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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第三章……16)

周老幺觉得面娃娃看得吃不得,就倒过去喊水生转糖饼儿。樊糖饼儿说:“童子手红,保转金龙。”

水生连转三手,两手桃子,一手虾子。周老幺有小赌的习气,又喊水生摸“赵”字,又是连摸三手,先是吴,又一个姜,第三手才摸个孙。

樊糖饼儿开玩笑:“昨晚黑滥了尿嗦?”

周老幺打调打得快:“樊糖饼儿,童叟无欺哦,篓篓头有莫得赵字哦?”

樊糖饼儿摇了一下篓篓儿递过来:“哥子,开黄腔嗦?”樊糖饼儿的篓篓儿还没有伸拢,又收回去了。周老幺晓得看清楚没有哦,最后,干脆把摸的转的合起来,请樊糖饼儿倒成一条大金龙。(寻求出版)《两代沧桑》著作权注册登记号:21-2008-A-(3465)-0520

第三章改朝换代(17)

(寻求出版)

水生拿起金龙糖饼儿舍不得吃,两爷子又来到一个大垻子,也就是成都省最大的体育场。

体育场寒天莫得比赛,一些车行掌柜在惊抓抓的吼:“包学包教(音叫),计时收费,不扯票。洋马勒儿,安逸得板!”

场子边上,每个车掌柜,都守倒几挂洋马儿,有的掌倒初学者的车架,有的跟在初学者的车后。

精彩的是,几个号称是骑洋马儿的先驱者,租起车子或骑自己的车子,现场耍杂技。

他们车技娴熟:有的丢双手,有的定车,有的飞上飞下,喊的是金蝉脱壳。更有甚者,有时间背起坐骑倒车,有时间金鸡独立站倒车架、座墩儿上,或飞燕式,或侧身单手捡帕子、捡小石头儿。动作花哨,引得围观人群,不歇气的巴巴掌。一千个人当中,估谙有一挂洋马儿,咋不稀奇扯人眼睛嘛。

周老幺看得专注,水生也黢得入神。不晓得啥时候,糖龙的龙须都碰掉了。周老幺喊他吃,他舍不得。

祠堂街也转了,馆子也杀了,公园也逛了,倒糖饼儿、揑面人也看了,洋马儿耍杂技都看了,看划甘蔗危险,看车甘蔗也不九几(不神秘)。

太阳偏西了。周老幺牵起水生往回走,一杆烟的时间都要不倒,就回屋了。

回屋,水生显洋盘,说他转了条金龙。结果,龙尾巴儿又摇垮了,油槵子米米的龙眼,啥时掉了一颗也不晓得,他还是欢喜眯了。

春妹子喊水生守二娃,他撇糖龙喂二娃。周老幺春妹子开始收衣物……

最后,春妹子没有搞忘,用中和剪刀,在周老幺的一捆叶子烟上,绞了一捧烟骨头,把新津大刀草纸裁成小张,把烟骨头包了无数个小包,放进件件衣裳的包包头,箱子、柜子的边边角角。

春妹子天天忙完家务,又忙针线。春季做完夏季的单衣,夏天又缝冬天的棉袄。

三伏天气热,扇子离不得。她还在做奶娃儿的衣、裤、鞋、帽,还盼倒到时生个女儿。

周老幺出东门西门北门,长行跑的还是南门的新津、邛州、大邑、蒲江、雅安……爱来找他的商贩还是“无心人”、“肚子痛”、“攀墙壁”和胡甫春……

年年收了菜籽,周老幺又要帮倒新仙林,跑两趟仁寿籍田铺。籍田铺的清油镜缸喷香:

打开油篓、油缸清澈见底,光可鉴人。装进油壶、油瓶清花亮色,宛如铜镜。凑近一闻,一股芥子油的辛香喷鼻而来,催人欲泪,一点儿也不闷人,更不是上清底浊。

曾裕宣原来,一直用西坝附近作坊的清油。西坝作坊多用现代榨油工具,榨、蒸得透熟的菜籽,所以油酽,底浊。

那年子,春妹子帮他弄蒸菜时,顺便说起,刘家屋头爱吃籍田、唐场榨碾的清油。唐场路远,籍田近。于是曾掌柜就请周老幺,专门跑籍田。周老幺第一次跑籍田拉清油,是同曾掌柜一路问起去的。以后,为多拉,净是周老幺单飞。(寻求出版)《两代沧桑》著作权注册登记号:21-2008-A-(3465)-0520

(上接第三章改朝换代17)

春妹子天天忙完家务,又忙针线。春季做完夏季的单衣,夏天又缝冬天的棉袄。

三伏天气热,扇子离不得。她还在做奶娃儿的衣、裤、鞋、帽,还盼倒到时生个女儿。

周老幺出东门西门北门,长行跑的还是南门的新津、邛州、大邑、蒲江、雅安……爱来找他的商贩还是“无心人”、“肚子痛”、“攀墙壁”和胡甫春……

年年收了菜籽,周老幺又要帮倒新仙林,跑两趟仁寿籍田铺。籍田铺的清油镜缸喷香:

