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是儿子的声音,萧闪的爸爸转过头,嘴角扬了起来。
“呦,呦呦,傻儿子回来啦!哈哈,快快快进来,让老子好好看看!”
萧闪走进了书房,到爸爸身边,身体站的笔直,利索的向爸爸敬了个军礼。
书房对于萧闪家来说是个神圣的地方,爸爸从来不让别人进来,小时候萧闪和妹妹都因为私闯书房受过皮肉之苦,这次爸爸竟然主动让他进书房,虽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但是萧闪心里很高兴。
爸爸见儿子给自己敬了个礼,立马说:“成了,别弄这一套了,你这么多年也不说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以为部队给你训死了呢!哈哈,怎么那么多年也没见你变黑啊,对了!我忘了你小子他妈怎么晒也晒不黑了,哈哈,我记得小时候带你和你妹妹去南戴河,你妹妹晒的跟他妈刚从煤里挖出来是的,你却怎么晒也.......
萧闪立刻打断了爸爸的话:“爸!爸!成了,您怎么还那么没溜啊!”
这就是萧闪的爸爸,萧远征,从小就对自己的孩子秉承着朋友式的教育,所以萧闪跟他爸爸相处的像朋友一样,只要爸爸不在工作中就能随便开玩笑,别看萧爸爸平常没正经,工作起来可是相当专注,在90年代初,萧闪的爸爸是个有名的流氓丨警丨察,在刑事科外勤,北京城大大小小的流氓都得给他进贡,后来因为岁数大了,被调到了分局预审科,不仅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逻辑思维能力也是登峰造极。
萧爸爸从小就对儿子非常信任,不管自己的儿子干什么都支持,还记得萧闪小学的时候把一个经常欺负他的同学打的开了瓢儿,学校请家长,萧爸爸问清了萧闪打架原因后,萧闪本以为爸爸会毒打自己,没想到萧爸爸当着老师和被打的同学家长的面大声教育萧闪说‘听着儿子,以后在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往死里打,打坏了爸爸给你赔钱,打死了爸爸给你偿命,但是有一天我要听说你欺负别人,或者被人欺负了不敢还手,回家以后我就打死你!’
但凡受这种教育方式长大的孩子,长大后大多都品行端正,品德优良。
萧爸爸兴奋的拉着萧闪去了客厅落座,还给萧闪点了烟,这使萧闪受宠若惊。
萧敏非要和哥哥座在同一个沙发上,死命的剂到哥哥旁边。
“这几年在部队怎么样,混的不错吧!”萧爸爸说。
“还可以吧,都一个样!”萧闪回答着。
“小子,有心事吧,跟爸爸说说!”萧爸爸目光锐利的注视着萧闪的眼睛。
萧闪笑了笑说“您怎么知道我有心事啊!”
萧爸爸自信的说:“废话!你老爹我是干什么的啊!”
萧闪哭笑不得的说:“您怎么把审犯人内套用我身上来了,您可真成!”
说完萧闪收起了笑容继续说“算了爸,我不想说。”
“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有心事别憋着,越憋着越难受。”萧爸爸站起身接着说:“我去给你弄几个好菜,一会咱爷俩喝点!”
话音刚落,窗外楼下就传来了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哨声,哨声中伴随着“萧闪!下来嘿!”
萧闪知道是自己这帮发小来了,哨音是从小就定好的暗号,如果叫人出来玩,不用叫名字,吹两声哨就都下来了,萧闪没敢直接站起来,只是看着爸爸。
萧爸爸笑着说:“去吧,你们这帮坏小子也好几年没见了。”
听到了爸爸的话就如同听到了军令,萧闪早就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像一支脱了弦的箭一样冲到了窗台喊:“等着啊!我来了!”
说完跑到了自己屋里换了一身运动服,急忙开门跑下了楼。
刚跑下几个台阶就听见妹妹的埋怨和爸爸的一声:“早点回来啊!别惹事!”
这是我们这几个孩子家长的通病,别人孩子出门前,家长大多都会说‘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但我们这几个孩子出门前,家长永远都是一句话‘别惹事、别打架。’
谁知道这一聚,竟跟这片最有名的流氓团伙发生了纠葛,使他们被迫走向了称霸黑道的第一步。
萧闪迫不及待的跑下楼,楼道的楼梯几乎在萧闪面前是摆设,说是跑,倒不如说是一层一层的蹦下来的。
出了单元门看见5个身影,即使那么多年不见,萧闪也能从穿着、站姿等分辨出来谁是谁。
“高了啊,壮了点。”几个人看着正向他们走来的萧闪议论着。
萧闪走到5个人前面,互相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傻乐。
“怎么着哥几个,有什么活动啊?”萧闪说。
5个人里其中一个穿着老北京特有的白马褂,灯笼裤,懒汉鞋,手里把玩着一对核桃的人先开口说话:“有啊!活动就是我们哥几个一块打你丫一顿。”
然后几个人一起摁住了萧闪,伴随着叫声,喊声,他们几个就在萧闪家楼下闹开了。
这个一身北京泛儿的人叫,方志斌,我们从小就叫他大斌子,据他自己说,他们家是书法世家,大斌子从小就喜欢古玩玉器,凡是老北京的东西他都喜欢,而且内张嘴是出了奇的能侃,小时候跟白脸儿(第一章的英俊少年)在市少年宫学武术,后来也去当兵,当的也是特殊兵种,只不过是潜水艇兵,遇事沉着冷静,善于分析。
“成了,成了,别闹了,赶紧找个地儿喝点去吧。”一个1米87的大个,拦开众人说。
现在说话的大个叫,蒋义,由于是我们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所以我们都称呼他为‘义哥’此人最喜好喝酒,一个人喝2,3斤二锅头如行云流水一般,但是喝多了总想惹事打架,‘义哥’也是当过兵的人,比我们早去了部队2年,因为新兵训练的时候经常打架,训练结束后被分到了最苦的‘山西汽车班’修理卡车,他受不了苦就叫家里人托关系给他弄到了天津当空军,谁知道到了天津还是不老实,曾经劝一个经常受欺负的战友喝了一整瓶的敌敌畏,结果他的战友被农药烧成了半身不遂,嗓子也烧哑了,幸亏及时送到了北京的‘空军总医院’才救回一条命,这事儿还差点闹到军事法庭,后来部队实在是容不下他了,把他调到北京空军医院去陪床,等于他这3年兵整个是玩过来的。
人都说再闹的刺头兵在部队这个红色大染缸里也都能调教好,其实我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没想到我们‘义哥’不管到那个连队都制不住。什么关禁闭、体罚、打、骂、软硬兼施,在‘义哥’身上完全免疫,就差给他弄中美合作所内套了。
义哥把众人分开说:“我在紫雨宫订好位置了,边喝边聊吧。”
六个人就这样,你推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就像六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闹着去了饭店。
谁又能想到,萧闪、白脸儿、蒋义、方志斌、代利、赵京生,这六个人的名字将在几年后的黑道江湖中如雷贯耳、闻名色变。
众人就这么闹着去了饭店,紫雨宫饭店算是这片儿最好的饭店了,大厅也大,包间也多,不过如不提前订位子,就要排队等桌。
进了饭店义哥到前台说了几句后,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包间,这个包间和普通包间不一样,是个套间的,也就是包间里有2个屋子相通,等于有两桌人在一间屋子,义哥有点不高兴,苦着脸对服务员说:“有没有单独的包间了?给找一间”
服务员说:“都满了,就剩这一个了。”