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初恋故事完整版
第1部分
Jan22,2005
1994年,高考第一次改成了3+2,150分,百恼就在这一年上大学。我记得四川的招生考试报发下来的时候,我老汉儿之激动,连着看了2天没有睡觉,抽掉了4包烟,给我“精选”出了从提前录取到大专的一个自认为非常NB非常完美的志愿组合。提前录取填的中国青年政治学院,NB吧?呵呵(后来出去上学了才知道这个学校在很多外省其实很一般,一般本科就可以上)。其实我那时候的成绩,就算超常发挥也就最多就上个川大不得了鸟。但是老汉儿的说法是:“上啥子川大哦,要上就上省外的,回来才好分”。他自己就是川大毕业的,这也可能是不愿意我留在成都上大学的原因之一。
我父母一直在外地,我从小一个人银在成都,跟着外公外婆长大,有点像《16岁的花季》里面陈非儿,袁野那种返沪子女情况(当时这部电视剧NB哈,呵呵)。外公外婆年龄很大了,没法管我。那时候我们住长顺街,从小就和巷子头的娃娃些裹在一起。很早就开始学到抽烟(3年级抽第一口,红梅),喝酒(6年级,沱牌),打架(小时候身体单薄,主要被人打),晃街(最高纪录是3年级时从长顺街晃到石羊场,中途迷路,以为已经到了双流),洗裹豆儿(就是摸包包,学艺不精,没有一次成功),偷水果(那时候很流行,3年级时和兄弟伙在12桥农贸市场偷气包柑,被小贩抓住,丨警丨察叔叔送回学校,校门口万人围观,自尊很受伤),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儿科问题,总之就是一个典型的不良儿童。
其实小时候还是多乖的一个娃娃,至少在姨妈单位头,那些叔叔阿姨都那样说。我小学上了4个学校:西马棚1年,金沙桥4年,西安路半年,北巷子半年,大概是吧,都有点记不清楚了。刚在西马棚上小学时,身体单薄,长相讨厌,并且性格不合群(这个现在都是),所以经常被欺负。有一次被邻班上一个娃连到打了3天,最后老子彻底毛了,早上上学的时候在西马棚和同仁路口子上捡了半匹砖揣在书包头,心头想中午放学老子要拼了,妈老汉儿不在成都,没得办法喊大人,他妈的只有靠自己。中午放学的时候,我把那块砖拿起,在西马棚口子那里守到。邻班那娃一出现,老子举起砖就冲过切。那娃看我那个阵仗,一下子就虚了(所以说打架气势是最重要的),车转勾子就朝东马棚那边跑,边跑边喊:“江海,江海,快点来,我日2班那娃疯了!”。我举着砖在后面一直追,都快看见东城根街口子了,突然觉得脚底下一绊,人就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重重着地,人差点都晕了。
邻班那娃停下来,转过头来气喘吁吁地对我后面的一个娃说“我日你才追上来啊,老子都要跑不动了”。那个叫江海的娃没说话,上来看着我,说“你没事吧?”我痛的次牙咧嘴,说不出话来,才明白刚才是被他绊倒的。
没有想到的是,后来这两个娃成了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被我追打的娃叫廖含俊,外号廖瓜皮,我们都喊他瓜皮。绊我的娃叫江海,比我和瓜皮高一年级。瓜皮实际上胆子上很小,在这之前打架时就喊江海,他娃就主要干些干吼的工作。后来认识了我,就喊我和江海两个一起上,这下更加NB了:-),经常到处惹事,然后我和江海切给他娃剪脚子。不过瓜皮人倒是非常仗义,他老汉儿是荷花池最早的一批个体户,家庭条件比较好。他就经常偷他老汉儿的烟,酒来,我们三个人躲在三洞桥那边的田坝里(那时候一环内很多地方都还是田坝)吞云吐雾。还有个女娃娃,叫唐怡,家是铁路局的,瓜皮他们班上的,后来也和我们在一起。我快乐的小学时光就在和3个伙伴的厮混中度过了。
