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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完堂,双方客人入席。韩大孃、韩姑爷、殷二孃、殷姑爷也从韩家大院殷家大院赶来贺喜。

周布客本说硬起头皮弄够六桌,结果炮打四门一式胡子(杂七杂八)的菜,还是弄了十桌。摆倒老屋基门口,也摆倒老屋基北端的空坝子上。

席间,周老幺在春妹子的鼓动下,共同给他们的双老敬酒,也给长辈、同辈、亲友敬酒。几个回合下来,大家酒足饭饱寡(完)了,周老幺也遭弄得差不多昏寡了。

按长行(一贯)规矩,闹新房一般遭戏耍的对象是新媳妇儿。要不然是老人婆,往往老人婆与媳妇儿难得相处好。嘿!这回不一样。

周布客年岁已高,六十又六,平时间也不讨人嫌,大家不予非礼。最后,周家湾的乡里乡亲和卢家屋的客人,齐普普(整整齐齐)不约而同把气出倒(在)周老幺的大哥和大嫂身上,也就是大家要把周老幺的大哥和大嫂弄来作乐。

俗话说,闹新房,三天不分大小,见到舅舅喊老表。民间也流行:今闹新人房,夫妻地久天长;连年接生贵子,文相武将天下扬。

关键是,莫得不透风的墙,周大哥向来对周老幺可恶到蛀(到了极点)。从说亲起,就传到了卢家坝了。加上,周家湾的众人早就想帮周老幺出盘恶气。所以,这一天机会靠实难得。

开始,大家还没有谙倒,泼辣的罗舅娘放两把竹椅子在空垻上,请周家大哥、大嫂莫海礼(不客气)坐上去休息。他们两口子也不晓得要搞啥名堂,后见势不妙,晓得大家要妖冶儿火闪(作践)想撑起来跑,但遭女客们估倒按在椅子上坐起不准动,众人跟倒就把他们团团围起。

不晓得哪个提来两个火燃多大的烘笼儿,高矮让他们烤起。不一哈哈儿,他们就遭烤得汗流浃背,想放也不敢放。

众人都问:“冷不冷?”

周大哥、周大嫂直见说:“不冷,不冷。”

众人又问:“热不热?”

他们说:“热热热!”

意思是要他们今后,对兄弟、兄弟媳妇儿不能冷淡,要热情。

然后,一位卢家坝的女客,趁周大哥、周大嫂不注意,抓起一把锅烟墨,朝他们脸上打摩登儿粉。跟倒,一位周家湾的女客又找来一件花衣裳,估倒给周大嫂笼起,还估倒她扭起扭起走路,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后来,卢家坝的女客联合周家湾众人,放了两个箩筐在空坝上。趁周大哥、周大嫂又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分别把他们按倒在箩筐头,众人抬起转圈圈儿。再估倒春妹子在侧边大声喊:“落不落教(轿)?”如果他们回答的声音不一致,又继续抬起转圈圈儿,直到他们异口同声回答:“落——教(轿)!”众人才把他们放下来。

人们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嘲弄,二是要他们今后,对兄弟、兄弟媳妇儿要落教,要好。

最后,又是卢家坝过来的两个女客,还抓起豆粉,紧倒(反复)往周大哥、周大嫂脑壳上、颈项上洒,还是反复问:“鮓不鮓?”

他们回答:“不鮓。”

女客继续洒继续问:“今后鮓不鮓?”

他们又回答:“今后不鮓!”两个女客才住手。

其意是指今后,对兄弟和兄弟媳妇儿要好,不能鮓。鮓就是孬的意思。川中山乡用豆粉、米粉、面粉洒在鱼、肉上制鮓鱼鮓肉,其实是一种贬人的做法。

周大哥、周大嫂遭整趸了。这一闹,差不多要闹到天黑了。周家湾的人也初次尝到了卢家坝人的厉害。连周老幺都觉得整凶了,他大哥大嫂平时间是有点儿可恶,但也不至于如此作践他们。

卢家坝的客人纷纷告辞。临走前,罗舅娘专门对春妹子说:“周满姐,我们已经给周老表的大哥大嫂来了一个下马威,要是周老表二天是个蒙古莽汉儿,你就回来,我们来给你撑腰。”)(待续)

日期:2009-08-1618:53:12

第一章闯荡省城(九)

(寻求出版)

