臭骂)一顿,倒是帮我们出了气,你走了,媳妇儿骂过岗话(风凉话),骂了争点儿两年。”

那年子,我拢表哥屋头太阳将将落坡,都要到黑了九点了,他们都还没有兴烧火弄夜饭,最后他们才说:“米、油……锁起在楼上。”

儿媳两口子走哪儿从不打招呼。莫法,还是隔壁子看不过眼了,才撮米来……争点十一点,他两口子回来了。这下子,我给他们粉脱,一五一十把他们修理(讽剌、挖苦)得直见认错,他们又赶紧去逮鸡来杀,弄出来都十二点过了,气都吃饱了,再好的东西也吃不下。

表哥咋个整成这副儿样子哦?一两句话抖不清楚,也不好说。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表哥和表嫂结婚,土改大姨孃和表哥划成富农,不满二十岁的表哥,就包干了两娘母当管制分子杖笨(下贱)的差事,团转都晓得他是出了名地富分子的孝子儿。车过来(说这对),表嫂一直没有怀起娃勒儿,吃单方儿、熬草药、捡中药,吃得表嫂打干呕,都是多年了,两口子才到遂宁县医院做检查,结底是表哥莫搞(全是死精),表嫂也从来没有说过空话(埋怨的、不满的话)。

咋个防老?有好心人家,前后三家愿意抱个勒儿(儿)给他们(三个这阵都在外前有了出息)。大姨孃觉得不可靠,决定抱她幺女子的老勒儿(老二),也就是表哥妹妹的二娃勒儿,还是二姨孃的勒儿的勒儿(儿的儿),简直亲上加亲,七几年就打主意抱,侄儿那阵十多岁,表哥表嫂硬是捧倒手上怕落了,含(衔)倒嘴头怕化了。说的八几年侄儿结婆孃了才把户口迁过来,也就是才抱成。大姨孃在世儿媳还莫得啥子过场(坏毛病),大姨孃九几年去世,这下子,这个家就成了儿、媳的家,也就是拐棍儿倒起杵了,最说得起话的人是孙儿,最凶最歪的人是媳妇儿。儿在外前做事,一回来就上楼,哪怕大包小包,干饼饼儿都没有递一个给两个老的,从来不给一分零用钱,也不得买一颗儿药,过年还望倒表哥给压岁钱。早先,我前脚给了表哥的钱,后脚就遭媳妇儿搜起走了;这阵表哥弄死不承认我给了他钱。而且,儿媳两口子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爸妈,连舅舅、舅娘都没喊过一声。我问表哥平时间咋个称呼?他说:“喊我是‘呃’,喊嫂嫂是‘老婆婆’。”

表哥一早一黑都要在香炉钵钵儿上上香,从不乱说一句话,也就是世人说的:口水都没乱吐一帕。未必左邻右舍不晓得他屋的情况哪?我也悄悄儿问过几个村民,他们都说他媳妇儿是个恶鸡婆,还说他媳妇儿是个莽子,也就是不通道理不懂人情世故的人。还有村民蒙倒半边嘴巴给我说:“你老师,好有眼水哦,看嘛,她媳妇儿满脸苍蝇儿屎(雀斑),麻不死人都哽得死人。”

说起也巧,一个小伙子礼礼信信来看表哥,三言两语后还悄悄儿塞了一百元给他。表哥说的,这个小伙子就是早先没抱成的儿。

赶场路上,表哥终于对我说了,他想给生产队长(村长)反映,想把他两老儿的户口给儿、媳迁开,还说:“我这阵还扭(动)得,还可以种自己的地,迁开了还可以吃低保……”

到了街上,我忙倒要去赶车子,就摸了五元钱给表哥,支他就在街边吃碗面。我前脚走了一节,无意中车身去看他,他后脚就从面馆子出来正要去背他那一大背篾货。不是面不好吃,是他舍不得钱,要操饿功,他还咬倒说他不饿。我赶紧倒转去把他拉进面馆子坐起,守倒老板儿把面下倒开水锅头,又守倒他把一大碗面(三两)吃完,他哥子连面汤都喝干净了的。

我觉得他想得简单了,村长咋个管得倒断绝关系的事嘛?表哥又怕进镇政府。他这阵都觉得他还是一个说不起话的人,当管制分子就当了二十几年,这阵又拿给儿、媳管制,尤其是媳妇儿。我也问了几个当地的人,都说农村这种事情不了他一家,莫得哪个管,除非弄死人了。我也不懂这阵边远农村是咋个处理这类似的事?担怕他该请律师哦。

苦命的表哥,最怕事情没有弄成,二天的日子更难过。(《苦命的表哥》完)(《两代沧桑》著作权注册登记号:21-2008-A-(3465)-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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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沧桑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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