为了上省重点中学,同时要好把我管到点,妈老汉儿把我接到他们那里去了,成都附近的一个县份上。走的时候,4个伙伴在西安路一个馆子头好好吃了一顿,瓜皮出的钱。他们3个也是要分开了,去不同的3个中学。吃到最后4个人大哭了一场,然后结账,走人。
后来几年,我在父母那里因为有凶狠的老爸管教,省重点变态的老师折磨,慢慢变成了一个“老实”娃娃。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寒暑假回成都来,仍然和他们3个混在一起。到了高一那年暑假,终于出事了。新南门那边的一个娃,骂老子是乡坝头的,另外再附带一句没得妈老汉儿的野娃娃(我小时是抱给成都的姨妈的)。老子很生气,后果当然就很严重。于是开始了一轮10多天的群殴。反反复复的打。那个时候已经90年代初了,早不流行单挑了,全是比谁喊的人多。于是每一次打下来,下次报复时双方的人数必然增加一倍以上。最后的一次,在百花潭后门的那个丁字口子上,那时候的靠河边的那条路两边都还没有什么住家的人,月黑风高夜,是个群殴的好地方。双方人数到齐,我日,总共加起来可能要上两百人,而且因为是互相喊来的,所以大部分人连自己这边的人一半都认不到,只能靠蒙。
场面是惨烈的,后果是严重的,放翻了10多个,那也是我长那么大第一次真正拿刀上阵切砍,一尺多长的西瓜刀。比较戏剧性的是我去之前,唐怡非要跟着去,问他为什么,不说。我大概看的出来她已经真正喜欢上江海了,所以不放心非要去。我不愿意带她去,她就不准我走。耗了半天,最后我终于溜掉了。等我从同仁路那边一路跑过去,场面已经很惨烈了。我拧了两匹火砖在手头(我怎么这么喜欢砖?)冲进去,先把江海和瓜皮找到,然后一匹砖砸翻旁边的一个,再扔出去一匹,不知道打倒的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已经完全红眼了。江海被一个娃用白蜡棍(高弹,那时候打人很港的武器)打得满脑壳血都在飘,看着往地下倒,估计快不行了,我捡起地下的一把西瓜刀,一下子捅过去,那时完全是杀红了眼的感觉,觉得满脑壳都是血在往上涌,那一刀过去完全是想要收他娃命的,对到胸脯子捅的。但是他娃脚底下滑了一下,身子斜着往下一沉,我就捅上了他肩膀,直接捅穿了。他马上倒下,刀插在肩膀上,痛的在地下滚。我回过头去拉江海,这时有人大喊“日他妈公丨安丨来了”,我扯起江海就开跑。跑了10多步,瓜皮冲过来,和我一起拉起江海朝现在彩虹桥那边跑。
那一晚上我们都不敢回家,一直走到跳伞塔,江海的血止了。我们在现在玉林那里的一个建筑工地里面躲了一晚上。听见公鸡叫的时候,江海说:“白恼,你还是先到你父母那里去算了,我们都说没见过你,反正昨天晚上一开始你也没有来。”然后他们两个陪着我,一直往南走,天已经发白了。一直走到琉璃场,才拦住一辆班车,我上车,向他们挥挥手,车开走了。这一分别,再见到江海时,已经是7年以后。
开学,到了秋天,一个下着小雨的阴沉沉的下午,政治老师正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我正趴在课桌上狂梦周公。同桌突然捅了我一下,生活委员从那边桌传了一个信封过来。我迷迷糊糊的一看,是成都铁路局的牛皮纸信封,一个激灵。打开,果然是唐怡写来的,信上说她上成铁技校了,瓜皮被老汉儿花钱转到4中去了,群殴事件摆平了,因为对方有个娃的老汉儿是市委的,直接按下去了,抓了10多个,了账了。另外。。。。江海被少管了!我脑袋嗡的一声,后来我才知道江海一直给青羊分局的人咬到说那一刀是他捅的。当时我的眼睛就湿了,耳朵里面满是嗡嗡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