拜堂三天后回门,穷家小户的周家屋,连滑竿儿都请不起,周老幺借的鸡公车,推春妹子回的娘屋。

从今后,周老幺点了大蜡就成了周幺满,春妹子就是周满孃。虽然,父母拜了堂,但仅仅只是结婚,以达到冲喜的目的,也表明春妹子是周家屋头的人了。而安家还远不够条件,属于周老幺的第五间房子,真正是笆笆门,除了一张两头莫得档头的老式床,床上有床老棉絮,再莫得一样家具,甚至连根板凳儿都莫得。春妹子把陪奁中的新铺盖拿出来给周老幺盖。他说太浪费,要留倒二天安家盖,舍不得。

春妹子嫁到周家屋头,一直同周老幺的三嫂,住在一起。

林三嫂一提起周老三就眼泪汪汪,春妹子看到这种惨状,也伤伤心心哭了一场。两妯娌都是苦命人。

周老幺照样跟倒周布客、周大哥帮杨地主种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春妹子和周大嫂、林三嫂纺线、织布……周布客只以为逼幺儿自食其力,结果搞不成。分家不分家和拿啥子来分,完全是明摆起的。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吃了上顿莫得下顿,连红苕、玉麦都填不饱肚子,抓壮丁儿更把青壮年吓得鸡飞狗跳。

头年春夏之间,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的队伍,来同驻守遂宁的四十七军军长李家钰争夺地盘,打得你死我活。结果李家钰的队伍伤亡大,输给了刘文辉。翻了年,李家钰又重整队伍壮大力量,并联合二十一军军长刘湘、四十五军军长邓锡侯,又反攻刘文辉。打到九月间,才把刘文辉赶出遂宁,李家钰又重据遂宁。这期间,李家钰一直在招兵买马扩充队伍,同时实行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兵役政策。

周老幺小时挨打挨怕了,成人了躲壮丁儿也躲怕了。一到夜晚,只要一听倒狗叫不停,就往乡境内几里十几里的山坡僻沟迢(跑),弄得鸡犬不宁。乡上的保甲长,路来都在打适龄青年的吊线(跟踪、监视)。躲得脱初一,躲不过十五。抓倒一个壮丁儿,就是五花大绑捆起,押到三家区区公所军训队集训。三家场离卢家场有二十多华里。为此,周老幺遭抓了两回。

头一次,周老幺遭抓走了。春妹子赶紧回娘屋拿钱,又找到卢家场的舵把子卢俊山出面,把钱交倒区公所军训队,但军训队的那个连长,高矮要喊周老幺当众枪毙一个逃丁儿,要杀鸡给猴看,周老幺才能获释。

周老幺端起枪,手在打抖,不敢下手开枪。后来,他只有枪巅巅朝上开了一枪,逃丁儿假装应声倒地,那个连长一脚把周老幺踢开:“爬,爬,爬!”

周老幺拉伸趟子,从军训队迢(跑)起回来。

第二次,周老幺又遭抓到区公所军训队。又是春妹子找卢家屋头的人出钱出面放人。结果那个连长又收了钱,答应半夜才放人。

到了半夜,只准周老幺翻墙跑,还派人在后头撵逃丁儿。周老幺高一脚矮一脚,见沟就跃,见坎就跳。他在跳一个高坎时把脚崴了,忍痛还是迢回来了。后来脚肿了多久。

周老幺遭抓了两回壮丁儿,都是给钱获释的。按说,有几个月的免役期,就是在一段时间内免予服兵役。但周家湾半夜照样有喊天喊地的惨叫,不得安宁,令人揪心。)(待续)

日期:2009-08-1818:52:53

第一章闯荡省城(十)

(寻求出版)

哪怕就是这样子,周大哥还是把周老幺当成祸害,稍有不顺眼,依环(照样)不落教地耳提面命。

有一次,周老幺晓得春妹子爱吃鱼,偷闲到沟边田头去逮鱼、摸泥鳅,耽搁了田头的活路。回到屋头,周大哥虽然没有动手打人,依环给周老幺来个猫儿洗脸——抹脱,还是看在春妹子的面子上。要是原来,肯定挨打要挨好。

格外一次,周老幺牵起杨地主的牛在垻上犁冬水田。黄泥巴冬水田,人踩难跨步,牛奔起也吃力。周老幺用篾片子使劲吆牛,结果牛绳子有点儿朽,遭牛捹(奔)断了。牛爬上田坎就跑,周老幺在后头撵,撵了好几根田坎才把牛逮倒(到)。于是,田就没有犁完。

周老幺回去,周大哥不问青红皂白,只听别个乱说,认为周老幺笨得很,连牛都牵不住,才把活路耽搁了。周大哥又是扯起牛肋巴条子,给周老幺打起去。这一打,周老大又在给周老幺在湾头撵趟趟儿,而且是当倒春妹子的面。

整串皮了(弄伤心了),日子还咋过?简直八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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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沧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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