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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人力车,说白了,一有力气,二懂行,三圆泛,完全可以在下力人中弄得风车斗转。周老幺把三年用血汗与心酸换来的经验,传授给了章步高和幺公。他们懂行的程度,至少相当于拉了两年车子的车夫。

不过幺公比章步高孬些,也就是要广些,不大会圆泛。要不要遭倒宪兵、地痞、扯客的事,他总要去同他们论劲。虽说没挨过打,但要不要收不倒钱。

章步高多少识几个字,《增广》上的东西晓得不少,要滑刷些。

赵幺婆一直在帮人洗衣裳,早晨背个背篼各家各户去收,下午又挨家挨户去送。他们两口子,开始也吃了不少对时饭。这阵要好些了,两口子净是从牙缝缝头俭省攒钱。

章姆姆学会了打布壳儿,他们用剩下的钱,称了些竹子,章伯伯编了二十来个篾笆笆,用来晒布壳儿。烂布专门有收破烂的荒匠送上门,打好的布壳儿,章伯伯拉倒柳荫街卖给布壳儿商。打布壳儿比洗衣裳强些。

两家人摇摇晃晃,基本上在成都省立下了脚。

周老幺拉车子上路不久,认识了秦安帮。他是做拆房子、砍山(砍大树)、卖柴火、房屋中介买卖生意的,有十五六挂子,放了十挂在成都,放了五挂在邛州。他在蜀华后街,贺国光公馆对门的白果林背后买得有房子,也在邛州买得有房子。有四儿一女,算是遂宁卢家场上成都的人中,整得最风车斗转的。

他在西门一带哈得转,吃得开。上认红顶子,下认讨口子。红道黑道,都弄得懂。不得罪人,又肯帮忙,是西城社六分社的清水袍哥。

西城社的总舵把子是徐子昌,徐子昌是出了名的西霸天、大袍哥、成都谍查处处长,与黄亚光、冷开泰有密交。

周老幺摸车子的第二年,政府提出在四门郊外建疏散区。修疏散临时房子,便于防空跑警报好出租。说是为长期抗日打基础。

政府决定,老西门从花牌坊至营门口,以及九里堤一带划为疏散区。一挖乱坟包平地盘;二拆旧庙、破房、砍大树。徐子昌当然包干垄断了这些工程。

徐子昌招呼了十来股人马,分头动手开工。只要挖倒金银首饰一律归他所有,凡是拆下来的正料也归他。徐子昌找民工,仅从无数个乱坟包挖出的殉葬品,如,金碗、金杯、金盘就有十几个,元宝、金条、金银首饰上千两,除民工私藏私分的在外。百姓都说,徐子昌是刮鬼皮发的家。(待续)

日期:2010-01-0417:24:58

第二章共创家业(二十六)

(寻求出版)

秦安帮来北巷子耍了不久,成都就开始扯地皮风。不是天干、洪涝,也再没有跑警报,而是从川东刮过来一股屙丘痢风,书名:霍乱。来势之猛,防不胜防。先是上吐下屙,后是屙水,四肢冰凊(音欠),双眼落扣儿(深陷),传染之快,遭倒两三天,人就喊哦嗬。

这次霍乱,遭的多数是穷人:学徒娃儿、小摊贩、叫化子、人力车夫,还有跑外头的商人。弄得满街纸幡飘飘,哀声盖道。

政府规定:发现患者,必须立即向当地保甲长报告。不报者受罚,报告者有奖;不送医院者,以保甲长是问。同时,在少城公园侧边的市立一小腾教室,喊学生提前放暑假。成立“市第一医院”,专门收治霍乱患者,两三天就送去几百人。

有救的服西药,药贵得很。估计莫眼的,拖往临时停尸房。一动不动的,跟倒撒石灰粉,说是消毒。尸首堆不倒了,擦黑雇些板板车,拖倒西门城门洞儿,一片荒草乱坟地头甩了了事。

有天,发生了一起轰动成都省的“活鬼走路”的稀奇事。激起群愤,要打烂医院……

头天下午阵,一个人力车夫在长顺街,倒在车子上,人瘦、面如土色,吐了一地,目击者赶紧向当地保长报告,保长立马喊人把他拉倒不远的市第一医院。送进去,此人就遭丢进停尸房,洒了一身石灰了事。

半夜,车夫突然坐起来,双眼睁不开,鮓得很,又莫得灯。他也不晓得自己在哪儿,就从睡起的人堆堆头梭出来,出小南街朝君平街走。街上又莫得街灯。

一个起夜的人,手提亮油壶子从茅房回来,正好碰倒。吓得那人丢了亮油壶子就跑。他边跑边吼:“有鬼,有鬼!”