打开油篓、油缸清澈见底,光可鉴人。装进油壶、油瓶清花亮色,宛如铜镜。凑近一闻,一股芥子油的辛香喷鼻而来,催人欲泪,一点儿也不闷人,更不是上清底浊。

曾裕宣原来,一直用西坝附近作坊的清油。西坝作坊多用现代榨油工具,榨、蒸得透熟的菜籽,所以油酽,底浊。

那年子,春妹子帮他弄蒸菜时,顺便说起,刘家屋头爱吃籍田、唐场榨碾的清油。唐场路远,籍田近。于是曾掌柜就请周老幺,专门跑籍田。周老幺第一次跑籍田拉清油,是同曾掌柜一路问起去的。以后,为多拉,净是周老幺单飞。(寻求出版)《两代沧桑》著作权注册登记号:21-2008-A-(3465)-0520

第三章改朝换代(18)

(寻求出版)

籍田是个古镇,处处古香古色。山水井池,庙寺桥亭相辉呼映;河流回旋,林木繁茂承上启下;池塘竹林星罗棋布,农舍院落炊烟袅袅。大街小巷石板铺路,古榕盘根冠蓬高大。赶场天,人山人海,颇有川西小镇特有的情趣。

周老幺拉清油,顺便给屋头带些,还送给胡掌柜一小篓。胡掌柜网得宽,又介绍周老幺帮百花潭的“姑姑筵”,少城公园的“静宁”,陕西街的“无醉不归小酒家”,打金街的“古女菜”,总府街的“哥哥传”等馆子拉。这些馆子先是黄晋临开的,后由弟黄保临继业。

跑籍田铺,周老幺两天跑一个来回,帮曾掌柜跑两趟。黄保临的几个馆子,就要跑十来趟。以后,胡掌柜出本钱,从中转手给一些清油铺。于是,周老幺对籍田传统榨清油,了如指掌。

榨油坊确实是个好地方。路来清油就金贵,穷人富人都不敢抛洒,平时间尽量吃得清汤寡水。榨油坊倒遍地是油,这叫做一行吃一行,榨匠不仅占起手,长行是把肠子润倒了的,还把嘴皮抹亮。这闷好的事,一般女人只有坐月子才玩得倒格。于是,乡垻头有句俗谚:男想吃,要进榨;女想吃,要开胯(生娃娃)。

传统榨碾作坊,最像《天工开物》图,几间宽敞的土墙农房,一目了然:

一座由青棡、檀木结构的榨油操作架,占了一间房子的一大半,从搬运、清洗、晾晒、推碾、蒸籽、装籽、撞楔,到出油、出枯等过程,全为人工操作。

只见庞大的榨油仓冒出热气,满屋弥漫烟雾。一群光董董儿莽汉儿,轮番上阵,像古战场的勇士。他们拉开弓箭步,掀动悬挂在房梁下的一根青棡圆木,圆木端头套有多宽的铁箍,一下又一下向榨油口的青棡楔子猛力撞击。还吆吼起“嘿哟,嘿哟”的号子。撞击发出的声响,似山洪爆发,震耳欲聋地动山摇。

他们撞击时前俯冲锋,撞击后又急退后仰。打完一个大楔子,又加一个大楔子。一个方向撞不进去楔子了,又换一个方向从头开始。总之,无孔不入,直到把榨油口塞满为止。

榨油口的油,汩汩流淌,打油匠个个浑身汗流夹背。

除了撞榨,格外的房间又在锤榨:

锤榨,也是四方不断往榨油仓加楔子,体力消耗比撞榨大,每加一个楔子,要手抡大锤敲打十几二十下。铁锤长大,重达三四十斤,酷似巴郎鼓。每个人最多打上两个楔子,就得换一次人。锤榨,俗称巴郎鼓儿榨。

周老幺去试过身手,但累不倒好一阵。打油匠,每顿要吃斤多米的饭,月月要吃上百斤米。不过隔行如隔山,他们手劲大,未必脚劲可与我周老幺相比。

油榨完了,用大木档档儿,把新鲜清油舀进瓦缸或竹篓。竹篓扎实、轻巧、密缝,产于成都油篓街,于油无污染。

最后,由成群结队的油挑子,每人挑百把斤,两天挑进省城,送到各个大小清油铺。

周老幺拉一车,装八至十篓,四五百斤,一天就拉拢新仙林、姑姑筵、哥哥传,价格相因,划算得多。

春妹子常用这种镜缸的清油,拌曲蟮儿(蚯蚓)外敷,治汤伤、烧伤、跌伤、碰伤。小娃儿屙羊子屎,口服小勺一点通。有时春妹子还用来泡栀子花加花椒,擦手、护肤、润发。

周老幺拉清油,出城在十二桥城墙边,喊直达籍田的稀客,或拉到双流、文星的路客。但转来,爱走簇桥进城。这根路要平坦些。(寻求出版)《两代沧桑》著作权注册登记号:21-2008-A-(3465)-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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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沧桑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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