这下惊动了街边织布作坊的徒弟娃儿,都跑出来黢(看),四邻也穿起火炮儿、靸起板板儿鞋出来看。

其中有一个人认得倒这个鬼,晓得他叫龚川旦:“龟儿子拉街车的得嘛!天天都在老西门城门洞儿候客。”

一问,龚川旦才说:

“昨天下午阵,我从北门外拉了一个商贩,拢了多子巷口子,付了钱还招待我吃豆腐干儿、花生米下酒。他买起菜、打起酒,又付了钱,说有事就走了。

“饿肚子半斤酒我喝不完,不喝完又觉得可惜了。我还是把它喝完毬了,出来拉起车子没走好远,脚杆打闪闪,车子在龙摆尾。我干脆就倒在自己的车子上。这阵,我就从那儿出来。”龚川旦手指倒专治霍乱的市第一医院。

熟人赶紧舀了一瓜瓢水,淋起给他洗眼睛洗手。还劝他,赶紧到南门大河去板个澡。

天跟倒就亮了。“活鬼走路”的故事,在少城一带闹昂(左边有“口”)了,也在西门一带嘲翻了。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几天后,各家报纸都登了这条消息。

官方遭弄来杵起了,就以“赤色份子”煽动制造混乱为由,要查个水落石出。结果,不了了之。因为是民众自发之举。

龚川旦,就是老西门城门洞儿车帮中的扯师。他没有想倒会有这一天。以后,周老幺再没有看倒伙计扯师拉车了。说是他的车子,当时不晓得遭哪个拉跑了。

虽然扯师遭得冤枉,但成都省遭霍乱整得确实人心惶惶,户户不敢出门。周老幺那一向在屋头,不敢出车是不敢在外吃喝。这种病,说起风就是雨。

有一天,春妹子怀起大肚子,喊周老幺拉她到顺城街,找王小儿拣付药来预防。春妹子是万事不求人的。这是她从刘公馆出来三年多,第一次去见王小儿。因为人命关天。

王小儿客客气气,问长问短。给春妹子开了一张单子,拣了好几付。草草药不贵,说隔天一包,多掺水,大小人都可以喝。

春妹子回来熬起,自己一家人喝,也喊华老头儿一家人也喝。还把单子拿给殷大孃拣过,幺公、章伯伯也拣过。

这个地皮风扯了一个月。说的成都省遭丘痢的人有三万多,死了一万多人。

七月初三,春妹子生二娃。殷大孃来帮忙,炖鸡煮蛋还忙三顿饭,经佑得巴巴适适。

春妹子坐月子正遇倒秋老虎才过两天,热得恼火。春妹子忍不住就搧蒲扇,也顾不得坐月不能吹风。

正热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暴雨两天后,淫雨连绵七八天,又来两天暴雨。

这一整,成都省遭淹了一百多条街巷。老南门一带淹得最深,还有东城根街、祠堂街一带。

北巷子比南巷子淹得好点儿。周老幺还是用城墙砖把床、柜子、连二、黄桶垫高了几层,一家人才没有泡倒水头。(寻求出版))(待续)

日期:2010-01-0420:16:56

第二章共创家业(二十六)

(寻求出版)

秦安帮来北巷子耍了不久,成都就开始扯地皮风。不是天干、洪涝,也再没有跑警报,而是从川东刮过来一股屙丘痢风,书名:霍乱。来势之猛,防不胜防。先是上吐下屙,后是屙水,四肢冰凊(音欠),双眼落扣儿(深陷),传染之快,遭倒两三天,人就喊哦嗬。

这次霍乱,遭的多数是穷人:学徒娃儿、小摊贩、叫化子、人力车夫,还有跑外头的商人。弄得满街纸幡飘飘,哀声盖道。

政府规定:发现患者,必须立即向当地保甲长报告。不报者受罚,报告者有奖;不送医院者,以保甲长是问。同时,在少城公园侧边的市立一小腾教室,喊学生提前放暑假。成立“市第一医院”,专门收治霍乱患者,两三天就送去几百人。

有救的服西药,药贵得很。估计莫眼的,拖往临时停尸房。一动不动的,跟倒撒石灰粉,说是消毒。尸首堆不倒了,擦黑雇些板板车,拖倒西门城门洞儿,一片荒草乱坟地头甩了了事。

有天,发生了一起轰动成都省的“活鬼走路”的稀奇事。激起群愤,要打烂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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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沧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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